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兄,看樣子鶴真兄這一次是要一步成將啊!”左手邊的白衣老者看着遠處有些感概的說道。
“這可說不定,成將之難,你我又不是不清楚,柳鶴真雖然說先到了這一步,但是能不能這次將劫還是兩說。這次雷劫如此之強,就是你我聯手應對起來都有些棘手,柳鶴真這次怕是託大了。”穿着青衣的紀家老祖,眯着眼睛,臉色有些陰沉的說道。
“哈哈,老趙,你這老小子太不厚道了,人家在渡劫,你在這一旁說風涼話,真是太不厚道了,你是看不得柳老頭成就神將吧!”紀家老祖旁邊的那名身材健碩的紅臉老者哈哈大笑着說道。
“我看不得,你就看得了?如果柳鶴真這老傢伙真的成就了神將,你的日子能好過到哪裡去?別忘了,前面你們洪家稱着人家柳家損兵折將之際,將城外那幾塊有爭議的礦脈都給佔了去的,等柳老頭出關,怕是第一個會找你們麻煩吧!”紀家老祖一臉冷笑的說道。
“老紀,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那幾條礦脈本來就是我們洪家的,什麼叫佔啊?倒是你,稱着人家實力大減,把人家幾塊好鋪子都給吞了,柳老頭出關,不跟你拼命纔怪!”洪家老祖嘿嘿笑道。
“原來以爲鶴真兄這些年沒有動靜是雲遊去了,沒想到是在閉關修煉衝擊神將之境,如果這次鶴真兄真能一舉衝將成功,怕是石淵城的勢力劃分得動一動了!”身穿白衣的王家老祖有些感概的說道。
此話一出,另外三位老者臉色都有難看,這柳鶴真還沒有成就神將的時候,便將他們壓得死死的,等他成就神將,那還得了,怕是就是石淵城城主石勇都得敬他三分吧!到時石淵城的勢力劃分怕是真得大動一番了。
一想到這,在場的四位老者的臉色都變得複雜起來。
而就這時,那漫天電海中突然被撕開了一道巨大口子,一個金色圓環旋轉着從電海中衝了出來。
“旋磯環!”四名老者一看這金色圓環便是齊齊驚呼出聲,特別是紀家老祖臉色猶爲難看,紀家老祖看着空中那金色圓環,眼神之中分明帶着畏懼之色。
這金色圓環一現出便是光芒四射,一道道金光如金色長箭一般向着天空逆襲而去,在一片轟鳴聲中那漫天閃電消失不見。
“好手段,沒想到多年不見,鶴真兄的修爲竟然精進到如此地步,剛剛那一手金箭破萬雷比當年可是厲害了不止一點啊!”王家老祖看着遠處一臉讚歎的說道。
紀家老祖臉色愈加難看,而洪家老祖此刻也是沉默不語起來,他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至於那位散修聯盟的蕭長老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漫天電光散去,天上濃雲非但沒有散去,相反更加濃郁,空氣中靈氣如滔滔江水投入那漩渦之中。
轟的一聲驚天炸響,漩渦之中突然飛出一道紫色球形閃電,這紫色電球滴溜溜轉動着向着柳宅落去。
紫色電球不大,只有一米見寬,看起來
好像威脅不大,但是在附近觀戰的那些大神師一看到這紫色電球如見到鬼一般,臉色大變的集體後退了數十米。
“紫氳雷罰!沒想到連這東西都出現了,柳鶴真到底成的什麼神將?”紀家老祖臉色無比難看的喊道。
“人有異稟,天降紫雷,沒想到這傳說竟然是真的,紫氳雷罰,天賦神將,好一個柳鶴真,藏得真夠深啊!”洪家老祖臉色陰沉的說道。
“現在下這些定論還爲時過早,紫氳雷罰威力比一般神將晉級的雷罰要大上三倍不止,柳鶴真想要成就天賦神將可沒有那麼容易。”一直沒有說話的散修領袖馬元淡淡說道。
而就在這時紫色電球已經降臨柳家宅院上空,懸浮在空中的旋磯環一下開始劇烈旋轉,綻放着燦爛金光向着紫色電球迎去。
整個世界猛的一暗,就好像所有光線都被那處空間吞噬,接着刺眼紫光與金光如火山爆發一般噴薄而出,剎那間,石淵城如鍍上金箔。
在那漫天光芒之中,旋磯環光澤黯淡的跌落,而紫色電球體積雖然小了一大半,但是依舊決然落下,看到這一幕,圍觀所有人臉上都是露出了欣喜之色,紀家老祖更是大笑出聲,“哈哈,柳老頭這次在劫難逃了,竟然還想成就天賦神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紀家老祖話音剛落,一道青影便扶搖而上。
三聲斷喝,三掌拍出。
“劈山!”
