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透着一種哀怨,還有一些無助……
“王爺這麼做就有他的道理,若是王爺想害你,可能早就害了,或者王爺是在保護你也不一定……”凌雁自然開口爲端木念玄辯白,當然她也毫不去解釋自己並非是丫鬟。
女子搖搖頭,伸手道:“你幫我轉告他,若是他三日內不將我放出去的話,那麼我便死在這裡……”
凌雁一愣,這才連忙道:“姑娘且不可做了傻事,爲了威脅別人而傷及自己的性命,這是何等愚蠢的行爲?你活着難不成真的就只爲了這三日嗎?我勸姑娘要想清楚……當然,姑娘的話我一定會轉告給王爺的,希望姑娘也自己想個明白。”
點了點頭,凌雁這才連忙離開……
看着凌雁的背影,女子的眼淚再次的滑落,而後無助的樣子帶着幾分孱弱,她,一直很膽小,其實也一直都很怕事,當然,更是對自己的家庭很看重。如今,家庭沒有了,也不知道青陽去了哪裡,她總覺得自己的人生變得似乎有些灰暗,她急於的去尋找答案,聽說……聽說還有一個自己,她代替自己活在現實的生活裡。
那日,她被妹妹和二孃騙到了崖頂,以爲等來的是李青陽和自己私奔,卻沒想到等來了二人對自己的恨意,那個時候她才恍然,這麼久二孃和妹妹是有多恨她。她一直是在退讓,總是覺得是一家人,雖然二孃有時候偏袒一些,可是很正常。若是她的孃親還活着的話,也自然是偏袒自己的。
到了自己被推下山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那些恨意是刻骨銘心的。
然後,有個人代替自己活了下去,她在夙家成爲了大小姐,代替了她自己得到了父親的寵愛,也得到了青陽的愛慕麼?
不,李青陽答應自己的,他只是演戲而已,他最愛的依舊是自己,他會在府內替父親看着她……僅此而已。
那個女人,她不能搶走自己的最後一點父愛之後,又搶走自己最愛的男人。
趴在桌子上,她哭的稀里嘩啦,她必須要出去,爲夙家報仇,也尋找自己的青陽。
凌雁拎着食盒出了密道之後便匆匆的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只是途徑亭樓的時候卻不小心撞見了兩個人。
李嫣然和她身邊的婢女玉盤。
“喲,我當是誰,這不是凌妹妹嗎……”李嫣然那高高在上的臉上帶着幾分輕蔑。
“見過王妃。”凌雁不敢多話,連忙福了福身行禮。
李嫣然就如同沒有看見一般,這才輕笑:“凌妹妹這是急急忙忙的去哪裡啊?聽說,最近王爺都不在妹妹的房間?那還真是可憐呢。”
“……”凌雁垂着頭,沒有說話,當然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李嫣然眯着眼睛再次的靠近一步,嚇得凌雁歪歪扭扭的倒在了一側。
當然福身行禮之後沒有平身,原本凌雁就有些不穩的,如今被她一下,這才一下坐在了地上。
“我說,你怎麼說也是禮部侍郎的女兒啊,怎麼這行禮都不標準呢,才行了一下禮就摔倒了。”李嫣然扶起凌雁,就在凌雁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端木念玄大步的走過來。
“怎麼樣,沒事吧?”端木念玄扶住凌雁,眼底一片擔憂。
見到端木念玄,凌雁的那種相思感覺似乎得到了解脫一般,光是看見他就覺得似乎生活多了一抹陽光。
李嫣然眯着眼睛死盯着凌雁,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勾引自己的男人,正要發火感覺到玉盤在身後拽了拽自己,她這才笑了笑:“凌妹妹沒有傷到吧,都是自家姐妹以後見到就不必行禮了。”
凌雁搖搖頭,這才輕聲道:“王爺,王妃,妾身沒事。”
李嫣然笑了笑,看着端木念玄帶着幾分嬌柔:“王爺,臣妾剛纔想了想那曲子,已經起好名字了,就叫《對君決》如何?”
聽見李嫣然的話,端木念玄的眼睛一亮,這才似乎有了幾分恍然之色:“好,這個名字似乎不錯,走,你再給本王想想去。”
李嫣然福了福身,這才挽着端木念玄準備離開,走之前,李嫣然留給凌雁一個意味不明的諷刺笑容。
而凌雁,自始至終臉色發白,目光中也多了一抹痛楚。
王爺連走都沒打招呼嗎?難不成自己的做法是錯誤的?自己愛的男人就不應該推給別人麼?
眼睛微微溼潤,凌雁的眼淚終於是掉了下來。
之後的兩日,端木念玄還是沒到自己的房間來,凌雁已經陷入了自我的反省不知道對錯的糾結中,她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那日若不是自己說那些,王爺就不會真的離開,而後也不會一去不回了……
“夫人,您後悔了?”玉珠好奇的看向最近這兩日鬱鬱寡歡的凌雁輕聲問道。
“也許吧。”凌雁嘆了口氣,似乎帶着幾分無可奈何的笑容:“我只是沒想到,我以爲的大度讓我這麼的無助而已……”
有時候,人能料的到開始,卻料不到結局。
“夫人,其實王爺早晚會回來的,夫人不必擔憂。夫人待王爺如此的真誠,也是識大體,事事爲王爺着想,奴婢猜測,王爺那麼聰明,早晚還是會回來的。”玉珠笑了笑,輕聲勸道。
點了點頭,凌雁嘆了口氣,道:“大概吧……”
只是話音才落,凌雁猛然的站起,不禁開口:“距離上次我去送吃的給那姑娘,幾日了?”
“今日,正好是第三日吧。”玉珠說完便看向凌雁,帶着幾分不解。
“快,快去告訴王爺,就說那姑娘說了,王爺三日不去就她就要自殺了……”凌雁因爲這兩日多的頹廢差點忘記了這個,頓時有些懊惱。
而玉珠聽見之後也知道不能耽誤,便連忙跑了出去。
見到玉珠出去,凌雁便急匆匆的獨自去了密室,到了密室見到那姑娘並無不妥這才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