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近水樓臺先得月

暗夜中,廝殺正進行着,濃烈的血腥氣瀰漫開來,眼看着那些前來刺殺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來,上官銘等人越殺越興奮,越殺越奮勇,雖然這邊也有不少人受了傷,但目前來說,他們還沒有死人。

至於琉月這邊卻沒人靠近得了,除了一隻受傷的手臂,被夙燁包得跟個糉子似的,都不靈活了,好在是左手,所以右手還能行動自如。

夙燁板着臉,周身的戾氣,可是到嘴的話卻軟和了很多。

“包好了,你取一粒丹丸服下就不會有事了。”

夙燁一伸手解開了琉月手臂上的穴道,叮嚀她服一粒自已的藥,他知道她身上肯定有這些治療刀傷的丹藥,琉月也不和他說話,動作俐落的伸手取了一粒丹藥服了下去,然後擡頭望過去,只見先前還殺氣騰騰的黑衣人,這會子眼看着不行了,在爲首的人指揮下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不過死了不少的人。

本來有幾個人被夙鬆和夙竹抓住了,可是那些人一看落到夙鬆和夙竹的手裡,便全都咬舌自盡了。

最後只剩下一地的死屍,活着的人全都撤退了。

夙鬆和夙竹過來稟報:“爺,他們撤了。”

夙燁點頭,望向琉月的手臂後,眼裡一片血腥之氣。

這背後膽敢指使殺人的傢伙,他是不會放過的。

“給本世子查一下,這些人是否是青蟒閣的殺手。”

青蟒閣是近期竄起的殺手組織,每個人的身上都紋有一隻青蟒,還有青蟒閣的信物,所以很好辯認。

夙鬆領命過去查探,這裡上官銘已經走了過來,一看到小月兒受了傷,心疼死了,尤其是小月兒是爲了推開他才受的傷,上官銘心裡更是感動。

“小月兒,你沒事吧。”

琉月搖了搖頭,雖然很疼,但不會有事的,包紮了傷口止住了血,又吃了丹藥,所以無礙。只是看着自已被包得像糉子的手臂,實在是好難看啊,忍不住蹙起了眉。

她一蹙眉,上官銘便以爲她疼了,趕緊的問:“哪裡不舒服,哪裡不舒服,師傅幫你再看看。”

說着他便想打開夙燁包紮得很難開的布,不過琉月卻阻止了,一來這是夙燁的一番心意,二來時間不早了,宮中皇上還等着他們呢,現在正事要緊,她的手臂已無大礙了。

“沒事的,師傅,我已經服了藥了。”

上官銘聽了琉月的話,總算沒說什麼,一擡首看到夙燁和鳳晟二人在小月兒的身邊,想到今天晚上的事,若非他們二人出現,他們必死無疑啊,心裡不由得對這二人感激,尤其是夙燁,上官銘以前知道夙燁欺負小月兒所以十分的不喜,就是他住在上官府,他也沒怎麼待見他,這會子看他出手救了他們,而且對小月兒也是十分的好,所以上官銘對夙燁已不像先前那麼不喜了。

“謝兩位世子爺出手了。”

夙燁和鳳晟二人同時開口道:“沒事。”

這裡正說着話,那裡夙鬆已經領着人過來,恭敬的稟報:“爺,這些人確實是青蟒閣的人,他們的身上都有紋身,同時身上都有信物。”

“這些該死的傢伙,本世子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竟然膽敢傷了小月兒,那他們就是找死,他一定要剷除了青蟒閣。

夙燁周身的煞氣,瞳眸一片嗜血。

鳳晟望了一眼夜色,開口催促起來:“我們還是快點進宮吧,有什麼事在路上說。”

“好,”上官銘和琉月同意了,然後一行幾人上了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上官府的馬車裡,除了上官銘和琉月兩個,便是夙燁和鳳晟二人,小蠻和冰舞等人都騎馬尾隨了。

馬車之中,鳳晟和上官銘二人對於青蟒閣的事情並十分的清楚,所以望向夙燁。

“你說青蟒閣嗎?”

對於這個組織,鳳晟也是知道的,自從他的失心瘋好了後,便把最近三年在尚京發生的事情,調查了一遍,所以知道這青蟒閣也就是近一年竄起的殺手組織,聽說組織裡的殺手個個都很兇殘。

只是今晚這樣的狀況,什麼人竟然如此迅速的調動了青蟒閣的人,這是宮裡剛剛發生的事情,如若說青蟒閣是殺手組織的話,那麼說明今晚宮宴上有一人是青蟒閣真正的主子,所以才能行動自如的調派這些殺手殺人。

夙燁聽了鳳晟的問話點頭,一側的琉月臉色冷冽的開口。

“聽說這青蟒閣背後的主子很可能是前太子鳳鳴,”

“鳳鳴?”

這下不但是鳳晟了,就是上官銘也驚訝了,兩年前太子鳳鳴被廢攆往皇陵去守陵墓了,他的武功都被廢掉了,又如何建這麼大一個殺手組織啊,想想便覺得不可能。

“青蟒閣背後的人是太子。鳳鳴離開了皇陵嗎?”