“裂地!”
“撼天!”
一掌出,紫電動。
二掌下,紫電散。
三掌現,紫電潰。
漫天劫雲散,蒼茫高空,唯有一人傲視九天。
衆修士驚駭莫名,唯低頭俯身,齊聲喝:“見過柳大神將!”
柳府這幾日像過節一般,熱鬧非凡,進出賓客絡繹不絕。守門的柳小三臉上都笑開了花,就這幾天,他收到的賞銀可是比他守門這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原來那些趾高氣昂的大人物,現在看到他,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想要進府去,塞錢?--沒用!
現今個兒沒個神師以上修爲或是世家弟子,你想進咱這柳府,那是門都沒有。沒看到人家王大商人封了十萬神晶的禮金,都只能在外廳打個轉嗎?
柳小三剛剛將一堆湊上門的聽都沒聽說過的散客打發走,掂了掂又厚實了不少的儲物袋,正樂呵着想晚上到哪裡瀟灑,便看到一隊隊重甲銳士從遠處飛射而來,天空之上一面金黃戰旗遮天蔽日。
柳小三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隨即他連滾帶爬的向府內衝去,大喊:“石淵城主來了,石淵城主來了!”
當日石城城主石淵親自登門爲柳鶴真賀,賓主暢聊半日,最後盡歡而散,消息一出,滿城震動。
紀家老祖隨即親自登門謝罪,除去將那幾塊吃下的鋪子原封退還之外,還附上五塊上等好鋪作爲賀禮。
洪家老祖亦是親自登門,附上礦脈兩條,王
家老祖、馬大真人也是不落下風,一時間柳府風光二,隱隱有成爲石淵城第一世家之勢。
半月後,柳家議事廳,一名清癯老者獨坐於上位。
廳下平時在柳家都可以稱做是人上人的長老管事,一個個正襟危坐,就如犯了錯的小孩子一般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大廳正中柳家當代家主柳家輝跪伏於地,以頭磕地,不敢半分不敬。
“這麼說,爲了一個小小的龍皓晨,柳家死了一個大神師供奉,五個神師,跑了三個神師?而且還折了柳武和柳莫這兩個我準備重點培養的小輩?”
柳家輝冷汗直冒,不敢做答,唯有以頭磕地。
柳家老祖端起桌上的靈茶,拿着蓋子拂了幾下,輕輕抿了一口,就像是跟尋常老人一般,隨意的說道:“家輝啊,這些年你當家主也辛苦了,退下來休息吧,等什麼時候把這心給洗淨了再回來。”
“老祖宗……”柳家輝聽到這話如遭受雷擊,他擡起頭一臉茫然無措的看着柳鶴真。
柳鶴真將茶杯放下,揮了揮手,“別看了,起來吧,我心意已決!”
柳家輝呆愣了半天,最終是低頭應了一聲,踉蹌的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站到了一邊。
“就憑你這心性,免了你這家主之位也是應該!”
“你們呀,一個個都被這石淵城的榮華富貴養花了眼,忘記了這裡是星空神域,是吃人不眨眼的星空神域。你說開始不過是神士期的小子,現在竟然弄得我們柳家這麼狼狽,你們害不害臊?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僥倖成就神將,是不是我柳家就得被掃出石淵城去?如果我哪一天不在了,這柳家是不是就這樣垮了?”柳鶴真的聲音陡然拔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晚輩無能,請老祖宗恕罪!”五十六人全身冷汗直冒,以頭重重磕地,不敢起身。
“你們把這客套活倒是弄得挺齊,但是這有用嗎?一聲恕罪就能還我柳家那些高手精英?”
“啪”的一聲,柳鶴真將桌上的茶杯摔了出去。
大廳裡所有人打了一寒顫,跪伏在地,一動也不敢動。
“獅子搏兔尚需全力,更何況是對待一個來歷不明的神人。如果不結怨也就算了,結下了死仇還給他成長的空間,你們是嫌柳家現在太風光了還是怎麼的?”柳鶴真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
五十六人人人冒出冷汗。
柳鶴真罵完一通,像是用盡了力氣一般,輕輕嘆了口氣,對着下面揮了揮手,“好了,都起來吧,別一個個像沒骨頭似的!”
“謝老祖!”廳下柳家五十六名管事之人,心有餘悸的站了起來。不過他們也不管坐實,每個人都是用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模樣像是隨時準備跪下來一般。
“這事,細究起來也不能太怪你們,誰能想到這小子成長得如此之快,以蒼榮的本事去殺一個原本只有神士期的小子,竟然還失手了!這確實是意外。”柳鶴真有些感嘆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