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剛一退出去，便都吐成了一堆。
那玩意實在太噁心了，不止噁心，還令人毛骨悚然。
皇帝掃向依然伏地的太醫們，終是揮了揮手：“你們起來吧。”
先前，他歸罪於太醫無能。
此時。。。
“你們協助白芷，儘快配製出能解此毒的解藥。朕，重重有賞！”
“微臣遵旨！”一衆太醫急忙領命。
白芷卻沒作聲，垂着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皇帝看她這樣，也不惱，只是輕輕揮了揮手：“先退下吧！”
他還有什麼資格惱別人，自己兒子做了這種事，爛攤子卻要讓一個小姑娘來收拾，說出去都丟人。
“焱兒呢？”皇帝問。
白芷回神，朝皇帝道：“皇上，蕭王跑了，京都城，恐怕要完了。”
皇帝皺眉：“只他跑了，京都城就會完？”
她想到臨出門前見到的姥爺，心揪着疼：“皇上，您中的這種蠱，很快就會讓您喪失意識，甚至不需要受養蠱人的驅使，也會變得瘋狂，變成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四處傷人。”
“且被您咬傷的人，極有可能也會變得和您一樣瘋狂，到時，所有中了蠱毒的人都出來傷人，京都城，不是地獄是什麼？”
皇帝從沒想過，事情會糟糕到這種地步！
他張着嘴看白芷，半天沒發出聲音來。
卻聽白芷又道：“這事我們不是剛知道，自打知道後，晉王和姥爺便一直在找線索，希望能救百姓於水火，希望能制止這場災難。”
“而您卻——”
她看着那幾乎脫了形的皇帝，滿腹都是指責的話，可到了這時候，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罷了，您好好歇着吧。有一事，需先和您說明。”
皇帝忙問：“何事？”
“若我們未能在您發狂前製出解藥，到時，爲了更多人的安全，只能委屈您。”
皇帝瞭然的點頭：“這是自然，你放心吧，朕會自作安排。”
白芷見他這般，心裡積存的怨氣，又散了些許，暗暗嘆了一息，領着一衆太醫離開。
回到太醫院，太醫們將白芷圍住，向她討問毒蠱之事的原由。
事到如今，已然算是事發了，自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六安堂那邊已經處理好，再沒有附了藥的甘草從六安堂賣出，只要找宋郎，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白芷將事情說了一遍，一衆太醫嚇得臉色慘白，莫說說話的聲音，就是喘氣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許太醫道：“毒蠱此物，我曾聽說過，要養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些養蠱人，窮其一生，也不過能養出百餘隻蠱，可眼下這般多的蠱蟲，從何而來？”
白芷搖頭：“我也不知道，這種東西，我從未見過。”
張太醫道：“剛剛你不是說皁液可化除此物？不如找個人試試？”
白芷搖頭：“我已經試過了，皁液只能化解腸胃中的蠱蟲，無法化解血液中的蠱蟲，且反而會令那些蠱蟲暴動，損傷內腑臟器，後果——”她說不下去，這個法子她試了，那人當場便七竅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