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錦的嗅覺極爲靈敏,牧信和花顏一進來就發現去了哪裡,頗爲嫌棄的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在那地方呆了多久啊?就不能打理打理再過來?”
章奕珵掃了一眼,笑了笑:“不用急,小錦有了身子,對味道特別敏感,只能麻煩二位了。”
牧信和花顏無奈的對視一眼,無所謂的轉去沐浴。
懷孕的女人不好伺候,宣雲錦這樣的已經很好了,要求真不要太高。
就在牧信和花顏沐浴的當口,章奕珵和宣雲錦的屋外來了一張陌生面孔,悄無聲息的,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人。
章奕珵和宣雲錦發現不對勁,來人已經進屋了。
不過,進來的人站在門口卻沒有再往前,而且擡眼打量了章奕珵和宣雲錦兩眼,什麼都沒說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直接扔給章奕珵。
薄薄的一封信卻被他扔出了千斤之勢,章奕珵運足了功力才接下來,手卻很穩。
那人瞧了突然一笑:“功夫不錯……”
說完,彷彿一陣煙吹過,門口的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宣雲錦看得風中凌亂,馬丹,這古代的高手就喜歡裝逼,神神秘秘的嚇死人了。
要不是沒感覺到任何殺意和敵意,她條件反射就要一把毒撒過去。
這種送信的方式到底是誰幹得出來的?最後竟然還在誇獎中帶着一分欣賞。
章奕珵怔了怔:“假太監?”
剛纔那人穿着不起眼的太服,可聲音很男人,一點沒有尖細的錯覺。
宣雲錦吐了一口濁氣,搶過章奕珵手中的信檢查了一下,發現沒問題才還給他:“什麼東西都敢用手去接?沒見皇后的毒都快將江山打下來?這難道還不夠厲害?”
章奕珵笑了笑:“這不是有你在?有恃無恐……”
說話間,章奕珵將信掃了一遍,也沒有避諱的放在手邊,被宣雲錦看了個全部。
上面明顯寫着賢妃和那什麼國公爺的計劃,還有賢妃之子的行動已經勢力分佈,連宮內的人手佈置也應有盡有,簡直……連小內內都不給留了,被扒得精光。
宣雲錦看到末尾的標誌,恍然大悟:“風雲樓?呵呵,這送信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不僅特別,還簡單粗暴,要是換成別人來指不定就出手了好嗎?
這是來送信的,還是來找架打的?
來人雖然沒有敵意,但是很有戰意,莫非高手就喜歡打架?
“真是意外,風雲樓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信息免費送給我們?生意不要做了?”章奕珵詫異的說道。
風雲樓這樣的地方可不屬於某一個皇朝,他們遍佈天下,屹立不倒,淡看皇朝更替,人間戰爭,頗有一點離世而居的味道。
就好像容氏一族,外面發生什麼都清楚,卻從來不會插足。
就算那些世俗的產業也有自己的管理方式,遭遇了覆滅自然而然有重建的方式,並不會損失什麼。
這一次,風雲樓居然主動提供消息,不可能是爲了幫大夢,難不成容氏一族的面子有這麼大?
宣雲錦挑眉:“我倒是覺得,姬蓉指不定是他們眼中釘,上次那個小莫還說姬蓉跟風雲樓還有一些舊怨,查找了這麼多年,以風雲樓的情報居然沒找到姬蓉,指不定想要挽回一點面子。”
這麼說來,他們在宮裡的一舉一動都沒有滿過風雲樓,他們很容易從蛛絲馬跡中得到提醒,發現皇后就是姬蓉的事實。
所以,風雲樓出手幫他們,也等於是共同對付姬蓉了。
不得不說,姬蓉樹敵太多,積累起來強大也是她自己作死。
等牧信和花顏沐浴回來,將事情一說就完全對上了,只不過,牧信和花顏帶回來的消息還不如風雲樓給得詳細。
“這風雲樓果然有本事,剛剛纔傳出去的訊息,他們知道了不說,竟然還知道了對方的行動佈置,就說這皇宮裡鬥來鬥去,若是有風雲樓的幫助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牧信大爲驚奇。
“風雲樓不會參與皇室的爭鬥,想要買消息只要付得起銀子,這種消息事先誰會想到去買?”章奕珵淡淡的說道。
那價格高昂不說,就算是對手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只有交易的江湖組織。
何況,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風雲樓會知道這麼多這麼仔細吧!
“既然如此,你幹嘛不在風雲樓買消息,還需要自己辛辛苦苦的來查?”宣雲錦意味深長的問道。
事關自己最私密的事情,未必就放心買來的消息。
而且,付出的代價太高了,有些不值得。
牧信嘴角抽了抽:“明知故問,我明顯給不起那銀子啊,而且我問過的,他們沒這方面的消息。”
聞言,宣雲錦恍然,說的也是,他們既然沒查到姬蓉,自然就斷了線索,這事兒肯定不好查。
側面證明這事兒更加可能就是皇后的手筆了。
“不管怎麼說,事情正朝着我們期待的方向發展,我們等着看就是。”章奕珵心情微微浮動。
賢妃之子是七皇子肅王,接到母妃的消息還驚喜了一把,其實等這一天早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只是一直都被壓着沒敢動。
誰喜歡整天被人壓着,還要各種應付不斷在面前晃悠的競爭對手?
肅王被賢妃寵着長大,宮外又有外家和某國公爺各種明裡暗裡的照料,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更是順風順水的,無形之中就覺得自己是真龍之子,坐那位置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可皇帝身體健壯,一年前都還看不出任何不妥,肅王只能暗暗將那份迫不及待壓在心底。
直到皇帝身體開始不好,最近更是病重,肅王那份心思壓都壓不住。
他自覺自己手裡的勢力已經足夠了,可賢妃每每都說時機不到,真是急死個人。
如今終於等到這一天,肅王已經開始做着明天就能君臨天下的美夢。
所以,肅王以極快的速度將手下的勢力整合,並將很早就跟謀士開始完善的周密計劃一一佈置了下去,引得旁人一陣側目,原來肅王比他們想象的有能力?這事兒不是辦得井井有條?
想要逼宮,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這一準備就花了五天。
而肅王一有動作,帶得整個黎國京城都跟着風聲鶴唳起來,氣氛變得無比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