夙燁沒說什麼,緊抿着脣,眼神冷冷,一會兒才說道。

“他們刺殺已經不止一次了,上次刺殺姬塵的時候,被小月兒和君洛凡救了,所以他們派人刺殺過小月兒一次,因爲那一次,所以我查了的,太子還在皇陵中,但是我懷疑那是一個假的太子,因爲皇陵中一般人是進不了的,所以確切的情形我們不知道。”

“鳳鳴這是想幹什麼啊?”

上官銘叫了起來,如若真的是鳳鳴回來了,他究竟想幹什麼。搞出這樣的事情來。

“恐怕他是恨皇上的,所以想毀掉南璃國,想殺掉當初陷害他的人,這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姬塵,所以他纔會總是被殺。”

夙燁說完,鳳晟微眯了眼睛望着夙燁。

“這姬塵倒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先前只知道他總是生病,是個病秧子,沒想到他身上竟然這麼多事。”

既然鳳鳴刺殺他,說明兩年前太子被廢的事情中,他肯定是動了手腳的,所以太子纔會恨他,這男人的心思也夠厲害的。

鳳晟想着,望向了身側的琉月,叮嚀着:“小月兒,你離那姬塵遠一點,這人有些高深莫測了?”

鳳晟一說完,身側的夙燁便點頭同意了。

“這話本世子贊同。”

他看到小月兒和姬塵在一起便覺得不爽,那男人有什麼好的啊,一副病秧子樣,不就是想博取別人的同情嗎?他內裡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卻沒人知道,小月兒與他在一起,千萬別被他傷害了。

姬塵近十年來一直深居簡出,所以他的心性,很多人不瞭解,他完全不似晏錚,人人都知道他頑劣,好似小霸王,可正因爲他這樣心性外露,纔不讓人覺得可怕,可怕的往往是那深藏不露的人。

上官銘聽了夙燁和鳳晟的話,倒是沒說什麼,他和姬塵相處了幾年,覺得姬塵並不是他們說的那麼可怕的人,不管他藏着什麼樣的目的,他相信他的心性不壞。

馬車裡的人一路說着話,前往宮中。

外宮門前侍衛一看到馬車駛了過來,早早的拉開了宮門,馬車一路飛速的進宮。

今夜的宮宴設在文和殿,此時殿內坐滿了人。今夜參加宮宴的人一個都沒有走,全都留了下來,明堯帝正命刑部尚書連同監察寺的人在查這件事,看究竟是誰下的毒手,若是查出來絕對不輕饒。

文和殿,上首端坐着明堯帝,兩側坐着后妃,德妃淑妃賢妃都在,幾個娘娘明顯的受了驚,一臉的不安,再加上夜已深了,每個人都滿身的倦意,但現在出了這種事,她們誰也別想去睡覺。

下首御醫正在給中毒的人檢查,然後用銀針逼毒,雖然沒有直接解了毒,但多少好一些了,不至於當場斃命。

中毒的人乃是慕紫國的公主南宮巽音,還有慕紫國的九皇子南宮暖。

此刻兩人被平放在大殿一側的榻上,御醫正在忙碌着。

大殿中間,坐了不少的人,誰也沒有動,刑部和監察寺的人正在檢查宴席上所用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毒沒有解掉,下毒的人也沒有查出來,上首的明堯帝臉色越來越難看,第三次的催促着身側侍候的太監去看看上官聖醫怎麼還不進宮。

下首玲瓏國的娜雪兒還在叫囂。

“你們倒底能不能查出來啊,我們累了,要回去睡覺了,這折騰到什麼時候啊?”

娜雪兒的話一落,殿內很多人臉色難看,瞪着娜雪兒,這些人自然是南璃國的朝臣以及親眷,其中有人望着娜雪兒開口:“聽說公主今兒個在香鳴樓門前和南宮公主發生了衝突?該不會是公主對南宮公主下了毒手吧?”

說話的人乃是南璃國的三皇子妃孟玉綺。

娜雪兒一聽孟玉綺的說話,不由得譏諷的笑了起來;“難道本宮與她有矛盾便對她下毒了,她還不配讓本宮動手腳。”

娜雪兒冷睨了一側的南宮巽音,一個蠢女人罷了,她才懶得去髒了自已的手。

“既然三皇子妃說本宮對慕紫國的公主動手腳,那麼便請拿出證據來,不要紅口白牙的污辱本宮,難道是看我們玲瓏國國小人微,所以想欺負我們不成?”

娜雪兒的話一落,身側的聞宸周身涌起寒意,望向大殿上首的明堯帝,沉聲道:“明堯帝,希望今日你給我們玲瓏國一個交待,三皇子妃這是什麼意思?是因爲慕紫國不好對付,我玲瓏國好欺負嗎?”

明堯帝一聽,臉色黑了,直接朝着下首的孟玉綺冷哼:“閉嘴。”

孟玉綺哪裡還敢說話,一側的三皇子鳳禎滿臉陰沉的瞪着她,哪裡都有她的事啊,總以爲自已有多聰明的。

大殿再次死寂一片,殿外,侍候皇上的沙珩走了進來,心急的稟報:“皇上,上官聖醫進宮來了?”

