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溫柔灑落在般宿臉上,他剛從彩霞山脈中回來,將骨血儲備和朴刀之類的物件,都裝進了乾坤袋之中。易容成一身穿錦紋薄衫的英俊公子哥,這賣相比之他本身帥氣數分。手中一把繪着仕女圖的摺扇忽開忽合的扇着裝瀟灑,路遇有着幾分姿色的俊俏小娘子,就死皮賴臉的對着人家笑。笑的大姑娘小媳婦心頭鹿撞羞紅了臉,一個勁翻白眼回瞪他,使得般宿心情大好。心想,易容成帥男確實吃香啊,身上這套行頭價格不菲,加上一副好皮相,果然,調戲良家婦女都不會被姑娘們破口大罵呢。
這廝樂在其中,回首盯着一位身段妖嬈美少婦的*處吞嚥口水,偷窺數眼,就想收回目光,卻和驟然回眸的美少婦對上一眼。
美少婦臉蛋羞紅,風情萬種的白了偷窺她翹臀的佳公子一眼,款款擺動水蛇腰,向小巷中行走,步履間速度慢了不少。這情形性感曼妙之極。
般宿苦惱的揉揉額頭,這是美少婦發出的無聲邀請,要是往日,他一定像見了骨頭的小狗狗一般衝過去,和風流美少婦來個邂逅之類的,然後風花雪月一夜情啥的就順理成章了。往年,他沒少幹過這種事。但是,今天,一是身有要事,二是已被一位好姑娘塞滿心間,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樣流連花叢做到處採蜜的蜂蝶了。心有牽絆,只能遠觀不能付諸行動了。
般宿嘆口氣,心中癢癢,卻知道不可負了白果,只好裝作不懂暗示的向另一方向行去。
已經走進僻靜小巷的美少婦回首,看見帥公子的身影一閃,已經去往另一條街了,不由氣的柳眉倒豎,恨恨跺腳。心想,你既然不想和本夫人有什麼牽扯,那你表現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來幹嗎?這誰家公子,太他媽混賬了。
少婦嗔罵幾句,只能心情落寞的回家去了。一想到身爲妾室受到大房欺壓的種種,這位少婦真恨不得立馬去給那畏懼大房的老爺帶上十八頂帽子。綠油油的那種。
“我是有愛人的人了,往日的風流,只能埋藏在心中了”。般宿愁怨滿腹的發牢騷,擡眼,就看到破敗的門匾,上面依稀能看出‘劉府’兩字。
般宿眼神一凝,他當然知道,杜火就藏身在這殺手基地中,他身邊有四名統領貼身保護,這裡還有數百名殺手,想殺他,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杜火屬於般宿的獵物,對這廝,般宿決定自己來。
他一步三晃的離開此處,向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行去,這裡再荒僻也位於城內,自然有人家,雖然都是貧苦百姓,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客棧。
般宿隨意走進一家客棧,挑選一間上房,房間位於第四層,打開南北兩方的窗子,通堂風一吹,叫上一壺美酒,點來數盤小菜,自斟自飲,很是逍遙啊。隨手打賞小二。
對這位出手闊綽的公子哥,小二們侍候祖宗一般殷勤。得知公子喜歡清靜,小二們上好酒菜,忙不迭退下去。
般宿不時的從兩扇窗子瞅出去,神情詭異。南方遠處就是城主府,北邊正好可以看見劉府的圍牆。
他靜靜等待起來,子蠱不時將身在劉府地下基地中杜火的聲音傳來,般宿對其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但是,需要靜待時機。魚餌已經投下,估計今夜就會有動靜。般宿靜靜等着狂暴龍捲風席捲櫻桃城。沒有那些傢伙打前站,般宿不會輕舉妄動。
黑夜降臨,但城主府那邊還沒有動靜,般宿一琢磨,估計皇鱗衛會選擇午夜時動手,那時候人們警戒心比較低。心中有了計較,般宿將長衫脫去,盤坐於牀上,調理氣息養精蓄銳。
時間靜靜流淌,午夜,一身黑衣的般宿從客棧窗子處翻身出來,隨手將窗子關好,輕盈無聲的飄落到頂層紅瓦之上,宛似飄絮一般沒有重量的踏足樓頂,擡眼向南方空中看去。
那裡隱隱約約出現數百道腳踏飛行法器的黑衣身影,般宿心中一笑,知道,皇鱗衛大佬們齊齊駕到了。能看到他們,估計是沒有對這邊方向使用迷魂幻陣,但可以肯定,城主府中魔頭們發現不了已經被包圍。皇鱗衛大佬佈置的絕頂幻陣,月冕樓總樓主不是刻意查探都察覺不到異常的,皇鱗衛真可怕。
通風報信後,宮潛等人不出辦事處做縮頭烏龜,月冕樓中高手只能等待,估計他們想等到最好時機再出手,一擊絕殺幹掉兩位大司長,所以這兩天都沒動靜。但他們絕對想不到,如此大事,就被不起眼的小人物破壞了吧?
