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百里墨塵開口,便又聽到有人道。
“求王爺救救我們,求王爺處置惡女,救救我們吧!”
“求王爺處置惡女,解救天下百姓!”
突然跪地的百姓異口同聲的不停的扣着頭,不停的喊着。
聲音是發的整齊和響亮。
幕然的,百里墨塵原本還糾結有些不忍的眼神就冷了下來,眼神中甚至閃過了一絲殺意。
“不知你們口中所說的惡女是何人?”百里墨塵的聲音,冷得像是剛從冰窖中出來一樣。
“王爺……”
百里墨塵的話音剛落,百姓們便一臉愕然的擡起頭望向赫然站立在人羣中的曜王,呢喃道。
現在整個豐城都已經傳遍了,都在說曜王妃就是那個攜瘟而來,要禍國殃民的惡女,難道王爺還不知道?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然後就聽到有幾人道。
“還請王爺以天下百姓爲重,不要一味只顧兒女私情,看看那些已經死去的百姓吧!”
說着百姓們又開始不停的磕頭,嘴裡一直求着。
“求王爺了,救救我們吧!”
“求求您了王爺……”
看到這裡百里墨塵突然就笑了,一羣無知的傻子。
這就是他一心保護的子民……呵!
就因爲這一塊不知來歷的石碑,便要逼迫他殺妻滅子!當真好笑……
“你們拼什麼覺得我處決了她,你們就可以平安無事?”
百里墨塵冷笑着反問。
一時間百姓們又愣住了,是啊,真的是處死王妃他們就能平安無事了嗎?
其實百姓們並不是完全沒有良知的,之前王妃的付出和所作所爲,他們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在這生死關頭,被有心人這樣一慫恿,便只想着如何能繼續活下去了。
這幾日再次爆發的瘟疫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些人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了自己頭上。
一聽人說只要處死那惡女,他們便可平安無事,消災解難,便動心了。
“這……”有人就猶豫了。
卻聽見又有人道:“可這幾日的瘟疫是越來越嚴重了不假,派來的大夫又遲遲不能研製出解藥,咱們再也等不起了啊!”
這話說的不假,時間就是生命,他們的確等不起了。
話畢,那些個貪生怕死的人,又開始伏在地上開始磕起頭來。
百里墨塵眼神危險的眯起,緩緩掃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羣一眼,微微停頓之後。
就聽他冷然的聲音道:“好,好,很好!”
百姓們被弄得不知所以,低着頭不解道,半晌之後還沒聽到別的話語,便擡起頭悄悄看了一眼,卻發現,原來王爺早就走了。
空蕩蕩的大街除了他們跪着的人,那裡還有個人影。
衆人只能無奈的議論着散去,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
“王爺,您回來了。”百里墨塵剛踏進春風小院門口,便聽到一個聲音叫住自己。
擡眼一看,見是萸神醫,不由得眉頭又深了幾分。
“王妃出什麼事了?”百里墨塵不確定的問。
“啊,不是,王妃暫時沒事,是屬下有事找王爺商議。”萸神醫趕忙解釋道。
“何事?”百里墨塵一邊朝屋裡走着,一邊淡淡的問道。
萸神醫敏銳的感知到王爺身上的低氣壓,雖然好奇,但也沒多問,而是直奔他的主題。
“王爺,之前王妃在爲您解毒的時候,所用的紫蓮乃是解百毒的聖藥。”
“恩?”百里墨塵點頭,這點他自是知道的。
“所以老夫就想,這紫蓮是否對瘟疫也有所效果。”萸神醫繼續道。
聞言百里墨塵的眼神微亮,像是看到了希望,隨即卻又眼神黯淡了下來。
紫蓮……
就算是紫蓮有這奇效,可如今這天下怕是在特找不到第二朵出來了吧。
“話雖如此,只是這天下唯一的一朵,早已被本王用了,着天下怕是在沒有多的了。”百里墨塵語氣裡帶着些失望的說道。
“額……”說道這裡,萸神醫臉色有些發紅的道。
“王爺,當初您解毒之後留下的紫蓮花瓣,王妃讓人煎給您服用,老夫好奇這紫蓮着稀罕物,便悄悄藏了兩片花瓣……”
說到這裡的時候萸神醫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爺,生怕他會因此怪罪自己。
這一看,倒是把萸神醫嚇了一跳,因爲王爺這會兒正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盯着他呢。
嚇得他身子一抖,趕緊跪在了地上解釋道:“王爺恕罪,我這也是一時起了愛惜這稀罕藥材的心思,想着研究新藥來着,並沒有要私吞的意思。”
萸神醫沒說假話,他真就是這麼想的來着,可是他又實在捨不得,這東西實在太少了,就這兩片花瓣了啊!
聽完萸神醫的解釋,百里墨塵更是接着邁步來到了萸神醫身前。
看着王爺走路帶風,甚至是帶着些戾氣的樣子,萸神醫心裡有這麼一瞬間的被愣住。
王爺不會要殺他吧!
雖說他與王爺有時候就如同父子之間一樣相處融洽,可是主子就是主子,主僕的身份差別,萸神醫從沒忘過。
“萸神醫說的可是真的?”百里墨塵來到萸神醫面前,伸手將他扶起,有些驚喜的道。
若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春風是不是就有救了,孩子也可以保住?
“自然是真!”
萸神醫長舒了一口氣,定定神道。
“那你可有把握能讓王妃無礙?”百里墨塵繼續追問。
“這個,就算不能抵擋住瘟疫病症,但這紫蓮對王妃絕對是百益而無害的。”萸神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折中一下回答道。
“好,你只管去做,若王妃無事,重重有賞!”百里墨塵難掩眼中的歡喜。
真是一波三折,沒想到老天爺待他不錯,原本還在糾結孩子與春風的選擇,現在終於是解決了。
其實百里墨塵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春風的,但是他又十分了解,春風對於上次小產有多自責。
若是這次……怕是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他更不想讓她一生說在自責,痛苦,和因爲無法做母親的遺憾之中。
更何況,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和自己最愛的女人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