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被他看得眼神無處安放,只好正視了過去,那一雙烏瞳猶如被水洗過似地清澈,好看極了,她臉一紅,騰地站了起來,“我先進去了。”
說完,小跑着進了屋。
北宮良垣臉上笑意更濃了,她也會害羞,真是有意思。
“咳咳……”書房窗口傳來兩聲清咳,接着便是玄秋平慈愛的聲音,“快去快回,省得大家都惦記。”
北宮良垣知道他是在說自己改變出發時辰的事情,可主意已定,不想更改了,便不回頭,起身朝外頭走去了。
玄秋平無奈搖頭,子逸是這個性子,還真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也就瀾兒那丫頭能壓得住。
這人吶,天生就是這樣,一物降一物,總是逃不過去的。
回到東廂苑,北宮良垣就閉門不出了,何進倒是着急,幾次到門口說道,“公子,咱們真不準備子時動身麼?”
這個時辰趕去獅峰山,天亮就能到達,若是明晚動身,凌晨到達獅峰山,這要是找人,怕是有一定的難度。
“放話出去,就說在獅峰山附近看到我的蹤影了,”北宮良垣翻着書,心神更安了,那些人想動他,也不看看身上的毛長齊了沒?
這次他就讓那些人進得去,出不來,長眠于山坳之中。
何進聽得那平靜無波的聲音,心下一緊,更不敢有一絲地鬆懈了,公子越是冷靜,對手的下場越悲慘。
天一黑,北宮良垣總算是出了書房。
“去李子衚衕,”他丟下一句話,沒有任何交代。
何進憑自己拿主意。
公子讓李茂去打聽過李子衚衕,問的是媒婆的事情,八成還是爲了這件事情,於是,緊着步伐追了出去。
果然,在李子衚衕一處矮屋門口,站着馬幫的人。
北宮良垣沉着臉走了進去,昏暗的光線令他的臉色看起來更難看了。
剛落座,李茂便帶了個嘴上塞了抹布的中年婦女出來了,“公子,怎麼也不說,您看……”
“把她的指甲蓋兒一隻只地拔下來,”北宮良垣慵懶了靠着這屋裡唯一一隻還算過得去的圈椅上,神色寡淡而冷漠。
這中年婦女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給沐瀾和許遠說過親事的媒婆。
一聽北宮良垣要拔她的指甲蓋兒,她頓時嚇得抖如篩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茂躬身,畢恭畢敬地回北宮良垣,“公子,一個個拔太麻煩了,還是直接削來的痛快。”
媒婆跌坐在了地上,眼睛一翻,差點直接暈過去了。
“好,”北宮良垣鄙視地睨了眼地上癱軟的媒婆,神色更爲冷峻,“不要把人給我弄死了。”
“是,”李茂應下,拔出腰間的匕首,抓起媒婆的手,直接削了下去。
頓時鮮血如注,噴灑如泉。
媒婆眼睛一瞪,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李茂拿掉媒婆嘴裡的抹布,丟在了那隻被削了指甲蓋兒的手指上,一腳踩了下去,霎時,媒婆痛得清醒了過來,她滿頭大汗,見着北宮良垣猶如見了魔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