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嫁一個普通的男人,過淡如白水卻又溫馨自在的普通生活。
可她不能,她從小修習媚術,那些媚惑人的手段,早已揉入了她的骨子裡,世人對她的看法,早已帶上了偏見與顏色。
就像,宋郎在第一次發現她用媚術後,便再沒有用正眼看過她。
那個叫白芷的女人,她分明不喜歡宋郎,又爲何肯爲了宋郎冒這樣的險?
她知道,她一定會再見到這個女人。
白芷去而復返,中間只隔了半個時辰。
胡力非娜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妖妖嬈嬈的坐在院中喝茶,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在她的身上,她卻仿如未見,妖嬈又自在。
這種目光,她見得多了,早已習慣,甚至是麻木。
白芷來時,她沒有驚訝,桌上擺着兩個杯子,一個她在用,一個尚空着。
白芷在她對面坐下,微挑了眉問:“你在等我?”
胡力非娜淡笑,縱是這樣的淡淡一笑,也依然嫵媚至極,“不然呢?在這清風苑裡,除了你,還有誰想見我?”
白芷轉目,掃向那些遠遠的,又依然能讓人感覺到灼熱的目光:“我想還是有不少吧。”
胡力非娜搖頭:“你知道的,我想見的,不是他們。”
白芷指着身前的杯子,問:“爲何不給我倒茶?”
胡力非娜擡起了微垂的眉眼,目光湛湛的盯着她:“你不怕我給你下蠱?”
白芷輕笑:“我又不是男人,你爲何要給一個女人下蠱?再說了,蠱乃珍貴之物,要下,也是給極恨之人,或極愛之人下,我這兩樣都沾不上吧!”
胡力非娜突然有點喜歡她了。
多少女人對她胡力非娜恨之入骨,厭之如糞,連看她一眼都覺得髒眼睛,更別提與她坐在一起喝茶。
她擺上兩個茶杯,不過是爲了顯得自己不那麼寂寞罷了。
執壺,倒茶,放下。
動作優雅中透着嫵媚,這樣的功夫,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想來她爲了練這媚功,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吧。
白芷端起茶杯,杯子送到脣畔,正打算抿上一口,小青卻突然的拽住了她的手:“姑娘不可。”
白芷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一點點的推下,淡淡的笑道:“有何不可?只是喝個茶罷了。”
小青心裡着急,可又拿她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白芷喝下一口胡力非娜倒的茶。
胡力非娜看着小青,沒有半點責怪之意,“是宋郎告訴你的吧,說只要是我的東西,都不要碰,更不要吃,對嗎?”
小青垂下眼眸不作聲,心裡慪的要命,若是姑娘喝了她的茶水出了什麼事,她要怎麼向公子交待?
白芷朝胡力非娜道:“你既然在這裡等我,想必一定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
胡力非娜也不含糊,直接從袖袋裡取出一張雙摺的紙,遞到了白芷的面前。
這是一幅畫,畫上畫的是冰蟬的模樣,是她曾見過的冰蟬的模樣。
果然和蟬很像,只是除了翅尾的淡藍色外,通體都是雪白的,和白雪一樣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