說話間數道身影從大殿門外走進來,衆人望去,只見這一行人裡,有好幾個人受了傷,尤其是上官銘身側的小丫頭,似乎還傷得挺嚴重的,一條手臂包得跟糉子似的,十足的病人一個。

一行人走進大殿,先向上首的明堯帝行禮,然後明堯帝讓他們起來,自然看到了上官銘身上也受了傷,尤其是上官銘身側的小丫頭傷得最重。

“這是怎麼了?”

上官銘一聽皇上問,臉色便難看了,陰驁的回話。

“沒想到皇上派人去接我們進宮,竟然有人命令殺手半路殺我們。”

“什麼?”

明堯帝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了,整張臉都籠罩着殺氣,雙眸掃視着大殿。

今晚這宮宴的人還在這裡,那些殺手又如何知道的,所以說知道他派人去接上官銘的便是大殿內的這些人,所以今夜下毒的的其實便是參加宮宴的人,究竟是何人呢?

明堯帝一目掃下去,挨個的望過去,卻發現今日宮宴上的人不在少數,除了慕紫國的公主皇子,還有玉樑國的皇子公主,還有玲瓏國的公主和駙馬,另外還有朝中的大臣以及各家的誥命婦,另外便是宮裡的人,這樣一番算來,竟然有好幾十個人,要從這麼多人中找出真正的下毒之人,以及派殺手殺上官銘和上官琉月等人的,恐非易事。

明堯帝還沒有說話,玉樑國的皇子容沐竟然大叫起來:“奶奶個熊的,究竟是什麼人動的這手腳啊,竟害得我們大家連覺都沒得睡。”

玉樑國的皇子一叫,不少人臉上涌起了黑線條,這玉樑國的人素質真差啊,還是什麼皇子,要他們說,便是市井潑皮兒。

容沐的話落,他的妹妹容柔兒立刻伸手扯了扯自已兄長的手臂,小聲的說道:“皇兄莫急。”

琉月望了過去,只見這玉樑國的皇子和公主實在是極大的反差,皇子容沐身材高大槐悟,坐在那裡比別人足足高出大半個頭,臂圓體闊,像一座鐵塔似的,一眼看去便讓人覺得他便是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再看他身側的妹妹容柔兒,卻正好與他相反,容柔兒長得格外的纖細,弱如細柳,那臉蛋也是桃花臉,眉尖眼細的,周身上下說不出的溫婉細膩。

上首的明堯帝沒理會玉樑國的皇子沐,直接命令上官銘:“先看看南宮公主和九皇子的毒可有法解?”

這時候君洛凡走了過來,抱拳向上官銘施了禮,然後把檢查的結果稟報給上官銘,上官銘一邊點頭,一邊往旁邊的南宮巽音和南宮暖的身邊走去,準備檢查一下,不過琉月卻緊走了幾步跟上去,然後柔聲說道:“師傅讓我來吧。”

上官銘轉首,見琉月伸手拉着他。

上官銘心中瞭然,小月兒是不想讓他插手這件事,因爲她不想他壞了自已的名聲,若是他也查不出來,別人肯定要說這上官聖醫也空有名聲罷了,這個小丫頭真是貼心,這樣的丫頭怎不讓人心疼呢。

“好。”

上官銘應聲,然後掉首望向上首的明堯帝,請示着:“皇上,請讓老夫的弟子上官琉月試一下吧。”

上首的明堯帝一聽,微微的蹙了眉,這上官琉月才拜師多長時間啊,連宮中的御醫都查不出名堂來,她又是如何能查出來啊。

大殿兩側同樣的有不少人起疑,一起盯着上官銘師徒。

玉樑國的三皇子容沐又叫了起來:“奶奶的,管你們是誰查,快點,老子累死了。”

琉月望了那容沐一眼,這容沐出口成髒實在讓人討厭,可是能前來南璃國,說明他不是凡人,內裡的他絕對不會如同表面的他這樣,這恐怕是他的僞裝吧,這男人心計倒是不淺。

琉月掃了一眼玉樑國的三皇子沐,然後望向上首,緩緩的說道/

“皇上,請容琉月試一下,若是不行,再讓師傅出手也是一樣的,其實琉月很早便偷偷的跟着師傅學醫了,只不過沒有讓別人知道而已。”

“還有這事?”

大殿兩側有人嘀嘀咕咕的,不過對於其中的細節,他們懶得理會,眼下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解了南宮巽音的毒。

“好,準了。”

明堯帝同意了,其實別人累,他也累啊,他比別人更累,這慕紫國玉樑國玲瓏國的人一起來尚京,擺明了是不安好心的,他做皇帝的能不累嗎?這些日子,他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整夜的動腦子,如何把這些人給攆出尚京去。

琉月領旨,往大殿一側走去,上官銘和君洛凡二人一起跟着她往一側走去。

大殿一側的榻上,慕紫國的公主南宮巽音和九皇子南宮暖再次陷入了昏迷,先前君洛凡給他們銀針放血了,剛好一點,這會子毒性再次涌上來,又昏了過去。

琉月蹲下身子給南宮巽音和南宮暖檢查,說實在的她還真不想理會南宮巽音,這女人擺明了和她不對盤,她沒必要救她,可是眼下這南宮巽音可是關係着一殿人的性命呢,再一個她是替師傅行此事。

所以只得忍住,認真的替南宮巽音檢查身上的毒性,然後一會兒的功夫,換了受傷的左手。

大殿內,一點響聲都沒有,衆人都望着上官琉月。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了,琉月還是沒有結論,衆人不由得提着一顆心。

