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知道哥很帥,但是阿妹你也不用這樣看哥看呆了眼。”大金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歪嘴笑的肆意。
“謝謝你。”蘇微晴真誠的道謝,謝謝你及時趕來,謝謝你雪中送碳。
打着哈哈的大金有點兒不好意思了,眼神飄忽向一邊兒,輕咳一聲。
“這狼羣是來尋仇的,你家中足有六隻狼圍攻。是村子裡圍攻狼數第二多的。”
進了屋子,大金還是覺得有點兒窘然,主動開口說着外面的情形。
“被圍攻的最厲害的是不是老鐵叔家的?”
“就是那個老獵人,不過他該是早有準備,屋子都是用石磚砌的,狼闖不進去。”
那就好,老獵人帶着全村的人進山打獵,結果村子裡的家人卻出了事兒。實在是對不住他。
“你且安心,有我在,就是整個狼羣過來,也動不得你們分毫。”
“那我們想出去看看,幫一幫村裡人呢?”蘇微晴摟着驚恐萬分,到現在還顫抖着小身子的小辰,問道。
額,阿妹纔來這石山村幾個月,感情就這樣好?外面這麼危險,還敢冒險出去。
片刻後,蘇微晴手裡換了手臂長的砍刀,小辰則是膽怯而好奇的被大金牽着踏出了屋門。
院子裡倒了六具狼屍倒在地上,毫無生氣。小辰嗅着濃烈的腥臭味,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口鼻。
偷偷擡眼去看娘和大金叔,又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很娘氣,皺巴巴着小臉憋氣的鬆開了手。
“很臭吧?”大金附身湊到小辰的耳邊問。
小辰鼓着腮幫子,努力憋氣中。
“這些狼整個冬天都不洗澡,在地上打滾兒的。”
小辰嫌棄的把步子邁得遠一些。
“狼身上的臭氣,沾染了就洗不掉的。”說完大金就猛地推一把小辰,讓他一腳踩在狼尾巴上。
“啊啊啊!”小辰扯着嗓子尖叫起來。
還未變聲童音的貫穿力是驚人的,等大金被炸懵了回神的時候,小辰已經跳到他懷裡,他還下意識的托住了小辰的小屁股。
無奈的揉了揉耳朵。
“這個你也信啊,一具狼屍而已。就算是氣味洗不掉,你可以把鞋扔了啊。”
這時候,林大姐聽到小辰的尖叫,抄起手臂粗的火把嗷嗷叫的就從房門裡衝了出來。
“小辰,晴娘沒事兒吧?抗住啊,我就過來了!”
林大姐一衝出門,就看見晴娘手起刀落給一頭撲過來的棕狼,開膛破腹。
狼的生命力是極其頑強的,將死的老狼都能追擊獵物長達三個月之久。林大姐匆忙想出聲提醒晴娘別大意。
她就瞧見晴娘身後,聖子抱着小辰邁步出來,一腳就把裝死意圖偷襲的棕狼,腦袋踩成薄狼皮狀。
林大姐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忽的就不太敢看聖子那張漂亮的近乎妖孽,總是笑眯眯的臉了。
“大姐,我們打算把村子裡的狼都解決了,你先回屋子裡去,關好門,等我信號再出來。”
“同去!我家的小子都大了,該見見世面了。”林大姐斬金截鐵的點頭應下。
在石山村,孬種是活不下去的。
就這樣,蘇微晴的隊伍漸漸龐大起來,哪怕留守在村子裡的都是些老弱病殘。但誰也沒有退縮,壯着聲勢的清掃着村子。也,給留在村外虎視眈眈的狼羣一個警告。
好在石山村早有準備,受傷的並不多。有一個孩子被狼咬死了,幾個頂在門口被破門而入的狼咬傷,冬天衣服穿得多,傷的不重。
等他們趕到老鐵叔家中的時候,林大姐喊了好幾嗓子都沒人應。
蘇微晴剛想帶頭進去,大金就攔住了她。
“狼還沒走,我先進去看看。”
小辰沿途見過不少的狼了,現下也沒有那麼緊張了。拽着孃的衣角,勇敢的挺着腰,擺出一副威嚴的氣勢來。
大金進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出來的時候,表情有些沉重。
“老的死了,小的嚇暈了。”
蘇微晴心生不妙,闖進去一看,不大的院子裡到處是陷阱,躺滿了狼屍。篤實的大門也被刨出了個洞,蘇微晴把大門打開。
裡面的情形就露了出來,第一時間的,大金就捂住了小辰的眼睛。
外面的是個後背的脊椎骨都被啃的露了出來,內臟被撕扯的滿屋子都是,渾身上下看不見一塊好肉的婦人。
她牢牢的蜷曲着,護着她底下的那片小小空間。雖然早就被咬死了但是寸步不動。
而她底下的個一尺見方的地洞,上面蓋着的石板已經被刨開了。一隻小手伸出來,抓着的卻是這婦人的光禿禿的肋骨。
“天殺的惡狼喲,鐵嬸兒!鐵嬸兒!可憐的秀秀喲……”村民們被這血腥的場景鎮住了片刻就有哭嚎聲響起。
蘇微晴動作小心的把鐵嬸兒的遺體推到一邊,把底下的地洞裡的小女兒拽了出來。
這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個子小小的,灰頭土臉的已經暈過去了。
暈過去也好,看到母親這樣,對孩子來說是個不小打擊。
把小女孩兒帶走後,林大姐就帶着村民給鐵嬸兒準備後事。蘇微晴對這些不懂,她心情沉重帶着孩子先回去了。
可是,村子平靜不過一晚就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進山打獵的村民們也回來了。
折損了有三人,林大姐的大兒子也在其中,胡勇沒了一條胳膊。而老鐵叔……
“頭狼把老鐵叔肚子咬開了,我給老鐵叔把腸子都是塞回去縫上來的,怎麼人就不行了呢。”
赤腳大夫治了不少的外傷,百思不得其解。他至少縫過十來個人的肚子,哪一個不是腸子都流到外頭了,塞回去縫好了,養養人也好了。
“你確認沒有丟什麼東西?”蘇微晴撐着疲憊不堪的身子趕到老鐵叔的屋子裡,頭一天老鐵嬸屍骨遍地的模樣還沒從腦海裡散去。
赤腳大夫也不大確定了,那是雪夜裡頭狼忽然帶着狼羣來襲。老鐵叔和頭狼搏鬥了好久,現場都是亂糟糟的。
蘇微晴無視那縫補的猙獰的傷口,仔細按壓老鐵叔的胸腹。
“脾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