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就痛得難以忍受。他受不了別的男人碰她,碰她一絲一毫也不行!
聰明如君寞殤,自是也清楚,若是讓君佑祺察覺寶寶不是他的,寶寶必然會有危險。
向來不把君佑祺放在眼裡,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與其提防着保護寶寶,倒不如索性就讓君佑祺繼續誤會下去。
“君寞殤……”鳳驚雲滿臉急切,塞了顆藥丸進他嘴裡,“你凝心靜氣,不要再去想了,會死的!”
他的心重烙烙地淌着血,就是千言萬語也表達不出,心裡有多難過,有多痛。他艱澀地吞下藥丸,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我沒的選擇,如果我可以選,我寧願死,也不願忘了你。”
血色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凝注着她焦急的神色,心下是又痛又歡心。她是怎樣的人?儘管不知曉她以前如何,憑失憶之後對她的調查與瞭解,她是又狠又無情,估計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她卻爲了他而急上心頭,可見,她的心裡是真的有他。
她聞言,脣角露出苦澀的笑痕。他說‘我’。當了皇帝那麼久,失憶前他在她面前從來都只是以‘我’自稱。不記得了她之後,他變成了高高在上的‘朕’。
她其實痛恨,如果他要失憶,她寧願他忘了所有。而他卻偏偏記得全天下,唯獨忘了她。
真是莫大的諷刺。
忘情蠱毒……
愛得越深,忘得越乾淨。
照理來說,他是一生也不可能想起她的。
應該是他特殊的體質原本百毒不侵,中了忘情蠱毒久了,身體各項肌能漸漸自我調節,他便能想起一些事。
他能想起來,她很開心。
方纔也給他吃了止疼藥。
又想起,他對疼痛不是很敏感,換句話業說,他不怕痛。
誰能不怕痛呢?
是他早就已經痛得麻木了吧。
“唔……”這聲呻-吟是她發出來的,肚子比方纔更痛了。
君寞殤緊張得全身僵硬,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驚恐狀態,“驚雲,是不是很痛?怎麼辦……怎麼辦……我去叫大夫……”
她拉住他的手,“不要。等寶寶出生了,就不痛了。”
“對對……”君寞殤整個人都在發抖,“你勇敢一點,寶寶很快就會出生的……”
“快不了……”她估計了一下時辰,離子時還有四個多小時,也就是說,她還得痛很久。
“我陪着你……”他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似乎已經感知不到周圍的人。
她是發愁。
他難道不知道君佑祺時刻虎視耽耽的準備要他的命?
要不是她時刻注意着,搞不好君佑祺早就背地裡給他一掌了。
君佑祺恨惱地站在一旁,又心酸又嫉妒地看着心愛的女人與他最恨的人情意綿綿。紫色的華袍廣袖中,他的拳頭握得死緊,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肉裡,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順着指縫流下,“君寞殤,這裡不是你久呆的地方!”
君寞殤猛然回首,眸中殺氣焰盛,“你以爲你有資格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