玲瓏國的公主娜雪兒忍不住開口:“上官琉月,你究竟能不能查出來啊,別沒本事裝深沉,若是不行,直說便是,這南宮巽音和你有仇,她死了便死了吧。”

娜雪兒的話落,玉樑國的三皇子容沐也叫了起來:“是啊,這南璃國真他奶奶個熊的一個能人沒有,淨找些有的沒的,耽擱老子的睡覺。”

三皇子沐的話一落,殿內不少人的臉色黑了,一直坐着沒說話的武寧候世子晏錚不幹了,直接站起了身朝着容沐怒喝。

“你他媽的能少說一句啊,少說一句會死啊,你以爲我們南璃國會怕你們玉樑國的人啊/。”

三皇子沐一聽晏錚的話,便怒了,噌的一聲站起來,他一站起來,竟比晏錚高了一頭,不過晏錚並不懼他,而是冷睨了一眼,然後擡腳離開了自已的座位,理也不理容沐,倒直奔琉月而去,。先前他一看到小月兒進來,便想奔出來和小月兒打招呼的,無奈被自個的父親武寧候爺給拽住了,這會子得了空,自然湊到琉月的身邊來。

“小月兒,怎麼樣,可查出什麼了?”

琉月擡眸望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晏錚還想說話,夙燁和鳳晟二人便湊到他的身邊,一人一句的冷語。

“少說話,別影響別人做事。”

“是啊,別打擾小月兒的思慮。”

二人說完一人伸出一隻手把晏錚給拽住了,然後拽離了琉月的身邊,晏錚那個臉色黑沉,陰驁的瞪向夙燁和風晟,正想發火,兩個傢伙同時的舉起手,做了個動作,示意他稍安勿燥,等到解決了這件事,他們再來與他計較。

晏錚那叫鬱悶,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這麼好了,真正讓人心情不爽,而且他們看上去和小月兒的關係比從前更好了,難道說是因爲這兩日他沒有去上官府的關係。

這兩日他一直待在府裡想如何擺脫南宮巽音呢,想來想去,覺得唯有娶一個女人進武寧候府纔可以擺脫南宮巽音,可是他最想娶的人是小月兒啊,但是小月兒說過了,朋友不可以那樣想的,那他去哪裡找這麼一個人呢/。

沒想到自已不去上官府,這兩傢伙竟然與小月兒的關係這麼好了,真讓人痛恨。晏錚恨恨的想着。

大殿上首的明堯帝看到琉月沒有動靜,而那南宮巽音的臉色卻越來越黑,若是南宮巽音和九皇子南宮暖死在了南璃國,只怕他們和慕紫國要有一場戰爭,而這大概是背後那人的目的,他的目的便是挑起他們南璃國和慕紫國之間的戰爭。

那麼他們兩國起衝突,最受益的便是玉樑國的人,會是玉樑國的人動的手腳嗎?

明堯帝一邊想一邊沉聲開口:“上官琉月,可查出南宮公主所中的是什麼毒?”

琉月舒展了一下眉,然後說道:“回皇上的話,其實南宮公主和九皇子並不是中毒了,他們是中了一種蠱蟲,此蠱蟲名吸血蠱,本身沒毒,但是它若吸了人血後,便會放出一種臭氣,這氣裡便有毒。”

“吸血蠱?”

大殿內人人變了臉色,然後個個都一臉憤怒的望向了玲瓏國的娜雪兒。

娜雪兒一看衆人的神情自然知道大家是什麼意思,因爲這吸血蠱不是什麼人都會養的,她們來自於山林之國的玲瓏國,天生會使毒會養蠱,所以這些人自然懷疑是她們使的把戲了,可問題她們並沒有動任何的手腳。

娜雪兒有些想不透,究竟是什麼人動了手腳,這吸血蠱一般人根本養不活,就是玲瓏國內,也很少有人養得活的,當然她是會養的,但她身邊沒有一個人會養這種蠱蟲,這又是怎麼回事/

大殿上面的明堯帝已經開口說話了。

“娜雪兒公主,你竟然膽敢當殿動這樣的手腳,來人。”

大殿外面,有侍衛奔了進來,明堯帝立刻下旨:“把玲瓏國的人立刻送出尚京。”

明堯帝一下令,南璃宮的侍衛便奔了進來,準備押了玲瓏國的人離開尚京。

玲瓏國的使臣人人臉色皆變,駙馬聞宸陡的開口厲喝:“明堯帝,你別太欺人太甚,難道單憑一個吸血蠱便認定是我們玲瓏國人動的手腳不成,天下人都知道玲瓏國的人擅長使毒,我們不會笨到這種地步吧,竟然在這樣的時機裡下這樣的毒手。”

“如果不是玲瓏國的人,又是誰呢,這種吸血蠱可不是人人養得的。”

明堯帝陰驁的開口,聞宸冷聲:“若是明堯帝認爲是我們下了毒手,那麼便要拿出證據來,讓人心服口服,不能單憑我們玲瓏國的人會養蠱蟲這件事,便認定是我們下黑手的。”

