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之後,春風還是把這件事跟老夫人中毒,還有多年來老夫人尋不到孃親的事聯繫到一起。
直覺告訴她,這裡面的事十分複雜,敵人在暗,自己在明,現在的她們很被動。
看來需要加快計劃的節奏了,也不知舅舅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算了,明日一早去問問舅舅就知道了。
春風想了半天也每個結果,乾脆倒在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可是爲什麼就是睡不着呢?
都已經過了子時,春風還是在翻來覆去。
“啊……”春風有些燥的抓了自己的頭髮,大喊了一聲坐了起來。
這一聲硬是驚動了旁邊偏房裡的翠竹,嚇得她披了外衣就趕了過來。
“小姐你怎麼了?”翠竹驚慌的推門,急切的跑到春風牀前問道。
“啊?我沒事,就是有些睡不着,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春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真沒想到要吵到其他人。
“小姐,要不奴婢爲您燃一支安神香吧?”翠竹看見春風沒事,心裡也就放下心來,便朝春風詢問道。
“恩,那就點上一支吧。”春風揉着太陽穴有些疲倦的說着。
翠竹爲春風點上了一支安神香,問了春風沒了別的要求便回去繼續睡覺了。
春風躺在聞着香爐裡緩緩飄出的香味,不覺的便想到那個多日不見的人。
好像自那日拒絕他之後,便沒見過他了,他此刻在做些什麼呢?
哎,哎,想什麼呢,都拒絕人家了,還想個屁啊。
春風用力的甩甩頭,像是要將那人的影子甩出自己腦子裡的那人的身影。
其實春風嘴上說拒絕,可實際上卻是早已習慣對他的依賴。
就像出了事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的人,那日的刺客也是第一時間交由他的人去處理。
明明很就是喜歡,但就是不願去承認,她的顧及,她的擔憂只有自己能知道。
正如某人正在爲她做的付出也只有某人自己知道,比如一直默默的守護她。
比如爲了能給她最好的,努力掃清身前的所有障礙,即使頭破血流,只爲有一天能給她最好的,能讓她無所畏懼的與自己比肩而立。
過了半夜,天邊都已泛起了魚肚白,春風才緩緩睡去,守在屋頂的人才飛身離去。
睡着的春風做了一個夢,夢中好像又回到了那夜兩人看花燈時的情景。
……
翌日,春風睡到很晚才起,因爲早上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春風去的遲了,過後又遭到何娉婷好一番冷嘲熱諷。
要不是春風看在舅舅和祖母的面子上,早就給懟回去了。
不過一想到孃親與舅舅和祖母分別多年,鬧得太僵不好,春風便忍了。
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跟她見識個什麼勁兒,說起來自己的靈魂可比她大了十來歲不止呢,春風這樣自我安慰道。
起得遲了,不光耽誤了給祖母請安的事,原本要去找舅舅的事,也只好等到晚些舅舅下朝回來再說了。
不過還不等何仁宇下早朝,府上倒是來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春風的大姨母。
這次的大姨母可是帶了滿滿一大馬車的禮品回來。
說是慶賀老夫人身子大好,還一併帶了許多禮物給春娘幾個。
因的要夫人的身子好了,精神也好了不少,所以留了這個大女兒一起吃了午飯才讓人回去。
“春風啊,聽說你還會醫術,這次母親的病能大好真是多虧了你啊!”何秀清身着一襲深紫色華服,笑意吟吟的看着春風說道。
“是啊,這次母親舊疾好轉還真多虧了春風的細心照顧,再加上這婉清也回來了,咱們一家人團聚了,母親心中的心病放下了,身子可不就好多了嘛!”
大舅母王氏,也是接話道,話語裡滿是對春風的讚賞。
“姨母,舅母,你們實在是太過誇讚春風了,祖母本就是有福之人,我也只不過是略盡晚輩的心意罷了。”春風含蓄的朝兩位長輩點點頭,寒暄到。
“春風說的是,母親也是福壽的,現今妹妹回來,咱們一家團聚,母親身子也大好了,咱們這也算雙喜臨門了。”
大舅母一向會說些哄老夫人高興的話,這話說的老夫人面上也是樂開了花。
“好了,好了,快些吃吧,今日可是準備了好些你們喜愛的菜色呢,可別光顧着說話了。”老夫人笑呵呵的說。
衆人對着老夫人說了一堆的恭維,喜慶話纔算是正式開吃。
吃完飯,何秀清又到洛雲衣的院子了坐了會,母女二人說了會兒話纔回洛府。
直到下午時分,何仁宇纔回府,春風也沒問他爲何回來的這麼晚,只問他事情查的如何。
結果還是一樣,沒有進展。
春風則是將自己遇刺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何仁宇,當然並不包括玄一審問的事。
何仁宇聽後大驚,覺得這事情有些太不可思議,春風才進京怎麼就會遇到這樣的事,而且人家指明瞭是要春風的命。
這事必須重視起來,所以何仁宇決定,以後不管是春風還是春雨,只要是她們娘幾個出門,一定要有護衛跟着。
同時春風也提醒何仁宇暫時將此事保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要小心爲妙。
……
這邊百里墨塵爲了剷除昌平王這個毒瘤,也是費心勞力,布好天羅地網只等他自投羅網。
入夜,春風吃完晚飯,又在香菱院裡走了幾圈消了消食,又陪着大姐做了半天針線活,纔回屋睡下。
說是陪着做,其實也就是春風在旁邊看着而已。
讓她去做針線?那估計做出來的能跟蜈蚣爬似的,應該慶幸的是那本醫書裡面沒有講到什麼手術之類的治療方法。
不然遭殃的可就不是布料咯……
“啊……”在躺了一會兒的春風打了個哈欠,也許是翠竹燃了安神香的效果,今天的春風倒是很快便入眠了。
香菱院所有的燈都熄滅之後,春風的房門便發出了兩聲輕響,極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