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白芷，他又說不出來，只能自己嚥下那苦澀。
默了一會，林陽道：“爲了定位到這裡，我三個空間博士花了幾個月才成功，下一次能不能有這麼幸運，我不知道。況且，這時空飛船不是我的，是國家的，是我求我爺幫你借來的，下次還能不能借到，我也不知道。”
他句句都是實話，爲了能空出副駕駛的位置，他每天只睡三小時，努力的學習駕駛飛船。
明明需要兩個人才能完成的，他愣是一個人完成了。
這一次的飛行，對他身體已經造成了負擔，回去後會不會出問題尚未可知，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白芷乾脆道：“無論如何，我都請求你帶他去醫治，哪怕將來我和他再沒有相見之期，我也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林陽沉默了，定定的看着白芷，心彷彿被千萬根尖針在刺着。
白芷似乎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白芷了。
而他林陽，依然還是當看那個林陽。
“白芷，若我也和他一樣中了這毒，你會爲我做同樣的事嗎？”
白芷幾乎沒有猶豫的點頭：“當然，我當然也會這樣做。”
“爲什麼？你明明已經愛上了他，爲何還願意爲了我做這些？”林陽不解。
白芷苦笑：“人不可能只有愛情，還會有親情，友情。林陽，我願意爲了我的愛人，親人，朋友，付出我可以付出的一切。”
所以，他於她而言，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嗎？”
白芷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是，只是朋友。”或許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間，她對他的感表，已經超過了朋友。
可那已經過去了，起碼現在，林陽於她而言，只是朋友，一生中最好最好的朋友，無人可以取待。
心痛的無法呼吸，這些年的癡迷，彷彿只是一個笑話。
偏偏他生不出半點怨氣。
她是白芷啊，是他的白芷啊！
“好，我答應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林陽終於鬆了口，白芷欣喜若狂，急忙擡起了頭，“你說，十個條件我也答應。”
“不用十個，就一個。白芷，我帶他回那邊治療，治好後，我再來接你。”
她面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你是說，讓我放棄這裡的一切，和楚焱一起去那邊生活？”
林陽點頭：“沒錯，你本就是屬於那邊的人，回到那裡，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那邊的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有些急了。
林陽道：“那都不是問題，我會幫你拿回身份，至於他，更不是問題，我自有辦法幫他做一個身份。”只要她肯回去，他便還有機會，若她留在這裡，他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東方穆張了張嘴，可又想到命在旦夕的楚焱，終又閉上了。
殿室內陷入一片沉默，除了三人的呼吸聲，再沒有人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穆先開了口，他長長嘆了一息，啞着聲道：“丫頭，答應他吧，只有這樣，才能救活楚焱。你們原本就打算要歸隱的，這樣也好，徹底的離開這裡，再也不用捲入這皇廷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