大殿內,一下子僵持住了,那奉命進殿請人的南璃國的侍衛一時不敢動,不知道如何做。

琉月卻起了身望向上首的明堯帝:“皇上,還是請娜雪兒公主替南宮公主和九皇子解了蟲蠱吧,至於誰指使人下蠱蟲還有命令殺手殺人的,這些可以後查,但是南宮公主和九皇子卻是等不得的。”

琉月話落,衆人望去,只見南宮巽音和九皇子南宮暖的整張臉都黑了,若是再不把吸血蠱引出來,只怕他們兩個人很快便要死了。

不過琉月話落,娜雪兒便大叫起來:“本宮爲什麼要替她們解蠱蟲。”

琉月回首,望着她,眼裡一片冷芒。

“公主今日若是不替南宮公主解了這蠱蟲,說明這蠱蟲便是公主所下,若是公主替南宮公主解了這蠱蟲,說明下蠱的另有其人。”

琉月話一落,大殿內,衆人同時的讚了了她一句,好聰明的女人,一言既化了南璃國與玲瓏國的紛爭,便又替南宮巽音和九皇子解了蠱蟲。

娜雪兒的臉黑了黑,最終卻沒有再說什麼,起身走到南宮巽音和九皇子南宮暖的身邊,俯身便替他們兩個人解吸血蠱。

只見娜雪兒取出一個小瓶子,打開了小瓶子,用銀刀在南宮巽音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小口子,然後把小瓶子湊到了那血口前,很快,衆人便見到一隻只螞蟻大小的小蟲子滑進了瓶子裡,竟然有很多。

對於蟲蠱之術,上官銘和君洛凡二人並沒有研究,所以看到這場景,不由得驚訝,然後君洛凡湊到了琉月的身邊問:“小月兒,你說這麼多的蟲蠱是如何進入人體的。”

琉月笑着搖頭:“只有一隻,別的蟲蠱都是母蠱生出來的,如果再過一會兒,只怕這南宮巽音的滿身都要長滿了這種蟲蠱,然後被吸血而亡,最後只剩下一副皮nang。”

琉月的話落,君洛凡森森的打了一個寒顫,這邪門的東西真是碰不得,看來這玲瓏國的人不能久留尚京啊,還是趕快的攆他們離開的好。

娜雪兒把南宮巽音身上的蠱蟲給解掉了,又解掉了九皇子南宮暖身上的蟲蠱,然後站起身,臉色黑沉沉的掃視了大殿一眼,冷冷的說道。

“本宮在這裡再次聲明,本宮此次來南璃國,並沒有帶這種吸血蠱,而且本宮還沒有蠢到當殿下這種蟲盎。”

她說完氣憤的一甩袖轉身直接出了大殿,玲瓏國的使臣皆憤怒的起身,跟着他們的公主離開了。

大殿內,南宮巽音和南宮暖的臉色好多了。

殿內衆人鬆了一口氣,大殿上首的明堯帝命令了六皇子惠王領着人送慕紫國的使臣回驛宮。

六皇子領命而去,然後玉樑國的皇子沐等人也領着各自的手下離開了,最後大殿內只剩下南璃國的人,和宮中的后妃了。

德妃賢妃淑妃等人看到皇上的神色,似乎有事要處理,所以領着身邊的宮婢告安離開了。

最後大殿內只剩下南璃宮的朝中重臣,以及上官琉月還有上官銘等人。

明堯帝望向下首的刑部尚書和監察寺的人,沉聲命令:“查,給朕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動的手腳,不管是誰都要給朕找出來。”

這背後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想挑動慕紫國和南璃國之間的戰爭。

雖然這件事的最後受益者是玉樑國,可是玉樑國的使臣一直在大殿內,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又如何下毒手,還能指使人殺上官銘和上官琉月等人。

大殿上,刑部和監察寺的人都惶恐的領旨,明堯帝揮手讓人退下,他覺得真累啊。

這一個個的都不省心的,南璃國內裡就夠亂的了,這會子竟然還遇到這麼些事。

衆人紛紛的退下去,夙燁和鳳晟等人卻沒有離開,一起望着上首的明堯帝。

夙燁冷沉嗜血的開口請旨。

“皇上,夙燁願請旨查這件事。”

鳳晟立刻也點頭:“鳳晟也願意請旨查這件事。”

他們兩個人是看到那背後的黑手竟然膽敢傷害到小月兒,所以纔會請旨查這件事,若是查出這背後的人,絕對饒不了這背後的人,兩個人的眼神一瞬間冷得好似暗沉無邊的深淵。

晏錚一看他們兩個人請旨查這件事,他不甘落後的叫起來:“皇上,晏錚也請旨查這件事。”

明堯帝望了望下首請旨的幾人,倒是有些樂意,夙燁鳳晟等人都很聰明,若是他們出頭,說不定會比刑部和監察寺的那幫人查得快。

“好,準了,夙燁,鳳晟,晏錚,一起查辦這件事。”

“謝皇上。”

三人說道,然後夙燁和鳳晟二人同時的怒瞪了晏錚一眼,這事和他有什麼關係啊,有這人在裡面分明是搗亂的。

上官銘望了一眼殿內的人,然後向上首的皇帝告退。

“皇上,老夫先回去了,小月兒受傷了。”

