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她打我!”施意如撲倒施克卿的面前,拽着他的衫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沐瀾早就算到她會惡人先告狀,早就想好了說辭,她朝施克卿福了福身,擡起頭來了,那掌印在陽光下顯得更爲清楚,她本就養好了一張雪白的臉,這掌印看上去突兀又能讓人覺得下手之人的險惡。
施克卿一時呆怔,他垂下眼瞼,沉着臉質問施意如,“你居然不知悔改,學會動手打人了?”
“我沒有,我沒有,”施意如即刻便明白過來了,“大哥,是這個賤人污衊我的,我沒有動手打她。”
施克卿剋制着怒意,深吸了口氣問道,“我禁了你的足,你怎麼出來的?你沒有動手打人,她臉上的掌印還能自己跑上臉?意如啊,你能不能別在犯渾了呀。”
“大哥,打人的人是她,”施意如順着施克卿的衫擺便起來了,她撥開衣襟,脫了袖子,露出了兩條雪白的手臂,上頭的鞭子留下來的痕跡也是清晰可見。
“大哥,她打我,你看我的手上的傷。”施意如送上纖細的手臂,爲了就是讓大哥看個清楚。
施克卿瞪圓了眼睛,連忙移開了視線,呵斥道,“這成何體統,快給我穿好衣裳。”
這正經女子誰敢在男子即便是自己親人面前也不敢露出手臂的,而施意如居然一點兒都不在乎,真是令人唏噓。
沐瀾和唐玉溪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任由着施意如唱戲般地作態。
秦媽媽上來要幫施意如,沒有想到被她一把推了開來,她衝到施克卿面前,含着眼淚道,“大哥,你還不相信我麼?難道非要我死了,你猜會相信?”
施克卿閉上了眼睛,這個妹妹的想法有時候非常極端,他這個做哥哥的,完全應付不過來了。
“爺,不是我偏心沐瀾,不是她的東西,她不會碰的,”唐玉溪大膽直言,畢竟施意如能做出那不要臉的事情來,她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再望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又接着說道,“我想肯定是意姐兒教訓丫鬟婆子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自己的。”
施克卿這才留意到院子裡頭還跪着人,他氣得拂袖,吩咐秦媽媽,“把大小姐給我看好了,若是有個好歹,你和你這一家子都給我滾蛋。”
秦媽媽嚇得連聲說‘是’,知道目前的形勢對自己不利,便卯足了勁兒將施意如弄進了院子,把院門關上了。
施克卿朝沐瀾拱了拱手,沒有心情多說什麼,揹着手自顧走掉了。
“委屈你了,”唐玉溪真不知道說什麼好,若不是沐瀾,她一個人對付施意如吃力不說,怕還會失去丈夫的心呢,誰讓他們是親兄妹呢。
“接下去靠姐姐自己了,”沐瀾不削地瞥了眼緊閉的院門,心想這個時候,施意如應該更加急切地想嫁出去吧,畢竟沒有人願意被禁足被看守,這樣毫無自由可言,就她那跋扈的脾氣,身邊的丫鬟估計都會搜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