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沐瀾的心情就顯得迫切了些,回到東廂苑,她怎麼看盆栽都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來,難道說秘密還是在花盆裡面?
丫鬟們看着沐瀾皺着眉頭將盆栽繞着花架子看,一會兒站着,一會兒又蹲着,就沒一會兒閒着,春芽不知道內情,便來問春雨,“姑娘這是怎的了?怎麼和花架子槓起來了。”
“瞎說什麼,”春雨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只知道沐瀾在城門塔樓和公子分開之後就一直怪怪的,“姑娘喜歡看花,我們大家都跟着看就行了,誰都不許胡說八道。”
春芽癟了癟嘴,應聲說是,她年紀不如春雨大,春雨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對了,你順便和春柳她們說一聲,公子這幾盆花一定要盡心伺候,要是有個閃失,回頭就不等公子責罰,我就先打發了你們。”
“知道了,”春芽立刻打起精神應答。
沐瀾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出所以然出來,她又到了耳房,一走進去,腦子裡便浮現出了北宮良垣的樣子,耳畔好像也有了他的聲音。
屋裡還殘留着他的氣息,就好像人沒有離開過一樣。
沐瀾心裡想着他的話,剛纔又找了花架子,沒發現什麼他的心意,心裡賭氣便有些不高興了。
什麼人吶,爲什麼說話不說個明白。
環視了一圈耳房,沐瀾很氣餒,打開窗子,趴在了書桌上,看着花架發呆,現在的她提不起勁來,懶懶得什麼都不想幹,心裡空落落的,也很沒意思。
陽光射下來,照得她昏昏欲睡,沒一會兒功夫便睡着了。
她感覺有人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喊着‘瀾兒’,好像是北宮良垣的聲音,她是這睜開眼睛,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覺得眼前那飄逸俊俏的男子一襲白衣英挺雋美,可一眨眼,又便成一身玄色的錦袍,更顯他穩重而深沉,越發地捉摸不透了。
他對着他隱隱地笑,揮手,又漸漸遠去,她連忙追了出去,可那玄色身影越來越小,一下子就看不到了。
“阿垣,”沐瀾叫着醒了過來,她茫然四顧,這才發現剛纔做了個夢,夢裡看到他笑,一如早上分開時他的模樣。
等着我回來,他是這麼說的,可他剛走,她居然夢到了他,她真是……
“姑娘,該用飯了,”春花過來叫吃飯,發現沐瀾臉色紅潤,忙笑道,“這給太陽曬得,姑娘一定熱壞了?”
沐瀾哪裡是熱,她是因爲做夢夢到了北宮良垣,臉有些燒紅,春花這麼一說,她回神,打趣道,“你們這幾個丫頭也真是的,怎麼不叫醒我?要是我曬黑了,先罰你們。”
知道沐瀾是開玩笑,春花不以爲然,“姑娘睡得香甜,奴婢不敢吵了姑娘。”
“就是,”春雨接了話,“剛剛姑娘都笑出聲兒來了,一定是做了美夢。不知道姑娘做了什麼美夢,能否和奴婢們說一說,奴婢們也樂上一樂。”
“貧嘴,都該打,”沐瀾故作生氣地繃着臉,她怎麼可能會說自己夢見了北宮良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