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通，笑道：“果如東方先生所言，你這雙眼睛，得了東方家的真傳，與他們父女倆幾乎一模一樣。”
白芷淡笑：“晉王與您也是極爲相似的！”
提到楚焱，皇帝自是樂的合不攏嘴，他有九個兒子，最讓他驕傲的，就是焱兒。
焱兒不止長得最像他，便是脾氣，也像極了當年的他。
左下首位的楚楓傻了眼，這是什麼情況？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純皇后扯了扯楚楓的衣袖，低聲問：“究竟怎麼回事？這丫頭是誰？爲何長得和那東方婉兒及裴青寒這麼像？”
楚楓瞪了裴青寒一眼，心裡將他恨極了，“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待席散後再問清楚吧！”
純皇后很是不安，可眼下也不是說話的時候，終是閉了嘴。
皇帝留下白芷，讓她在宮裡就近照看太后，白芷自是不能推辭，只是可惜了這個新年，沒法和親人一起過了。
宴席散後，文武百官都走乾淨了，唯獨裴青寒仍然坐在矮椅中，沒有動彈分毫。
楚楓一步步走近，走到裴青寒的身前，冷聲問：“裴青寒，今日之事，你是否該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
裴青寒像是沒見他的話般，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剛剛白芷所在的位置，儘管此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楚楓見他這狀，伸手推了他一把，將話重複了一遍。
裴青寒這纔開口道：“殿下，我現在和你的心情一樣，滿腹的疑惑，這個孩子，我也是第一次見，我也想弄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楚楓蹲下身，蹲在了裴青寒的面前，壓低了聲問：“你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認錯？你府裡的那個，和眼前的這個，究竟哪個纔是你的女兒？”
裴青寒這纔想起當日在黃駝村裡的事，白大柱和劉氏告訴他，當年的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而他竟沒有想過去查證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潛意識裡就認定了孩子已經死了，或許，他根本就希望這個孩子死了吧。
而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這十三年前，他一直在迷霧中兜轉，是非不辯。
裴青寒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抱着頭，頭疼欲裂，胸口更是氣喘不順，突然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身子竟倒在了桌案上。
楚楓見他這狀，氣得也是眼前陣陣發黑，幸好他年輕力狀，又習過武，體質不如裴青寒這般弱。
裴青寒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侯府的寢居，一睜眼便瞧見坐在牀邊的香姨娘。
香姨娘見他醒來，大喜道：“侯爺，您可算是醒了，嚇死妾身了。”說着，她俯身趴在了裴青寒的胸前，紅着眼眶掉下幾滴淚。
若是往日，裴青寒定然會伸手環住她的腰身，柔聲勸慰幾句。
可此時此刻，他看着香姨娘這模樣，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他一把將香姨娘推開，撐臂坐起，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香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