上官銘一說,明堯帝方想起今晚的大功臣上官琉月來,他望向上官琉月,笑着問:“上官琉月,今晚你是一個大功臣,告訴朕,你想要什麼賞賜。”

琉月挑眉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若是真的想賞琉月些什麼的話,就賞琉月銀票吧,對了,要通兌的那種銀票。”

殿內,衆人錯愕,個個看着她。

上首的明堯帝卻因爲她的一番話而覺得有趣,難得的舒了一口氣,笑着命令身側的沙公公:“這丫頭有意思,賞兩萬兩的銀票,另外賞玉如意兩件,珊瑚珠兩件。”

“是,皇上。”

沙公公領旨,滿臉笑意的走下來,望着上官銘和琉月等人:“恭喜上官小姐了。”

琉月笑眯眯的點頭,心裡特別的高興,看來今晚這傷沒白受啊,兩萬兩的銀票啊,不錯不錯。

一行人走了出去,夙燁和鳳晟還有晏錚等人跟着他們的身後走出文和殿,三個男人看着琉月眉眼含笑,一臉嬌媚的樣子,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似乎只要這丫頭高興,他們便又高興了似的。

沙公公把兩萬兩銀票準備了過來,還有兩件玉如意和珊瑚朝珠。

琉月對於銀票最感興趣,玉如意什麼的不感興趣,順手便塞了一柄玉如意給沙公公。

沙公公有些受寵若驚,哪裡敢要啊。

琉月卻拍拍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說道:“沙公公,收着吧,見者有份,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

沙公公看着這樣嬌媚又喜氣的丫頭,總算收下了,而且還很高興。

一行人出了文和殿,往外面的內宮門走去,路上,鳳晟開口說道:“小月兒,我記得有人說過見者有份的,我們怎麼沒有啊?”

晏錚也叫起來:“是啊,小月兒,快把得來的銀票什麼的分點給我們。”

他們都是逗琉月的,琉月擡頭涼涼的睨了三傢伙一眼,很不屑的說道:“你們不覺得自已可惡嗎?個個都有錢得冒油,還要來搶我的銀子,門都沒有。”

她說完把兩萬兩銀票捂好,然後心滿意足的爬上了馬車,臨了伸手拉上上官銘:“師傅,我們回去吧。”

“是,”

上官銘笑着應聲,看着小月兒,便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如此的愛錢,他倒是不知道,若是她喜歡,上官府也是有很多錢的。

宮裡的馬車駛動了,後面的三個男人目送着馬車離去,然後相互掃視一眼,各自躍上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一先一後的出了外宮門,一路回各自的府邸。

上官銘和琉月所坐的馬車裡,上官銘笑望着琉月:“小月兒,你若是喜歡錢,其實師傅也可以給?”

本來上官銘說他可以給她,可惜琉月立刻伸出手阻止了上官銘。

“師傅,別提錢,上官府的錢我可不想動,因爲師傅平時總是救濟別人,那些錢還是留着救治別人吧。”

雖然她喜歡錢,但是對於不該動的錢她是不會動的,還有一個雖然今日她有錢傍身,也許他日需要的時候,會一擲千金,所以這錢來錢去便是個過程,她並不是守財奴。

上官銘總算不說話了,笑望着琉月,馬車裡,小蠻和冰舞兩個人看着他們兩個,越看越覺得喜歡,馬車內一片溫馨。

馬車一路行駛,後面有駕車的侍衛保護着,先前有人刺殺,這會子皇上已命人保護他們回府了。

忽然後面又響起了馬蹄聲,小蠻和冰舞兩個臉色暗了,飛快的說道:“小姐,似乎有人跟着我們。”

她說話間便掀簾往外望去,看到後面果有一輛馬車,幾匹駿馬跟着他們,但是很顯然的並沒有要爲難他們的意思,一路不遠不近的跟着,一直跟到了上官府門外,。

琉月等人從馬車上下來,後面的馬車才緩緩的行駛了過來,原來是夙王府的馬車。

夙燁掀簾從馬車裡下來,琉月望着他挑高眉道:“你怎麼不回去睡覺,這天都快亮了?”

此時大家擡頭望天,天色確實快亮了,青暮之色攏着四周。

琉月的話落,夙燁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望向了上官銘。

“上官聖醫,本世子好累啊,是否可以在上官府借個地方睡覺。”‘

若是往常上官銘肯定不會理會這夙燁,但現在卻不同,一來因爲夙燁的實力很強,他若跟在小月兒的身邊注意着點,便沒人傷得了小月兒,二來先前人家可是被救了他們的,自然不好太過於冷情。

“好啊。”

上官銘應聲同意了,琉月可就不滿了,直接瞪着夙燁。

“夙燁,你好好的要在上官府睡什麼覺啊,還是回夙王府去吧。”

夙燁卻不理會他,人已走進了上官府。然後望向上官聖醫:“有靠近小月兒的院子嗎?本世子想睡在小月兒的院子旁邊。”

“爲什麼要睡我院子旁邊?”

