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雙異常興奮,當即就取走了聚寒草,並着紫紅古蕨,洗淨了放進藥罐之內。
池凌兒趕忙去抱柴火。
“不必了,小凌。”虞千雙擺手,阻止了池凌兒的動作。
池凌兒愣在原地,疑惑地瞅着虞千雙。
虞千雙道:“聚寒草和古蕨都是陰寒之物,受不得烈火焚熬。”
“不能烈火熬製,那還怎麼熬成藥汁?”池凌兒不解地問道。
虞千雙伸出手,五指輕輕旋動,掌心很快便蘊出一團似霧般朦朧,又似文火般繚繞,似真似假,虛實難辨的東西。
迅即出掌,掌風將那團虛幻的東西精準地打在藥罐下方。
立時,藥罐之下,像是燃起了一團幽冥之焰。焰火似有似無,若隱若現,火光呈現幽藍之色。
約莫半刻鐘之後,藥罐內的水汽蒸發出來,並無溫度,更像是寒山的霧氣在繚繞。
原以爲,很快便能大功告成。
卻不料突然出了意外。
“噗!”
虞千雙正在發力,卻陡然身子一晃,坐立不穩,仰面倒地,口中噴出好大一口鮮血,濺得滿身都是血漬。
“千雙,你怎麼了?”池凌兒趕緊衝過來扶起虞千雙,但見得虞千雙的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不由嚇了一跳:“別熬這藥了。”
“這可不行。好不容易找到個良方,不用可就太浪費了。”虞千雙一邊掙扎着起身,一邊兒堅持道。
池凌兒皺着眉頭,滿臉擔心:“你都成這樣了,還熬什麼藥?雖然不懂你剛纔用的什麼招式,但是我知道一定非常耗費內力。你現在本來就舊傷未愈,內力耗損,實在不能再做這等危險之事。”
虞千雙慢慢兒地緩過神來,從容地拿出隨身的錦帕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漬,說道:“這兩年,想來雪山意圖奪取雪玉珠的人形形色色,手段也極爲毒辣。他們上不了雪山,便在山下佈陣,多少奇門遁甲之術圍困雪山。倘或雪玉珠再不能爲我們所用,雪山遲早會遭遇大禍。”
“即便這樣,也不能犧牲你的身子。”池凌兒很是堅決,隨口便道:“如果你之前說的是真的,我真是雪山的主人,那麼雪山的安危應該由我來承擔。你且好生養傷,雪玉珠的事情,擎天說了不急一時。”
“雪玉珠的確是不急一時,可你的功力太弱,更對往昔的記憶也毫無印象,修爲被禁錮,遲早會有危險。現在既然同時湊集了聚寒草和紫紅古蕨,不管能不能解開你的封印,恢復記憶,至少能夠激發你身上的冰寒能量,恢復一些靈氣和修爲。這麼好的機會,怎可白白流失?”虞千雙生怕池凌兒因爲她的傷勢而打退堂鼓,所以極力解釋和勸說。
池凌兒卻壓根兒聽不進去,起身落下一句:“千雙不用勸我了,只要你的內傷未愈,我不會再讓你煉藥。你且等等,我去找擎天過來替你看看。”
說罷,池凌兒將那個藥罐整個端走。
虞千雙欲出口阻止,但想了想,只得算了。小凌的性子,一旦較真兒,便無人可勸。想到此,她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眼中浮出一抹欣慰。已經許久許久,不曾有過這樣被人關懷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