這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完全就是不抱希望的。
可自身有很大的問題,求誰都沒用啊!
貴婦聽了這話,彷彿領悟到什麼,瞳孔明顯有些放大,低頭看了看腰間的香囊,臉色瞬間有些蒼白。
旁邊的丫鬟也驚訝得不行,似乎被某個事實給震住了。
“不過是個鄉下丫頭,懂什麼?你可知青姨身上的香料多稀有貴重麼……”虞舒見宣雲錦無視她,竟然還有些不爽了。
她剛纔無視宣雲錦的時候可做得比誰都還誇張,當真是以自己爲中心的人,只需自己做,不許別人同樣的這麼對她。
“虞舒!”貴婦脣色有些泛白,嚴厲又肅然的叫着她,似乎她再開口多說一句,就會有很重的懲罰降臨頭上了。
章奕珵冷哼一聲,對虞舒更加看不順眼,只是貴婦的態度還不錯,他也不好說什麼。
從和尚手裡要了一盞燈籠,暫時沒有點燃,還能看得見走路。
過一會兒肯定就不行了。
章奕珵拉着宣雲錦:“我們走吧!”
宣雲錦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就在一衆人的目送中離開了西花寺。
貴婦似乎很不平靜,但是極力的忍着,看着兩人走遠才臉色一沉:“青紅,明天一早就讓捕頭們回縣城去,順便將虞小姐送會通判府,本夫人不需要這麼大的陣仗。”
虞舒還盯着章奕珵的背影出神,聽到這話很驚訝,纔想到自己剛纔是不是說錯話了:“青姨,我……”
貴婦立刻打斷她的話:“本夫人現在心情不好,什麼話都不想聽,更加不想聽到有誰忤逆本夫人的命令。”
虞舒一呆,往後縮了縮,確實不敢再說什麼了。
貴婦眯了眯眼,這纔對方丈說道:“有勞方丈了,今晚上怕是要在寺內住上一宿……”
方丈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那是西花寺的榮幸,夫人……請。”
虞舒傻呆在原地,從頭到尾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原本對她還不錯的青姨,似乎一瞬間就改變了態度,對她不順眼起來了。
虞舒可不知道,她先前不聽勸,還直接揭人傷疤的舉動就讓這位青姨不爽了,這會兒見她屢教不改,還不知不覺攪事情,更是印象差到了極點。
青紅扶着貴婦跟和尚走,低聲的說道:“夫人,那位姑娘……”
貴婦深吸一口氣:“不急,你找人問問這一家的情況,明兒個我們……上門拜訪。”
求人自然有求人的姿態,態度但是要誠懇,貴婦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只要能讓她養好身體順利懷上孩子,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出了西花寺,光亮已經不多了,兩人站在門口往下一看,還真是有些壯觀。
“可惜了,晚霞不錯,若是能再早一點,下山的風景肯定很美。”宣雲錦忍不住說道。
“有什麼可惜的?現在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你想什麼時候專門來看看都可以。”章奕珵很珍惜的抓住現在。
“這麼說也對。”宣雲錦挑眉,距離西花寺這麼近,要來也容易。
兩人沒有提那貴婦,反倒是說起來白心蘭。
“以白家的人脈和錢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吧!”宣雲錦倒不是可憐白心蘭,而是覺得淨生罪有應得。
可律法和人情是不同的,不能憑着個人的好惡來審判。
“嗯,應該吧,加上淨生侵犯在先,白心蘭反抗在後。”章奕珵嘆氣:“白家用銀子疏通一下,能夠爭取到最大程度的發落,即便是入獄一段時間也能夠被照顧得很好,沒事兒的。”
宣雲錦嘆了口氣,官場上的東西還就是這樣。
不過,古代的官場和江湖在宣雲錦眼裡一直是矛盾的,整天打打殺殺都有人死,挖坑埋掉成了白骨都不會有人管。
可涉及到官府,殺個人就會獲罪。
總覺得這確實是兩個世界。
說起來前世的暗世界也是一樣的,就是黑幫火拼都經常死人,可見有誰會被抓取坐牢的?
混在暗世界,很少有人敢說自己手裡還很乾淨。
可現實警方一旦介入,拉個背鍋的都必須。
只要白家肯花銀子,白心蘭指不定都不用坐牢。
“果然銀子纔是保證啊!”宣雲錦感慨萬千。
章奕珵哭笑不得,這麼說來,銀子的確是個好東西:“不過,白心蘭應該沒臉再來看吳皓了吧!我以前聽說過這個人,破案很有一手,經常幫官府查案,還是無償的。”
“因爲醉心於那些犯罪手法,荒廢了科考,讓學院的夫子們都忍不住可惜。只是沒想到再聽見這消息,竟然已經物是人非。”
“一個人對一件事情也不能太癡迷,甚至耽擱了其他事情,就太得不償失了,什麼事都有個度。”宣雲錦點了點頭,忍不住吐槽。
“不過,來一次西花寺竟然碰見殺人事情也是醉了,你……”
宣雲錦忍不住偏頭打量章奕珵。
章奕珵不解:“我怎麼了?”
“該不會成爲走到哪裡,哪裡就有案件的‘死神’吧!”宣雲錦挑眉,好笑的說道。
章奕珵怔了怔:“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
宣雲錦嚴肅的點了點頭,多着呢,前世塑造出來的那些人物,可不就是這樣?
比如包黑子,狄仁傑,甚至某個永遠長不大的一年級小朋友……
章奕珵啞然:“哪來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哈哈,開玩笑的,難不成你喜歡破案?”宣雲錦其實想表示,她也是喜歡的。
“談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討厭,而且有些事情必須要鍛鍊。”章奕珵突然認真的說道:“我想要考科舉,並非爲了高官厚祿,功名利祿,而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自己去查明當年我們一家遇難的真相。”
“當初我年紀小,很多事情不太明白,可記在心裡,這幾年沒事兒我就在想,總覺得整件事情都透着蹊蹺,好像從一開始就是有計劃的針對我爹孃,而我,不過是順帶的。”
“針對你爹孃?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宣雲錦忍不住問道,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章奕珵正面說起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