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接了電話樂顛顛的跑了過來,進門的時候看見常萬林正在燒炕。
爐子已經燒了起來,房間里正在變得暖烘烘的。
老王頭的頭上搭着一塊白毛巾,臉好像已經被洗過了。
小瑞看見了常萬林的老婆,這才知道,常萬林的老婆比自己長的還漂亮,看來自己想勾引人家是沒戲了。
常萬林說,王叔病了,你給看看,嚴重不,用不用上醫院。
女孩聽了聽,又測了血壓,說,沒事,就是感冒,好像沒人知道,嚴重了。
常萬林說,那就好,趕緊給用藥吧。
給老王頭掛上了點滴,小瑞覺得也沒什麼意思,起來就要走。
常萬林老婆說,姑娘,你等一下,有點東西送給你。
小瑞愣了一下,說,嫂子,還給我什麼東西啊。多不好意思。
常萬林老婆拿出來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她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鑽戒。
小瑞驚喜的要命,可是一想起來自己黑常萬林的錢,就感覺有些愧疚,說,嫂子,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常萬林老婆說,我老公回家就跟我說了,要不是你,他的命就沒了。
小瑞說,嗨,那不是我應該乾的嗎。
常萬林說,妹子,你拿着吧,也算是大哥的一番心意。就當做你以後結婚的嫁妝了,大哥就給你當孃家人,有事給大哥打電話。
女孩眼睛有些溼潤了,心說,都說人與人之間就像麥芒,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仁義的。
她走了以後,常萬林老婆給老王頭做了一碗熱湯麪,裡面放了兩個荷包蛋。
又做了點小菜,讓常萬林把老王頭扶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喂他吃東西。
老王頭已經沒事了,平日裡不怎麼吃藥,突然掛上了吊瓶還有些不適應。
老王頭心裡頭酸酸的,他知道自己的這場病是怎麼來的。
過年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都回來了,熱熱鬧鬧的,可就是自己這裡,除了自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心裡頭難過的要命。
年夜飯也沒做,直接躺在炕上一顆接一顆的抽菸。
外面萬家燈火,鞭炮聲此起彼伏,偶爾能夠聽到外面傳來的孩子嬉鬧聲音。
可是自己竟然依舊這樣冷冷清清的好像是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老王頭感覺自己活着真是沒多大的意思了,人活着也就是爲了後代有人,到老了有個人過來看自己一眼,可是自己已經是這把年紀了,身邊居然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看。
平日裡對着那這個孩子們也都不錯,大哥家的,妹子家的,哪個孩子沒有用到自己的錢,哪個孩子沒有吃到自己的東西。
哎,老王頭在深夜裡嘆了口氣。頹唐的睡着了,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就感覺不舒服。勉強支撐着下了一碗麪條,燒了燒炕,就又躺在炕上睡了。
沒想到感冒越來越嚴重,竟然起不來了。
剛開始的兩天還能爬起來喝點水,後來就一直也動不了了。直到常萬林他們過來。
老王頭吃完了麪條,雖然沒有全部吃下去,可是也有了精神,拉着常萬林的手,說,你怎麼想着過來了。
常萬林萬分自責的說,王叔,我早就想着過來,可是一直沒疼出來時間。
老王頭說,還以爲見不到你了你,這樣,我沒什麼事了,你們要是忙,就回去吧。
常萬林說,我有點事跟你商量一下。
老王頭說,什麼事啊。你說。
常萬林說,我想讓你跟着我過去,我養着你。
老王頭說,那可不行,我一個外人怎麼能讓你養着。
常萬林說,你救了我的命就不是外人了。
老王頭笑了笑,說,我救人也不是一個了,頭一回聽你這麼說,
常萬林笑,說,咱們爺倆有緣分。
老頭說,不行啊,天長日久的沒那麼好過,親生父子還吵架呢,何況咱們這樣的。
常萬林說,您信不過我,這樣,你先跟我過去,你要是什麼時候感覺在我哪裡帶着不舒服就再回來。
老王頭搖頭,就是不同意。
這時候,常萬林的兒子跑了過來,說,爺爺你跟我走吧,到時候我陪着你鍛鍊,去公園。
老王頭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臉蛋,嘆了口氣。
常萬林說,反正我不能把你扔在這裡,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我就什麼都不幹了。
老王頭嘆了口氣,說,你咋這麼執拗呢,我說不去就不去。
常萬林的老婆這時候說話了,說,這樣吧,你跟着我們過去住上一陣子,就算是過去串門了。等你的身體好了再走。
孩子拉着老王頭的手說,去吧,爺爺,你就去吧。
老王頭的臉上都樂開了花,說,好,爺爺答應你,去,去。
掛完了點滴,老王頭已經能夠坐起來了,常萬林拿出來各種水果,擺在了他的面前,說,吃,多吃一點,病好的快。
老王頭說,我想抽菸了,給我來一隻煙吧。
常萬林遞過來一盒玉溪。老王頭點了一顆,重重的吸了一口,說,哎,沒想到咱也抽一顆好的。
晚上的時候又掛了兩個,看樣子也就沒有什麼大事了。
吃飯的時候,常萬林拿出來十萬塊錢,遞給了老王頭,說,這個錢您拿着,以後也別在幹什麼農活了,想買什麼就買點什麼,花沒了到時候再找我要。
老王頭說,那可不行,這輩子都是我給別人錢,怎麼能花你的錢呢。
常萬林說,你別跟我說這個錢也不要,我可是要生氣了。
孩子直接拿起來錢直接塞到了老王頭的手裡,說,爺爺,你就拿着吧。
老王頭就笑,說,好,爺爺給你存着,留着你以後上大學用。
幾個人都笑了,老王頭感覺活着真是美好。
夜色漸濃了,北海市又是人潮如織,雖然還沒有到十五,可是好多公司製作大型花燈已經到位了。
街道上賣各種小吃的人推着車子在街道上來來回回的走着。大聲的吆喝着。
毛十八的車開的非常的慢,一邊走一邊想,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能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