琉月瞪着夙燁,十分的不解。

夙燁笑望着她提醒道:“忘了半夜有人殺你了,本世子靠得你近一些,可以乘機保護你,不讓人傷到你。”

“現在不需要了吧,這上官府還沒人敢隨便進。”

琉月纔不相信那些人膽大到進上官府,所以抗議。

不過上官銘卻同意了,因爲眼下尚京亂得很,若是多了這麼一個厲害的人保護小月兒,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來人,送夙世子去碧闌園休息。”

碧闌園靠近明玉軒,一左一右兩個院子,中間只隔了一座小花園,甚至於這邊稍微有點動靜,那邊便有人發現了。

上官銘一命令,琉月直接便不幹了,抗議着大叫:“師傅,爲什麼讓他住進碧闌園,不行。我不同意。”

可惜上官銘卻打着哈欠走了,然後一邊走一邊說道:“小月兒,師傅好累啊,師傅真的很累啊。”

上官銘之所以安排夙燁住進碧闌園,是因爲看出這傢伙喜歡小月兒,他是有能力的人,若是小月兒喜歡他,可不是高興的一件事嗎?

上官銘領着下人離去,琉月和夙燁兩人一路往明玉軒走去,那碧闌園離得她的院子很近,所以兩個人一路說着話往各自的院子走去。

“夙燁,你爲什麼要在上官府睡覺。”

“我累啊,順帶可以保護你。”

“不需要啊,這裡又沒人進得來。”

“眼下尚京可是亂得很呢,若是偏有那膽大之人進來了呢,所以做爲朋友,我一定要保護好你。”

琉月瞪着前面說得無比歡快的傢伙,陰側側的問道:“你不覺得你這個朋友做得太多了,會不會覺得吃虧啊。”

“不會啊。”

夙燁停下腳步,回首望過來,此時天邊吐出魚肚白來,那微弱的光芒籠着他的周身,面容如玉無暇,脣角擒着淺淺的笑意,瞳眸一片氤氳,好似能掐出水來,琉月看得嘆息,大發感概。

“夙燁,你說做你的朋友,是幸還是不幸?”

他離得她這麼近,她如何保護自已的隱私啊。

“當然是幸了,不過我的朋友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也就只有一你一個而已。”

“那我可真不幸。”

琉月嘟嚷,跟上前面的高大的身子一路往明玉軒走去,等一行人走到明玉軒門前,琉月望了望不遠處的碧闌園,再次的鬱悶了一把,然後望着夙燁:“夙燁,你爲什麼非要住在這上官府啊?”

夙燁脣角擒笑,溫和的說道:“保護你啊。”

“那我謝謝你了。”

琉月靠在雕花院門上斜睨着夙燁。夙燁好心的提醒她:“對了,本世子要查宮中下毒的案子,還有在背後對你動手的人,你不想知道嗎?我們住得近一些,也好方便商量啊。”

琉月想了想,這倒也是,關於今晚下毒案,還有誰在背後指使人刺殺她和師傅的,她想查清楚。

“好吧,不過一查清楚這件事,你便給我回夙王府去。”

“好,”夙燁應聲,優雅的領着人往不遠處的碧闌園走去,接下來他除了要查清楚這件案子,還要近水樓臺先得月,讓小月兒變成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看以後誰還敢靠近她。

某人一臉笑意的往碧闌園走去。

琉月領着兩個丫鬟走進了明玉軒,明玉軒內早起的丫鬟正忙碌着,看到小姐從門外走進來,趕緊的請安。

大半夜沒睡,琉月覺得很累,然後盥洗一番倒到牀上去,臨睡的時候,她還在嘟嚷。

“小蠻,你說你們家的這位爺爲什麼非要住進上官府啊。”

“他是爲了保護小姐啊。”

“可你不覺得做爲朋友他做得太多了嗎?我都覺得欠他的了。”

雖然之前這傢伙太過份了,可是最近他一直幫助她,她都覺得欠他的了,這樣下去怎麼行啊,她最不喜歡的便是欠人了。

小蠻瞄了牀上的人一眼,見她閉上眼睛,打着哈欠似乎快睡着了,忍不住小聲的提醒。

“說不定夙世子喜歡小姐呢,喜歡一個人肯定要保護她,幫助她做很多事啊。”

小蠻說完琉月直接噗哧笑了:“小蠻你想多了,我問了夙世子了,說他是不是喜歡我想追我啊,夙世子當時氣得臉都綠了,你說是不是挺好玩的。”

琉月說完把臉埋在薄衾裡,安心的睡覺了。

小蠻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不,她不相信這件事,小姐都問爺是不是喜歡她了,這傢伙竟然還能氣得臉都綠了,這是哪一齣跟哪一齣啊,小蠻氣得想捶胸口,這個不成器的爺啊,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不過小蠻便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小姐,若是夙世子喜歡你,你喜歡他嗎?”

琉月此時睏意很深,迷迷糊糊的應道:“不知道,人家都不喜歡我,我想這個做什麼啊,真是的。”

這一覺睡下去,足足睡了一天,誰也不敢打擾琉月,明玉軒裡的下人連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半點的驚擾,就生怕有人發怒而懲罰她們,而這個下令不準打擾到琉月的人,此刻正一臉安逸的端坐在廳堂上喝茶招待客人,至於這個客人,乃是姬王府的世子姬塵。

姬塵端坐在明玉軒的正廳裡,好長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夙燁竟然一臉理所當然的坐在明玉軒正廳裡招待他,就好像他是明玉軒的正經主子似的,而他便是那個客人。

待到反應過來,姬塵開口:“你,怎麼在這裡?”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夙燁優雅的用一隻手把肩上的一縷黑髮輕撣了開去,然後擡眸望向對面的姬塵,姬塵如水般的面容上此刻籠罩着黑氣,瞳眸更是一片冰冷,端茶的手也是緊緊握着的。

可見他此刻十分的驚怒,不過夙燁卻沒有半點同情的心思,膽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便要不留情的狠踩狠踩再踩,讓他想都不敢想。

夙燁瞳眸滿是殺氣,脣齒間的笑也是陰側側的。

“姬世子來不會是討論我爲什麼在這裡的吧?”

