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柱用靈咒抹去了林詩詩對自己的感覺。
從此之後她腦中對李玉柱的印象,只是高中同學。
那種青澀甜蜜甚至是悸動的感覺將蕩然無存。
從今往後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
做完這一切,李玉柱趕回村子已經快天亮。
剛一進門就看到早起的老孃正在伸着懶腰。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還要不要身體了?燕子也是的!喝的爛醉如泥纔回來,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讓人省心!”
老孃罵罵咧咧去做早飯。
李玉柱笑着來到鄧燕子的臥室。
看到依然酣睡的鄧燕子,李玉柱憐惜的撫摸着她的側臉。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鄧燕子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自己的愛人就在眼前,疲憊、疑惑、混亂頓時一掃而空。
“柱子哥怎麼這麼早叫我起來?”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嗯,睡的很舒服,好像躺在你懷裡一樣。”
鄧燕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玉柱也不想多說。
畢竟那並不是美好的記憶。
隨後一家人一起吃早飯,老孃一直在嘮嘮叨叨。
說兩人熬夜不歸,又喝酒傷身,將來生不出孩子就把李玉柱趕出家門。
弄得李玉柱十分的無語,生孩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爲什麼只把我趕出家門?
……
午後,鍾子奇一直惴惴不安。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直到從食堂回來,經理告訴他去一趟朱總辦公室。
鍾子奇意識到該來的總是要來。
來到朱野辦公室門口,鍾子奇遲疑許久敲了敲門。
咚咚——
“進來。”
得到允許鍾子奇推開房門,發現辦公室裡除了朱野還有一個人。
李玉柱拍了拍朱野的肩膀說道。
“去幫我倒兩杯咖啡來。”
“好的柱子哥。”
朱野識趣的離開辦公室,只留下李玉柱和鍾子奇兩個人。
辦公室內的氣氛透着壓抑,鍾子奇不安的搓着雙手,以爲李玉柱會狠狠罵自己一頓。
但他卻平靜的問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黃文豪只是叫我把你約出來,其他的我並不清楚。”
李玉虎盯着鍾子奇的眼睛看了許久,又掃了一眼手腕上的靈咒,確定他沒有撒謊。
“你爲什麼要聽黃文豪的話?你也是他派來的嗎?”
“我本來想敷衍他,但我老婆被碰瓷的訛了十萬塊錢,沒辦法必須聽他的。”
鍾子奇有問必答,這讓李玉柱有些意外。
本以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鍾子奇會仗着兩人之間的友情求他原諒。
可結果鍾子奇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說。
李玉柱輕輕敲着桌面,第一次露出爲難的表情。
換做別人他必定有仇必報,但對鍾子奇李玉柱始終下不了手。
或許只是爲了高中那份單薄的友情吧。
“柱子,要打要罰你儘管來,我認了,從做這件事情開始我就知道接過了。”
“你就沒想過後悔嗎?你應該有很多機會提醒我。”
“後悔?我能怎麼後悔?幫你不幫他?在你們這種大人物眼裡,我就是那種可有可無的炮灰,誰會管我的死活!”
鍾子奇突然激動起來,無數心事壓在心頭寢食難安。
如今到了這一步,倒不如一吐爲快。
鍾子奇聳了聳勒緊脖子的領帶,精緻打扮的服裝露出了一絲狼狽。
“我每天朝九晚五,爲了老婆爲了我的小家努力,我只是想混口飯吃,可那又怎麼樣?黃文豪一句話我就必須去做,他說自己的公司有多厲害,可以兩倍的工資請我去,而你呢?你從來沒告訴我你是公司的老闆,還騙我一起去招聘,我本來以爲是自己的幸運,原來只是你們手裡的玩具!”
鍾子奇的話越來越大聲,李玉柱並沒有迴應。
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眼底閃過一絲悲傷。
“我從來沒想過騙你,可有時候我也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呵呵……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話,李玉柱!李大老闆!整個華南地區有誰不知道新鄉村的大名,你已經是站在塔尖上的名人了!而我還在爲柴米油鹽忙碌,我纔是身不由己。”
鍾子奇激動的站了起來,現在的他已經不想自己的結局。
反正他這種小人物的結局又有誰會去關心。
“李玉柱,我不怪你隱瞞我,我也不怪你不幫我,可我只是想過自己的小生活,無論黃文豪還是你,我真希望這輩子都沒碰到你們兩個!你們一個個高高在上,一句話就要我忙前忙後,我辛苦一天我容易嗎?我容易嗎!”
砰——
一聽這話李玉柱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沉默許久的怒意終於涌現,指着鍾子奇喊道。
“沒有誰逼你這樣做!如果不想做可以拒絕,黃文豪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是爲了讓你失望去做這些事情的!我是爲了我自己,爲了我老婆!爲了我還沒出生的孩子!爲了房貸!爲了車貸!爲了生活……爲了……嗚嗚嗚……”
鍾子奇掩面痛哭,心中的悲涼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只是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卻夾在了李玉柱和黃文豪之間。
本來那個世界與他無關,可偏偏進入了李玉柱的公司。
黃文豪的算計,李玉柱的幫助。
對他來說都是傷害。
鍾子奇終於承受不住所有的壓力,失聲痛哭起來。
李玉柱漸漸明白了鍾子奇的苦楚。
那份重擔下脆弱的身板,支撐着整個家庭。
他的世界只有方寸大小,不該用自己的眼界去打擾他。
拍了拍鍾子奇的肩膀,李玉柱默默的拿出了一張解聘書,上面還夾着一張名片。
“公司對你的工作評價不合格,決定解聘你,這裡有張名片,這家公司老闆和我有點往來,工作輕鬆時間充裕,雖然工資會比新鄉村少一些,但也足夠幫你還貸,從此之後……去過你的小生活吧。”
鍾子奇拿過解聘書,激動的手指揉爛了上面的紙張。
淚水模糊了雙眼,讓他看不清上面的內容。
只是默默的朝着李玉柱低下了頭。
“謝謝。”
一句謝謝包含了很多內容,李玉柱目送着鍾子奇來開。
打開辦公室的門,朱野正端着兩杯咖啡回來。
疑惑的看着離開的鐘子奇。
“柱子哥,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我不想爲難他,他是我高中時唯一掛唸的同學,現在……已經沒有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玉柱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對着朱野說道。
“準備好合同,隨我去找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