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該如此了,”莊沐瀾把藥碗送了過去,忍着苦澀將喝進去的那一口藥嚥了進去,這才感覺到一絲回甘,“你說你矯情什麼,沒事和自己身體過不去,真是自作自受。”
北宮良垣沒接話,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喝着。
這個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莊沐瀾趴在桌子上,忍不住多看他幾眼,“精幹巴瘦,我問你啊,這些天你都去過哪裡了?怎得這病來得這麼兇?”
喝完最後一口,北宮良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把碗遞出去,等着莊沐瀾接。
莊沐瀾把碗擱好,再次問道,“我問你話呢,你倒是吱一聲啊。”
其實這個回答真的很重要,流行性感冒的話,很容易傳染給別人,昨個兒他還好好的,今天就病成這樣,肯定是被傳染了。
“你很吵,知道嗎?”北宮良垣眯着雙眸,有些不舒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你現在出去。”
“先回答我的問題,得到答案之後,我馬上走,”莊沐瀾擔心的是流行性感冒要是大面積爆發的話,這藥鋪怕是要被擠爆了,與其乾等着,不如先準備起來了。
北宮良垣沒有回答,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莊沐瀾,好像滿腔的怒氣下一秒就會爆發出來一樣。
“行了,行了,我就走,”莊沐瀾擺了擺手,壓着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因着太急了,眼前忽然黑了一下,隨後纔看得清楚。
暈,她剛剛怎麼會有頭暈目眩的感覺,真是……
莊沐瀾忍不住扶額,手上的傷口顯得十分惹眼。
北宮良垣斂了斂黑眸,沉沉地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手?”莊沐瀾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臉不以爲然的笑,“沒什麼,不小心被一隻惡狗咬傷了,小意思。”說完,雲淡風輕地走出了屋子。
惡狗?她形容他北宮良垣是惡狗?
北宮良垣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舔舐了一下嘴角,舔乾淨了嘴角殘留的腥甜,該死,他居然覺得味道極好。
莊沐瀾本者一顆醫者的心醫治北宮良垣,所以剛纔的不愉快在她下樓後就不見了。
剛到了一樓,她忽然聽見後堂有說話聲。
咦,平叔什麼時候回來的?
“師傅,瀾姐姐喜歡我們家公子啊……”
聽到樂安提到自己和北宮良垣,莊沐瀾剛要喊出來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什麼?她喜歡北宮良垣那個瘦子?她沒眼瞎好嘛!
爲了聽樂安說話,莊沐瀾人耐着性子繼續聽下去。
“小沐瀾喜歡子逸?哈哈哈……樂安啊,難道你忘記了小沐瀾嫌棄子逸的樣子嗎?”
“不是的,師傅,”樂安連忙辯解,“早上我聽見莊大娘和瀾姐姐說了,她昨晚做夢都夢到了公子呢,而且,公子生病了,她貼身照顧着,孤男寡女地共處了一室好久呢。”
莊沐瀾只覺得心裡闖入千萬只草泥馬,讓她凌亂地不管自己是不是在不光彩地偷聽。
“樂安,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莊沐瀾撩起簾子便進去了,當着一臉詫異的玄秋平說道,“平叔,我昨晚做夢是夢到了精幹巴瘦,但是那是噩夢,還有,樂安,你駕着馬車,怎麼能聽清楚我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