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另一側侍候的小順子倒是明白些,“做了皇帝,只要有實權,要誰死,誰就得死。那多好、多威風。哪怕貴爲王爺,在帝王面前,也只能三跪九叩。十皇子那樣的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肯定不願向誰俯首稱臣。”
“江山豈能不重要?天下都是一個人的。那種巔峰權勢,也許只有當了皇帝纔會明白。”鳳驚雲想了想,“倘若我生在皇家,又爲男兒,那個帝王之位,我也會去奪。沒有出生於那個環境,那麼,以我現在的心態,倒也覺得現下的生活,挺好過。只是這份寧靜,即將被打破。朝廷形勢日益嚴峻,隨時都會兵變。何況,江山,有些時候,並不是不去搶,就能安然無恙。”就算君寞殤不奪江山,祁天國皇室,亦不會放過他。
“奴婢不想那麼多,只想小姐與夫人一生都平平安安的。”翡翠有些憂心,“殤王擺明不會對小姐您放手。您喜歡的又似乎是殤王,真不知道十皇子該怎麼辦。要是十皇子與殤王真的起兵內鬥,那小姐該何去何從?”
“不是似乎。”鳳驚雲淡然地說道,“我愛的人確是君寞殤。”
“小姐,這話,您可千萬別給夫人聽到,”翡翠焦切地說,“要是夫人知道,非得氣死不可。”
“你別提我娘,也別勸我跟君佑祺在一塊。”
“可是……”
“再廢話就滾。”
“奴婢不敢。”
小順子原想也勸,可見小姐的強硬態度,又不敢說了,掙扎了下,爲了小姐好,還是委宛地進言,“小姐,您聰明一世,真是糊塗了一時。十皇子那麼好,豈是殤王可比的。”
“你錯了,是君佑祺不能跟君寞殤比。”她心如明鏡,“君佑祺固然心裡有我,可他的感情裡充滿了算計、利用。君寞殤不會如此。君佑祺不可能爲我付出生命,君寞殤可以。在我以爲自己會死的時候,君寞殤願與我共同赴死,君佑祺卻逃了。”
小順子與翡翠面面相覦。由小順子開口,“小姐,是不是去海島一路上,您們發生了什麼?”聽來是殤王爺更好呢。
“發生了很多事,說來話長。以後再細說吧。我有點累。”她站起身,準備回房歇息。
此時,總管姜衡走了過來,“小姐。您讓屬下查的畫中人身份,查到了。”
鳳驚雲頓住腳步,“說。”
“您所繪的畫中男子……他的身份貴不可言。”
她一挑眉。
姜衡又道,“屬下查到,他是浣月國太子——慕容澈。浣月國太子向來深居簡出,見過他的人不多,但還是有。其絕色姿容,堪屬天下之最。見過他的人傳聞慕容澈容顏傾世,慕容澈又未出現於世人眼前,有人便傳言他相貌普通,非傾世之姿。慕容澈並不在乎名聲如何,從未澄清。於是,有些人說他極好看,也有人說他極普通。慕容澈太子並不喜歡朝政之事,一向視名利如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