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花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有些緊張的看着張雲,驚恐的吞了吞口水。
“不過是個沒有男人要的賤貨,真是恨嫁恨到了這種程度?想盡辦法的要讓我哥娶你,你到底賤到了何種程度?”何小花倒是有骨氣,冷笑一聲開口了。
“蠢女人就是蠢女人,我絕對不會讓我哥娶你的……”
看不出來,何小花這嘴也是挺毒的,幾乎字字戳進了張雲的心窩。
那些經歷本身就是張雲的痛,現在會這樣,完全是逼出來的。
張雲恨得想要殺人,整張臉都變得有些猙獰起來:“你以爲我哥離開了就沒事兒了?折磨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除了毀人清白,還有其他的,你要不要試試?”
何小花經歷這樣的事情到底還是害怕的,看張雲要發瘋,離開閉上了嘴巴不再開口。
“的確,折磨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強嫁進夫家,你真以爲能有好日子過嗎?”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還先把張雲給嚇住了。
張雲第一反應是擋住何小花,可擡眼看到的卻是一個坐輪椅的殘廢,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只是有些奇怪:“你是什麼人?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這裡已經荒廢無數年了,破廟裡全是蜘蛛網,灰塵等等,落魄得很,根本就不會有人過來。
章奕珵似笑非笑:“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定要這麼下去?你綁架勒索,強嫁騙婚,這已經構成了犯罪,你真以爲何家會那麼安心的吞了這口氣?”
“一旦告上衙門,你和你哥都跑不了。”
張雲心下一咯嗒,卻強壓着不適:“民不與官鬥,何家要面子,又哪有銀子去告官?何況,這都已經進門了,是一家人了,我哥還看上了何小花,自然親上加親……”
張雲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可一般人都不願意跟衙門打交道的。
何況,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說到底是家門內的事情。
如果兒子女兒都得顧忌着,何家未必會吭聲。
“是嗎?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們兄妹倆必得何家走投無路,真的就會這麼忍下去嗎?”章奕珵不以爲然的胡扯。
其實章奕珵也知道張雲的考慮是對的,一般情況下,只要還有一點希望,有一點顧忌,那就不會告官。
不過,章奕珵這麼廢話顯然不是爲了說理。
他身邊並沒有看見宣雲錦,人已經悄悄從破廟背後的破窗進入,想要先到何小花身邊再說。
畢竟張雲離何小花太近了,手裡還有一把匕首,這個太危險。
何小花看到章奕珵就心中一喜,真要說話卻發現了翻窗戶的宣雲錦,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這個時候多話讓張雲回頭。
一切計劃得好,可總是趕不上變化。
張雲冷笑着想要嘲笑章奕珵沒有當過父母,她見識得多了,自然瞭解何家的人那心理。
正要嘲諷,結果無意中回頭發現了問題,立刻反應過來,張雲第一時間抓住何小花這個護身符,銳利的匕首都抵住了何小花的脖子。
感覺到脖子處傳來的冰冷,何小花嚇得閉上了眼睛。
見計劃失敗,宣雲錦嘆了一口氣,這事兒真跟能力無關,主要是運氣。
誰知道正在跟章奕珵辯白的張雲會突然回頭?
張雲這會兒也有些驚魂未定,看了看章奕珵,又瞅了瞅宣雲錦,然後四下打量,挾持着何小花退到了一面牆的牆根處:“敢情跟我廢話那麼多是還有別人?呵呵……”
張云爲自己的機智感到高興,真是差一點就功虧於潰了。
若是何小花被救,一切計劃都完全沒用了。
宣雲錦推着章奕珵進門,有些鬱悶,這個時候張雲的運氣的確勝過她們。
“還有沒有其他人?”張雲警惕的看向周圍,有些後悔讓張富貴就那麼走了。
她是沒有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會被人這麼快找來,這壓根兒就不正常。
“沒有了,你可以放心,現在看來,我們只好談談。”宣雲錦淡淡說着,沒有再做什麼過激的行爲。
剛纔真是就差那麼一點,以她的速度,張雲回頭再挾持何小花根本就是趕不上的。
冥冥之中或許真是有一定因果,好巧不巧,張雲就在那個關鍵時刻回頭了。
“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你們給我離開?回去告訴何家,這件事情就沒得談……否則,就等着給這女人收屍吧!”張雲表情越發有些猙獰。
宣雲錦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精神狀態絕對有問題,這個時候更加受不得刺激。
不得已,宣雲錦就只能拿出早想好的殺手鐗來談判:“鬧得這麼厲害,折騰這麼大一出,你就真的只是爲了舒服過一段日子?你就甘心年紀輕輕就得一隻腳埋進黃土?”
張雲手一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激動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宣雲錦挑眉:“你不是見識多廣的聰明人嗎?這麼明顯的話還聽不懂?我若是你,我肯定不會甘心的,前半輩子被人給毀掉了,後半輩子怎麼都得自己好好過,不是嗎?”
張雲眼睛一紅,自嘲的一笑:“難道我不想好好過嗎?好不容易出了狼窩,卻染上了那種病,我能怎麼辦?你們果然是知道真相了,我哥自以爲了不起,還以爲能做到多好呢!”
“你哥要是有那麼銀子封住那麼多人的嘴,就不用急着把你嫁出去,還想着能要一點聘禮是一點了。”宣雲錦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的情況還能這麼說,自然是有底氣的。”
“我看你的那種病染上時間並不算太長,還有機會治療,你信不信?”
張雲眼睛瞬間睜大,不敢相信的看着宣雲錦:“你……你在騙我?”
張雲聲音都在發抖,她真的止不住自己心底陡然升起的一抹希望。
強嫁,不過是絕望之後的破罐子破摔。
如果真的能將病治好,她又何必只圖眼前的利益。
“小錦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是有把握的,相不相信在你自己。”章奕珵不緊不慢的插嘴一句,似乎並不急着要張雲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