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嬈靜靜地聽着他敘述,揭去了人皮面具後的洛青浦,那張粉白中透紅的俊臉上,浮現出一抹對母親深深地懷念和思戀。
可下一刻,他的神情便變得陰鬱和憤怒。
“我的母親,生在一個不出名的小鎮,當時,母親已經有了一位從小訂下的未婚夫,聽母親說,她的未婚夫門第雖不高,但很疼很愛她,他一直熱切地期盼着,能早點娶她過門。”
“可母親生得是那樣好看,她的美,流傳了出去,被縣主知道後,就一直在打母親的主意,在司馬俅到那裡的時候,那位縣主爲了巴結他,便差人將我母親給綁到了司馬俅的牀上……”
“那一夜過後,司馬俅直接將母親帶走,母親的未婚夫不甘心,將縣主告上了府衙,可那府衙和縣主是一邱之貉,再說,一般的凡人,有幾個人膽敢得罪天醫門門主?”
“所以,府衙那邊不僅不爲母親的未婚夫作主,反而說母親和司馬俅是兩情相悅,那位未婚夫纔是誣告,直接將他痛打了個半死,聽母親說,他足足在牀上躺了半年,方纔恢復身體。”
“後來,他猶不死心,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母親的下落,竟找上了門。當時,母親是被司馬俅囚禁在外邊的宅院,猛一見到他,兩個人禁不住抱頭痛哭,卻沒想到,又恰好被司馬俅看見了。”
“爲了斷絕母親的念想,司馬俅當場便殺了那個男人,並且將那個男人燒成了飛灰,魂魄不留。”
“母親當時便昏了過去……”
洛青浦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一下,手摸向桌邊,似是想喝一口茶緩緩神,卻發現桌上無茶,又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
沈冰嬈暗道一聲“抱歉”,馬上從空間召出一瓶靈酒,直接拋給了洛青浦,“青浦,接着!”
洛青浦接過靈酒,他的手有些抖。
見沈冰嬈給他的是酒瓶,他便用力地拔開了瓶塞,頓時感覺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他也不客氣,馬上舉起酒瓶,仰頭,喝了滿滿的一口。
溫暖的酒液,化成一股暖流,溫暖着他有些冰冷的四肢百骸。
洛青浦又連續喝了幾口酒下去,那顆有些紛亂的心,似乎隨着暖流的增加,終於定了些許。
他俊俏的臉龐上浮起兩朵紅雲,朝沈冰嬈揚起一抹赧然而笑,“門主,對不起!”
沈冰嬈笑了笑,“沒關係!”
她發現,沒有了面具掩護後的洛青浦,就像是一個羞澀的美少年,他的冰冷和漠然,應該只是他給自己上的保護色。
這個大男孩,真的讓她感到深深地憐惜和心疼。
她現在才理解了他爲什麼說“紅顏命薄!”
洛青浦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又繼續說道,“母親在她的未婚夫死後,一心尋死,司馬俅卻以母親和她未婚夫的家人相要脅,說若她死了,便讓所有人爲她陪葬。”
“母親被嚇住了,正在愁苦無緒的時候,卻發現她有了我,她卻不知,她充滿羞辱和難堪的日子,這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