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道：“王元帥當然會打仗，你別看他現在年紀大了，當年可是叱吒沙場的鐵面大元帥，便是當年的戰神，晉王殿下，也由他一手調教，算得上是晉王殿下沙場上的師傅，可惜了——”
沈大夫的神情有些落寞，更多的是無奈。
白芷問：“可惜什麼？”
沈大夫搖頭，仰頭看着天空熾烈耀目的太陽，長嘆了一息：“這世道就是如此，好人命不長，惡人活千載，什麼天道有輪迴，好人有好報這種事，都是屁話！”
說着說着，沈大夫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眼裡的不忿幾乎滿溢。
他在不忿什麼？爲了誰而不忿？
他說的好人不長命，可是指胡風？
她有很多想問的，可又不敢問，有些話，有些事，不能輕易說出口，沈大夫的立場，她並不十分清楚。
倒是很想見見這位王元帥，既然是胡風的沙場師傅，與胡風定是有些不尋常的情誼在，否則，那些惡人將軍，也沒必要趕在王元帥來之前，將周剛和付徵處理掉。
他們這麼做，目的實在太明顯，無非是不想讓王元帥知道他們這三年來在這大營裡，都晉王的手下們都做了什麼。
可惜的很，晉王的手下豈止一個兩個，他們用了三年的時間，奪去了數萬人的性命，可還有數萬人活着，這些人，就是最好的活證。
“這位王元帥年紀大了，一路從京都趕來這裡，想必吃了不少苦頭，需不需咱們去給把個脈問個診啥的？”
沈大夫搖頭：“不用，王元帥出征，定會帶自己的軍醫，用不着我們費心。”
沈大夫突然想到一事，忙道：“我以前聽說王元帥喜歡吃野味，若是真能抓着蛇，倒時可以給他送上一碗。”
白芷心頭剛剛熄滅的火焰又重新燃起，立時對段誠充滿感激，若不是段誠昨兒非要抓蛇，她又怎會有這種機會。
想到這，她立馬衝去了小帳，將剛剛睡下沒多久的段誠給弄醒：“趕緊起來。”
段誠揉着眼看她，不滿的嘟囔：“幹嘛呀，我快困死了！”
白芷道：“你不是想吃蛇羹嗎，蛇呢？”
段誠又眯上了眼睛，身子往後倒下：“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睡覺。”
白芷再次將他拽起：“咱們昨晚忙活那麼久，不就是爲了吃蛇羹麼，這會去收籠子應該差不多了，趕緊去吧！”
段誠被她直接拉下了牀，又將浸着冷水的布巾往他臉上一捂，他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出門去收籠了。
段誠回來時，再沒有了出去時的無精打采，他拎着三隻籠子從馬車上跳下來，眉飛色舞的衝到白芷和沈大夫面前，獻寶似的晃着籠子：“瞧瞧，這是什麼？”
三隻籠子裡各有兩到三隻蛇，正不安的在裡頭盤動不息。
“這麼多？可以呀~”白芷朝段誠豎起了大拇指。
段誠越發的得意，“趕緊的，我現在就要吃一大碗蛇羹。”他累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