姬塵看這男人一臉得意的嘴臉,胸中的火氣更大,深呼吸,好不容易的調適了自已的情緒,然後望向正廳一側滿臉同情望着他的石榴:“你們家小姐呢?”

“我們家小姐正在房間裡睡覺呢?”

“你們家小姐在睡覺,那他?”

姬塵的話沒說完,夙燁便搶先開口:“小月兒睡覺了,我幫她招待客人,省得有人打擾了她休息,知道嗎?昨夜她進宮大半宿沒睡覺,肯定是很累的了,所以本世子義無反顧的幫助她招待客人。”

“她昨夜大半宿沒睡?”

姬塵的臉色微暗,然後又接了一句:“聽說昨夜宮中出事了,那她也進宮去了。”

夙燁點了點頭,看姬塵聽到小月兒昨夜沒睡覺,滿臉的心疼,心裡十分的不爽,要心疼要擔心也是他的事情,關這死男人什麼事啊,他心疼個什麼勁啊,夙燁的臉色冷了下來,望着姬塵。

“姬世子來明玉軒究竟有什麼事,請告訴本世子,本世子會代爲轉告的。”

“不需要,本世子坐等小月兒起來。”

姬塵強硬的開口,先前的驚怒過後,現在已是坦然了,這夙燁向來詭計多端,他絕對不能上他的當。

夙燁一聽他的話,臉上不喜了,滿是黑色煞氣,兩人便在廳堂內對恃起來。

琉月的房間裡,琉月睡到天近黑,總算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便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子,然後摸了摸肚子,好餓啊,這是睡了多久啊,擡首望向窗外,見天色已暗,不由得錯愕了一下,看來她這一睡是睡了一天了。

“小蠻,好餓啊。”

小蠻正在旁邊收拾東西,一聽小姐的聲音響起,趕緊的走過來,笑道:“小姐,你睡了一天,自然是餓的,奴婢侍候你起來吧。”

“好,”琉月點頭起身,然後張口問小蠻:“今兒個白天沒什麼事吧。”

小蠻搖頭:“沒事,不過有一個客人要見你。”

本來她不想說姬塵的,但是現在這傢伙還沒有走呢,還賴在明玉軒的正廳裡呢?

“誰啊?”

琉月不在意的問,小蠻立刻稟報:“姬王世子,他過來拜訪小姐,然後小姐在睡覺,夙世子招待了他。”

“夙燁。”

琉月挑了挑眉,有些不在狀況,然後想起夙燁現在便住在自已隔壁的碧闌園,這已經夠誇張了,現在更誇張的是這男人竟然幫助她招待客人,那客人還是姬塵。

“他們兩個沒有打起來吧。”

琉月想起那兩個男人見面便掐見面便掐,忍不住開口問道。

小蠻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琉月總算鬆了一口氣,然後穿戴整齊,領着人走出去,門外小芙等人看到她醒過來,忙過來侍候着她一起往正廳走去。

明玉軒的正廳裡,兩個男人正冷眼對視,瞳眸中劈啪作響,廝殺得厲害,忽地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兩個人立刻在最短的時間內換上各自的神色,笑望向門前走進來的人。

琉月望了一眼廳上的兩人,發現他們倒真是一點事都沒有,逐笑着打招呼。

“夙燁,姬塵,你們來了。”

兩個男人點了一下頭,姬塵搶先開口道:“小月兒,聽說你昨夜大半宿沒睡是嗎?”

琉月點頭,然後笑道:“沒事,睡了一覺精神又回來了。”

她走進去坐下來,便餓得伸手揉肚子,夙燁立刻發現了,命令一側的石榴:“你們家小姐餓了,快準備了晚膳進來。”

“是的,夙世子。”

石榴應聲走出去,琉月坐下來剛想問他們兩個有沒有吃晚膳,

門外有姬王府的手下走了進來,這進來的人飛快的走到了夙燁的身邊,然後小聲的稟報:“爺,有人找到姬王府,來人說是你的未婚妻沈月姬。”

這手下說完退到一邊去,姬塵先還是溫融的面容忽地籠上了冰霜,眼裡更是一片冰地雪地的寒氣,擡眸盯上了夙燁。

不會是這男人搞出來的事吧,這什麼沈月姬的一直沒有消息,可是現在竟然出現了,而且這男人怎麼會知道他有個未婚妻沈月姬的。

雖然先前姬王府的手下說得極小聲,可是夙燁的功力十分的高深,輕易便聽至了姬王府手下所說的話,他立刻眉眼如畫的笑起來,像逮到了把柄似的開口:“姬塵,你的未婚妻果然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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