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瑤被修奕帶到了一間清雅的院子,一條青石路在栽滿羅漢松的院中彎延直至一間三層竹樓前,走在林中鼻間充斥着松樹那獨特清新的味道,讓人不由身心舒暢。
直到進了俢奕竹樓花洛瑤還表情是有些呆滯,還是很傷心的樣子。
俢奕現在纔看到她花洛瑤髒兮兮的小臉,不禁有些想笑,輕咳一聲掩去笑意,用清水氳溼了帕子爲她擦了擦小臉,將她按坐在榻上,取來藥箱,把她的左手擦乾淨消了消毒,先抹了些燙傷藥,然後把受傷的手指包紮了一下。
俢奕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花洛瑤都只是呆呆的看着,很配合的任憑他擺弄。
爲花洛瑤處理完手上的傷,俢奕笑着揉了揉她的發頂,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柔聲說:“包紮好了,這隻手以後就不可以碰水嘍!另一隻手也很髒,等一下我幫你洗洗。”
俢奕話音剛落,面前就出現了一隻白嫩嫩髒兮兮的拳頭,他以爲花洛瑤着急要洗手,剛要說收拾完藥箱就給她洗,可是這時拳頭卻慢慢的打開了,手心一條深深的口子,傷口因爲沒有及時處理已經感染化膿,而且食指上也有些燙傷,紅紅的上面還起了水泡。
而花洛瑤此時正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他,那表情好似在說,大叔看啊!我這裡也受傷了呢!快幫我包紮。
看了眼可憐兮兮的花洛瑤,又看了眼她滿是傷痕的手,修奕皺了皺眉,兩隻手都是傷,也只有這女人能把自己得手禍害的這麼慘而不喊疼吧!如果是別的女人就算不哭天喊地的嚷嚷也會好好的處理一下傷口吧?無語的在心裡嘆了一聲,修奕重新打開藥箱,開始處理花洛瑤的另一隻手上的傷……
這次真的是修奕高估花洛瑤了,之所以手上的傷她沒有處理,是因爲花洛瑤還沒來得及處理便被人一棒子打失憶了,而後來則是因爲她失憶變成十歲孩童的心智,完全不懂得怎麼處理。
花洛瑤右手的傷因爲比較深而且還化膿了,所以擦藥時比較痛,可是花洛瑤卻並沒有吭一聲,只是呆呆的看着修奕。
傷口這麼深,修奕自然是知道擦藥時花洛瑤是多麼的灼痛,所以他動作也是很輕柔的,可是傷口太深就算他再輕柔都是會痛的,他真的沒想到花洛瑤竟是一聲沒吭,哎~!還真是個倔強的女人。
但是他卻並不知道,並不是花洛瑤不怕疼!而是花家繼承人從小就要練習抵抗疼痛的能力,有些東西就算她失憶了也會記得,因爲那是刻在她骨子裡的東西,是身爲花家人的本能。
再次處理完傷口,修奕見花洛瑤懵懂的看着他,儒雅的臉湊到花洛瑤面前,眨了眨眼:“怎麼?妹妹突然覺得我是個美男子麼?”依舊是親和的表情,卻說出這樣一句調侃的話,很是有些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翻來覆去的看着包紮得整整齊齊的手,花洛瑤開心的笑了,聽到修奕的話,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嘟嘴湊了過去“吧唧”親了一下:“大叔,你對妹妹這麼好,你真是個好人!”(因爲是現代長大的孩子,女主就算失憶也那麼豪爽,這弒魔教的兩個大人物都被她非禮個便。)
因爲她這個動作,修奕愣了一瞬,雖然他爲人親和但也是極爲清高孤傲的,所以這可是他十八年來的初吻,臉上不由浮起兩團淡淡的紅暈,“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強裝鎮定道。
“既然……我是好人,那妹妹能不能給我改個稱呼?”修奕始終對大叔這個稱呼難以釋懷。
“當然可以!”花洛瑤痛快的點點頭:“那就叫……叫……”潔白的貝齒輕輕地咬着拳頭,努力的想了好半天,才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高興的說道:“就叫,好大叔!”
“好大叔!”俢奕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費了這麼大勁,難道就多了一個“好”字?他已經對這女人主動給他換個稱呼不抱期望了,所以他只有厚着臉皮要求:“妹妹若想謝我,以後就叫我奕哥哥吧?”
花洛瑤嘟着嘴,不做聲,一臉的不甘不願,這時它的肚子很不應景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揉了揉餓扁了的肚子,花洛瑤哀怨的說:“好吧!不過奕哥哥請我吃好吃的哦!”
“好,一言爲定!”聽到這聲奕哥哥,俢奕很是高興,走到房門口,朝着門外的弟子吩咐:“通知膳房的廚子給我弄些吃的來!”
“是!”弟子領命,飛快的跑出了院子。
俢奕從一旁的房間拿出了一盤糕點遞給花洛瑤:“還要等一下飯菜才能來,給!先吃這個吧?”
“謝謝大……奕哥哥!”叫大叔叫習慣了,竟有點兒改不過來,花洛瑤高興的接過糕點大口吃了起來。
見花洛瑤吃得高興,俢奕問出了一個一直很困擾他的問題:“妹妹爲什麼認定主上是你哥哥呢?”
花洛瑤停下吃糕點的動作,想了想說:“昨天我醒來就只記得哥哥,雖然我不記得哥哥的名字,我卻記得哥哥那張臉,他不是女人,不能叫姐姐,又很年輕,不能叫爹爹,當然就是哥哥了!”(這是什麼理論?你失憶了醒來記得人家,人家剛好年紀比你大一點就是你哥哥嗎?)
聽到花洛瑤的回答,俢奕就了皺眉,心中思忖,通常在人失憶的時候,如果他還可以記得什麼人,就有兩種情況;一是他非常在意這個人,二是他非常恨這個人。看了一眼吃糕點吃得歡快的花洛瑤,這女人是因爲前一種還是後一種呢?
“咚咚咚——!”隨着一陣敲門聲,門外傳來弟子的聲音:“修奕右使,膳房着火了,所以廚子沒辦法在做吃的了。”
修奕不悅的眉頭蹙起,打開門看着弟子問道:“膳房怎麼突然着火了?”
他淡淡的視線卻讓弟子深深的低下頭;“屬下問過了,可是別的弟子也不太清楚,他們只是說,主上的女奴進裡面做東西,她從膳房出來不久就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