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魚正檢查着,突然眉一皺,連忙把了脈,中醫說醫者難自醫,因此就算醫術高超如她,把着自己的脈,雖然察覺得出不對勁卻也並不能把得很準,索性直接取了小銀針出來,朝自己的指頭上一紮,取了血做化驗。
她這個空間除了帶有如同公寓一般的休息室之外還有個好處,就是設備夠先進。很多事情都不用她煩神。
比如抽血化驗,她把血液樣本放到儀器裡,就不用管了,化驗需要時間,她等結果出來就行。
做好了這一切,沈若魚站起來突然感到眼前一陣發黑,是給餓的低血糖了。沈若魚嘆一聲自己這身體還真是的弱,連忙拿了一塊士力架出來填飽肚子。
邊吃邊從空間出來,一出來,就聽到一聲中年婦女罵街的聲音。
“奴才就是賤骨頭,以爲自己有點能耐就能爬到主子頭上去了,打了她,也還叫她點教訓。六公主素來宅心仁厚,不同她計較。自然是不知曉這底下人的事。”
沈若魚聽了一挑眉,自己在空間裡這麼長時間,沈月容這貨居然還沒走?
接着聽到沈月容狀若不介意地一笑:“我哪裡會和她計較。錦繡好歹也跟着七妹妹伺候了一段時間了,主子怎麼教的,她一個下人也就只能照着去做。我來凌煙閣一口水都沒得喝,下人見着了,自然也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
聽到錦繡的名字,沈若魚打開門就走了出去,看到錦繡跪在地上臉都給打腫了旋即黑了一張臉,擰起眉毛問道:“怎麼回事?”
趙嬤嬤見到沈若魚出來居然不怕,不行禮也無半點尊敬之意,上前一步就直視沈若魚:“這小賤人沒有規矩,老奴年高德重,方纔是在管教”
“咚!”
話未說完,就被沈若魚一拳招呼上,打在嘴巴上,趙嬤嬤立即捂了嘴倒退幾步,好久沒有說出話來,然後皺着臉,一低頭,吐出一口血水來。
沈若魚一面扶起跪着的錦繡一面冷着臉:“賤人罵誰呢?我讓你這條老母狗說話了嗎?”這一拳算是輕的,要不是這副身體太弱,不然怎麼可能就打出這麼點血來?
跪在地上的錦繡適才被打得厲害了,眼下整個臉通紅一片,都是腫着的,眼睛都睜不開。
“先回去歇着。”沈若魚囑咐錦繡道,又悄悄往她手裡塞了一管消腫的膏藥,因爲衣服袖子大,所以並沒有人看到。沈若魚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把這個塗在臉上,可以消腫。”
“趙嬤嬤回答七妹妹的話,七妹妹怎麼在宮裡如同荒野村婦隨便動手呢?”沈月容望着沈若魚緩慢道,即便是生氣,臉上也還是保持着得體的笑容。
錦繡見狀,擔憂地看向沈若魚,沈若魚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錦繡這纔回了自己屋子。
一轉身,沈若魚看到了沈月容那張在男人看來無比美麗在女人看來無比犯賤的臉,真想把她的臉給撕了,一臉的假笑讓人看着就想吐:“趙嬤嬤?就是這條老母狗嗎?”
“本公主剛纔聽到有狗叫,說老狗就是賤骨頭,越老越賤,以爲自己年紀大點就能隨便管教別人了,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主子纔給了她如此奇葩的自信,本公主打了她,也好叫她長點教訓。”
沈月容臉上的笑意有幾分僵硬;“趙嬤嬤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七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六姐的人啊。”沈若魚笑着開口,“真是抱歉,本公主打狗之前應該看看六姐這個狗主人的,不過六姐,隨便放狗出來咬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搞不好哪一天就給人打死了呢,尤其是碰上個像本公主這樣樂於爲民除害的,那是一定要將那瘋狗打死的。”
“七妹妹,我怎麼管教下人是我們移香閣的事,就不勞妹妹費心了。”沈月容面帶微笑道,“趙嬤嬤,我們……”
要溜?想的美!
沈若魚趕在沈月容那句“我們走”的“走”字蹦出來前,熱絡地將沈月容拉到旁邊,有想趁機討好沈月容的丫頭立馬端來了椅子讓沈月容坐着,卻換得了沈月容一個不悅的眼神。
“七妹妹,我要回去了。”沈月容坐在椅子上無奈開口,心裡搞不清楚沈若魚究竟是想做什麼?她今天打了錦繡,難道這沈若魚還要爲個下人打回來不成?
沈若魚笑道:“六姐這麼急做什麼呀?我還想請六姐看戲呢。”
沈月容一臉懵逼:“什麼戲?”
只見沈若魚款款走到院中的放置大掃帚的地方,折下來一根細長細長的“條把絲”,麻利的除去多餘的旁支,氣勢洶洶的樣子有一瞬間讓沈月容以爲沈若魚是要來打她的。
沈若魚的確是很想用“條把絲”狠狠地抽在沈月容的臉上,看看她是不是還能笑着一張臉。
但極力忍下了,將“條把絲”亮在她面前,邪惡一笑:“這戲,叫關門打狗!”說完就朝着趙嬤嬤看去。
趙嬤嬤嚇得腿肚子都在哆嗦,將求救的目光投向沈月容。沈月容開口道:“七妹妹,趙嬤嬤雖是宮婢,但你若自己處罰她,只怕是不妥……”
“嗯,不妥?”沈若魚臉上涌出疑惑神情,沈月容一見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沈若魚就是個頭腦簡單的蠢貨,從前她經常露出這副表情,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會聽的。
沈月容剛以爲自己又可以忽悠這個蠢蛋之後,卻不知道自己的反應早就被沈若魚看在眼裡了,沈若魚接着脫口而出一句差點讓她當場崩潰的話:“這麼說來,六姐是想親自動手嘍?”
沈若魚用力瞪大眼睛,裝着一副妹妹無害的樣子,讓衆人都不禁順着她的話想。不就是裝麼?她沈若魚也會,而且裝得比你更厲害。
“呃……”沈月容見到沈若魚一個勁兒地把“條把絲”往自己手裡塞,用力往外推,“本公主……”本公主不是要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