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樣熱烈,帶着致命的誘惑,卻不再有往日的發泄和憤怒,有的只是心疼和如釋重負。
原來,師兄沒有背叛師父,也沒有做出讓他恨的事,一切都是師兄保護他的手段。
雖然這些話只是師兄告訴他的,而沒有任何其他證據來證明,但他相信師兄,沒有必要騙他。
一切都過去了,他對師兄,再沒有恨,師兄爲了他所承受的一切,不必他所承受的少。
蕭長情先是一愣,接着抱緊他,回吻過去。
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再也不想等了。
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楚雲容臉頰緋紅,要命的吸引人。
“雲容,”蕭長情喘息着,拼命壓抑涌上來的慾望,“我知道你或許不能完全相信我說的話,你等等,我這就去拿師父留給你的絕筆信,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師父說,等到有一天,能夠讓你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把信交給你,你看到後,就會完全明白。”
他纔要走,楚雲容卻扯住了他,搖頭,“不用拿,我信你。”
蕭長情驚喜莫名,“雲容,你真的信我?”
“我信,我早想到就算是你殺了師父,也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幸好,你沒有殺師父。”楚雲容笑笑,這麼多年了,在蕭長情面前,他第一次沒有仇恨,這樣溫和。
蕭長情簡直舒服的要飛起來,曾經親密無間的小師弟又回來了,他真想跪下來,祈禱上蒼。
“你要進皇陵,到底還有什麼事?”楚雲容還沒忘了這個。
“想確定我的身份,”蕭長情坦然看着他,如今已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讓小師弟知道的了,“雖然師父和舅舅跟我說了一切,但我還是不願意相信,我真的是先皇之子,所以我想進皇陵,找到先皇的骸骨,滴血認親。”
楚雲容沉默一會,點頭,“我明白,如果你是先皇遺腹子,就有必須承擔的責任,必須要報的仇,這大涼國的江山,就該是你的,如果你不是,就大可一身輕,確實要慎重。”
當初他就曾經有過一剎那的念想,蕭長情的會不會跟皇室有關,原來真的是,而且真相竟如此駭人聽聞,着實讓人吃驚。
“我不要大涼國的江山,我只要替母妃報仇!”蕭長情咬牙。
楚雲容皺了皺眉,“可皇上已經死了,你還報什麼仇?”
蕭長情詭異而殘忍地冷笑,“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你要殺了太子?”楚雲容吃了一驚,立刻道,“不行,你不能殺他!”
蕭長情登時一副喝醋的表情,“他怎麼對你,你都忘了?我殺了他,正好替你出氣,有什麼不好?還是說你對他動了情,你捨不得了?”
楚雲容氣極反笑,“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是爲了自己,是爲了大涼國的子民!皇上駕崩,太子要登基,以穩定民心,你若這時候殺了太子,大涼國就會一片大亂,說不定百姓會陷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們兩個豈不成了罪人?”
那樣行事的話,跟皇上又有何區別。
蕭長情撇了撇嘴,“看不出來,你還真有悲天憫人的胸懷,要不然我殺了太子,扶你當皇帝?”
“別扯,”楚雲容又給他一拳,“現在最要緊的,是你要進皇陵驗明正身,說這些做什麼?我對當皇帝沒有興趣。”
“我也沒興趣,那就更沒有顧忌了!”蕭長情狠狠揮了一下拳,“我早就想替母妃報仇了,殺不了狗皇帝,殺了太子也一樣!”
“太子不能殺,”楚雲容怕他真的會不顧一切殺了太子,忙擋在門口,“一爲大涼國百姓,二來,太子跟皇上不一樣,他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父債子還是不算,可也要看是什麼情況,你不能衝動行事。”
“你還真是替太子着想,”蕭長情悻悻道,“我要想殺太子,早就殺了,還用等到現在?算了,先想辦法進皇陵,滴血認親再說。”
楚雲容這才放心,“好,到時候我會幫你,皇上駕崩,太子登基,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忙,皇陵那邊,必然會有機會,不過,要先拿到‘噬血珠’。”
“不錯,”蕭長情上下看他一眼,調笑道,“這個看來還是要你去,只要你把用在我身上的手段,用在太子身上,‘噬血珠’一定能到手。”
說完他就後悔了,師弟的性子他很瞭解,萬一較了真,那就麻煩了。
兩個
人的關係纔回歸從前,可別給他一句話,又完蛋了。
結果楚雲容卻沒生氣,反而扯了扯衣領,露出小半截鎖骨來,“你說的對,我這就去。”
說罷回頭就走。
“你敢!”蕭長情吼一聲,撲上去把他抱緊,“我不準!”
楚雲容猛翻白眼。
最後的最後,兩人決定,還是要先悄悄回皇宮一趟,看看洛寒怎麼樣子,再找機會,能不能拿到“噬血珠”。
進皇宮的路上,楚雲容忽地想起一件事,“厲王夫婦如何了?應該已經脫險了吧?”
“當然,除了他的手下,還有些人在外接應,不會有事。”蕭長情眸光銳利。
他就說厲王不可能束手待斃,脫困是早晚的事。
“那就好,解決了你的事,再去找他們,至少要幫他們離開大涼。”
厲王妃承諾解掉他的毒,還要幫他拿骨灰,他到底欠人家一條命,這份人情不能不還。
太子肯定要加派人手追捕他們兩個,他們在大涼國停留時間越長,就越危險。
“此事我來安排,你不用管了。”蕭長情將事情攬過來。
憑着無影教的力量,護送兩個人離開,易如反掌。
——
葉青漪板着臉,在給巫索診脈。
巫索臉色蠟黃,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氣若游絲的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但是能見到女兒,他還是興奮到雙頰能紅,幾乎不能呼吸。
果然跟阿莞生的如此相像,只要一看到她,就能絕對肯定,她就是自己跟阿莞的女兒。
“青漪,謝謝你肯來見我,我……”巫索激動的語不成聲。
葉青漪卻面無表情,“我是大夫,你是病人,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人生病,而我也在,就必須要伸這個手,醫者父母心,不在於被救的人是誰。”
剛剛照顧巫索的侍衛忽然去找她,說是他吐血厲害,快要不行了。
儘管她還沒想好要如何面對生父,可是也絕不可能任由生父死去,這纔過來爲他診脈。
從未謀面的父女倆,就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見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