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訴黃大夫,有本事明刀明槍地和我鬥,”沐瀾凌厲地目光停在了孟軒的臉上,待他臉上閃過詫異時,又笑了,“長兄如父,你有管教不嚴之失,我今天把話擱這兒,令弟若是再來鬧事,我可不會像昨個兒那般客氣。”
“是,是,”孟軒連聲應是,本來想要爲孟玉開脫的,現下沐瀾都知道唆使的人是誰了,便也不敢開口了,“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沐瀾不再多說,孟軒說了聲‘告辭’便大步離開了。
這人作風倒是很磊落乾脆,看着離開的背影,沐瀾準備開門看診。
一早上,依然是看熱鬧的人多,看病的人一個都沒有。
到了中午,連看熱鬧的人都去吃飯,門庭便冷落了下來。
春花走到門口,左右張望,只見一個婆子在拐角處探頭探腦。
“大娘,你過來,”春花朝她招手,她才唯唯諾諾地近前,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請問這裡的大夫會看喜脈麼?”
“會啊,”春花一聽有人問診,忙把人給請了進來,朝沐瀾興奮地道,“姑娘,姑娘,有人來看病了。”
沐瀾剛纔已經聽了一耳朵,再看這個老婦人,心裡便警惕了起來,她都要當奶奶了,還要看喜脈?
“請坐,”沐瀾微笑着地打量老婦人,等她開口。
“大……大夫,你這裡……有那個紅花嗎?”老婦人目光閃爍,至始至終沒有盯着沐瀾的眼睛說話。
“大娘要紅花做什麼?”這可是墮胎的東西,如何能隨便賣給人。
“我有銀子,我有很多銀子,”老婦人手臂一擡,往桌上滑出幾個銀錁子,結結巴巴道,“我要二兩紅花。”
答非所問,沐瀾更疑惑了,她再看老婦人,發現她已有不少白頭髮,身上的粗布衣服也已經洗開了線,腳上的鞋子更是兜不住大腳趾了。
看來是窮苦人家的。
沐瀾拿起一顆銀錁子,忽聞一絲熟悉的氣味,沒錯,是她熟悉的藥味。
一個窮苦老婦人,幾顆飄着藥香的銀錁子,買的是害人的紅花,這不得不令沐瀾起疑。
“大娘,很抱歉啊,我們藥鋪不賣紅花,你去其他藥鋪瞧瞧,”沐瀾示意春花扶起老婦人,將她送出門去。
老婦人緊張地連銀錁子都忘記拿回去了,還是沐瀾提醒,纔將它們裝回了袖子。
“紅花不就在咱們的櫃子裡麼?”春花認得這兩個字,仰頭看藥櫃最高的位置上找。
沐瀾自然不會和她解釋那麼多了,有了孟玉這個教訓,她不得不防着一點,明天藥鋪就要正式開張了,不知道黃大夫又有什麼招呼。
兩天沒有收穫,是沐瀾意料之中的事情。
柳州城不似錦溪鎮只有一間藥鋪,她一個女子撐着藥鋪,被很多人不齒,所以都沒有來鶴延堂看病。
又過了一天,沐瀾是趕着吉時到鶴延堂門口的,令她驚喜的是,施家在她之前就讓人送開了‘妙手仁心’的匾額。
沐瀾打賞了施家家丁,剛收了匾額,又看到來自京州的一面金漆匾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