“沒辦法,杜柔一家盯上了白果,非要得到白果,視老子爲眼中釘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後快,老子總不能被動挨打吧?不論杜柔還是杜峰,一個個修爲驚天,硬拼絕不是對手,只能借刀殺人了。月冕樓大魔頭們,今夜你們可有得樂了”!
般宿呵呵一笑,反正是易容,不虞被人識破身份,就不用多此一舉戴面具了。施展小成的輕身術從四層小樓樓頂飄下,輕盈無聲的落到小街上,小街靜悄悄的鬼影皆無,幾個起落間,衝出數千米距離,宛似一道暗夜鬼影,來到劉府高牆之下。
星空中,缺了一細邊的圓月被羣星圍繞,按理說不是夜黑風高易殺人的好時節,但是,般宿知道,自己沒得選。
劉府荒廢之前,是某位大貴人的外宅,所以圍牆建造的不矮,足有四五丈高。
般宿體內功力急速運行着,腳踩地面腰部用力,身形一絲動靜沒有的拔高三丈多,半空中,腳尖一點牆面,借力用力,身形滴溜溜翻了幾個跟頭,已經穩穩落在高牆之上。但他只用腳尖點着接觸之處,因爲,圍牆上埋着尖刺朝上的鐵蒺藜。對這點,他心中早就有數,弄出特殊金屬製造的鉗子,以最快速度將一大片鐵蒺藜清空,隨後靜靜的趴下來,警惕的注視着劉府中的動靜。
這一系列動作他在心中反覆演練過多遍,只是一霎間就完成了,只要不是有人對着圍牆高處仔細看,絕對注意不到那裡多了一個人的。
劉府再破敗,也不是一般百姓住所能比的。入眼所見,亭臺樓榭的架子仍在,四五座破敗不堪的小樓靜靜矗立着,就像是在等待着最後傾頹的命運。本是林園所在的位置,長滿高有半人的野草,青藤遍地,只有數株參天大樹仍舊繁茂,它們靜靜注視着這裡從往昔繁榮興盛到眼前的荒涼破敗,述說着歲月的無情。
般宿細細觀察着其內的一草一木,重點是那些連月光都照不到的陰暗之處。
上次跟蹤孟統領來過這裡,般宿很清楚,看似無人的荒宅,其實暗中有巡邏警戒的殺手小隊,一個個修爲都不低。般宿不想隨意暴露身形,要是打草驚蛇了,想幹掉杜火就得大費周章了。他一個勁讚歎乾坤袋的方便,什麼東西往裡一丟就成,想用哪件,心意一動就能使用,比揹着皮包方便無數倍。
扭動脖子,看眼南方高空,心想,那些混賬既然已經到位了,幹嗎還不動手?真是靠了。
心中腹誹着,但此時不能冒險,只能靜等城主府那邊的動靜。
心意一動,摺疊一處的血滴子已經落入般宿手中。獨闖龍潭,此時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怎樣殺人最快就怎樣做。
般宿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