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灝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了瀾府,只知道滿身的冷汗,驚得不輕了。
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今天北宮良垣的逼問,不然自以爲是要誤了大事的。
聽說皇上身體染恙,北方今年大雪,韃靼已進犯數次,他們施家肯定又需要極大數量的糧食,可顧家因爲退婚的事情惱了他,許是不會在糧食這件事情鬆口,施家想賺朝廷的銀子,還得指望沐瀾這邊的支持,因此他纔來的這一趟。
結果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和施克卿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施克卿也驚了一驚,“可是三弟你也太魯莽了,沐瀾和顧家哪裡一家實力更強,難道你不知道嗎?”
“大哥,你說的我自然知道,可是你別忘記了,去年大旱,顧家自己都顧不上了,別說幫助我們,但是沐瀾那邊可就不一樣了,區區兩個莊子就有那麼多的糧食,要是我們能爭取到她的話,害怕幹不過顧家嗎?”
施灝卿極力反駁。
“那麼現在你知道答案了,人家對你根本沒那個意思,”施克卿躺在醉翁椅上,腦子出現了沐瀾那張臉,實話,這是一張很耐看的臉,不是天香國色,但是卻總能吸引人的目光。
施灝卿頹敗地歪在圈椅上,心有不甘,說因顧明秋毀容而不娶,這個理由實在是權宜之計,可他當時沒辦法,沐瀾的無動於衷,讓他怎麼好說出心意呢。
施家兩兄弟煩惱着,九州藥材行的秦高森則是大發雷霆,他踹倒一個小廝,難以憤怒,“都是廢話,一點小事都查不出來,我養你還不如養一條狗。”
小廝戰戰兢兢地任由秦高森罵,直到他身邊的管家秦天示意他下去才忙不迭地跑掉了。
“爺,施灝卿出門的時候魂不守色可不就證明他和鶴延堂那女的沒做成生意麼?”秦天安慰秦高森,給他端了茶,小心翼翼地接着說,“咱們想籠絡施家,必須要搞定顧家,只要施家和顧家結親了,還不得和我同氣連枝啊。”
“這話怎麼講?”秦高森臥在了搖椅上,抱起了暖爐。
這天太冷了,他渾身關節都像是注了冰水一般難受,做什麼事情都不得勁,最近藥鋪的生意都是老客照顧,可長此以往下次,老客也消化不了他囤積的藥材啊。
他必須得讓鶴延堂那女子朝自己低頭不可。
“聽聞施灝卿是嫌棄顧明秋毀容,您想我們要是找人治好了顧明秋,施家還有什麼理由退親呢?”
秦高森眼睛一亮,他怎麼沒有想到呢?到時候,施家明裡暗裡都不會給鶴延堂藥材,擠兌掉鶴延堂指日可待啊。
“還有幾天神農雅集就結束了,你趕緊出去瞧瞧,出重金找大夫,務必要治好顧明秋不可。”
秦天喏聲應下,攏着雙袖出去做事去了。
秦高森躺了一會兒也躺不住了,他得算算自己還有多少藥材屯在倉庫裡。
最近幾個藥鋪都在抱怨說買了他的藥材都賣不出了,大有不想再進的意思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要狠狠殺一殺那女子的威風不可。
沐瀾只是不知道有人這麼恨她,得空了就去陵縣的田莊轉轉,趁着沒人留意把空間的泉水引出來,這一轉眼就到了十二月初二,她及笄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