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侍衛,讓他們進來吧。”
屋裡傳出一道清越的男聲,清朗又沉穩,尾音帶着一絲慵懶,只聞其聲,便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種想要一睹真容的慾望。
白芷暗想,能發出這種聲音的男人,一定是個帥哥,大帥哥。
會比胡風還帥嗎?
胡風的聲音也好聽,只是太冷了,說話時總是冷冰冰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金侍衛一臉無奈,只得側身:“進去吧。”
那衙役卻不肯進去,只朝立在院裡的白芷道:“你自己進去見大人,我先走了。”
衙役轉身就走,面上雖沒露出什麼情緒,可白芷仍從他的眼裡,捕捉到一絲的慌懼。
爲何會慌懼,這位通判大人,就這麼可怕嗎?
她跟在金侍衛的身後來到閉着門的屋前,金侍衛伸手推開門,一股子濃烈的薰香味撲鼻而來,香的嗆人,可在這香味裡,又有一縷縷不同尋常的味道。
旁人或許聞不出什麼,可白芷不是普通人,她可是23世紀的頂級名醫,精通中西雙料醫術,這種味道,她一聞便知是什麼。
一步邁入,入目的盡頭處,是一張矮長桌,桌上放着許多書籍畫卷,還有擺放整齊的文房四寶,以及一雙修長白皙的手。
那雙手正在寫字,或許是在畫畫。
是個年輕的男人,蒙着面巾,看不清模樣,只露出一雙專注於筆下的眼睛,很好看的眼睛,修眉鳳眼,黑睫纖長,尤其是眉心的那一點黑痣,讓人驚豔。
彷彿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他停下了手中的筆,擡眼望向來人。
修眉微挑,眸光淡淡:“告狀?”
白芷這纔回神,暗罵自己沒出席,連人真面目都沒見到,就被一雙眼睛給勾了魂魄。
她朝男子福了福身,道:“大人,民女是黃駝村人,村裡有人誣陷民女和家母偷了他們家三十兩銀子,民女冤枉,特來請大人爲民女申冤。”
男子放下手中的筆,“他們說你偷錢,可有證據?”
白芷搖頭:“並無證據,信口便胡言,民女與之辯駁不清,更無法莫名揹負這盜賊的惡名,無奈之下,方纔來府衙申冤,還請大人明鑑。”
男子點了點頭,又問:“你說是黃駝村?離這府衙很遠嗎?”
白芷點頭:“三十里路。”
男子又是點頭,隨即起身,當着白芷的面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也好,久日未出門了,正好出去走動走動。”
金侍衛一聽這話,立時反對:“公子,您的傷可不宜吹風,您大可派人將人拿回衙門,何必親自前去?”
男子擺手:“我是個人,又不是個擺設,這都多久沒見過太陽了?也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金侍衛固執的攔在了男子的面前:“公子,您可不能這般任性,大夫說了,您這傷——”
男子眸色微冷,沉了聲道:“大夫可說我這傷何時能好?這都多久了?外敷的,內服的,用了多少藥?可有一點起色?那大夫就是個庸醫,聽他的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