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崔氏要摔倒了,沐瀾又上前把人給扶住了,接着,她便感覺耳朵被揪住了,痛得她直叫,“娘啊,很疼。”
崔氏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今天這事兒,她還不知道女兒存着不嫁人的心思,這要是不嫁人,以後自己死了,留着女兒一個人可怎麼辦?
於是,她也不管沐瀾是不是真的疼了,又下了幾分力氣,很鐵不成鋼道,“你說,你到底嫁不嫁人?”
沐瀾裝不出疼的樣子,只得求饒,“娘,你讓我怎麼嫁?”
被除籍,又醜又胖又兇悍,估計沒幾個人能樂意娶吧。
“怎麼嫁……”崔氏像是被點醒了似地無力坐在了圈椅上,在她眼裡,女兒果敢又善良,應該多是的人求娶吧,可現下認真一想,驀然沒了主意。
女兒給人家當妾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可不嫁人,那又是萬萬不能的。
“娘啊,要是嫁人後要給人當牛做馬,我寧可自己辛苦好好謀生,掙上一份家業好養老,”沐瀾委屈地紅了眼眶,她又不能說崔氏有什麼不對,畢竟也是爲了自己好。
“女兒啊,你讓娘說你什麼好?”崔氏愧疚,自責又心有不甘,她撫着沐瀾的臉頰,眼淚又簌簌而下,“娘希望你有個好歸宿。”
“我知道,”沐瀾倚靠在崔氏的腿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別說女兒還未及笄,不着急說嫁人的事情,可就算年紀大點了,嫁不出去,您也不能讓女兒閉着眼睛就瞎嫁對不對?”
崔氏像是被說動了,輕輕點了頭。
“嫁不出去姑娘是女兒的錯,可這也是一個錯,女兒這樣的脾氣,怕是沒幾個男人能容忍得了,與其被人事事挑錯,不如好好陪您和平叔。”
這一番話,說得崔氏無地自容,女兒長大了,越發地有了主見,這些想法雖然很大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字字句句說到點上。
“瀾兒,看來是娘無知了,”崔氏收了眼淚,露出一抹苦笑來,她揉着沐瀾的頭髮,柔聲道,“但是娘還是希望你能碰上一個良人,以後相互扶持,共度一生。”
沐瀾不奢望什麼了,只要崔氏和玄秋平恩愛,她也算了了心事。
“樂安,你怎麼站在外頭,”春花脆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接着門響了幾下。
沐瀾連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裙,又捏着絹子給崔氏擦拭了臉龐。
春花已經換了衣裳,引了樂安進來了。
對於樂安偷聽這事兒,沐瀾沉下了臉,臉上不滿了不悅。
“沐瀾……”
“樂安,我是你師姐,”沐瀾幫着更正,在崔氏一旁坐下後,問道,“爲什麼偷聽我們說話?”
樂安的臉紅到了脖子根,躊躇着說不出話來。
“你若不說,回頭我告訴平叔,平叔自然會責罰於你,”沐瀾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作爲大夫,眼前得經歷多少人,聽多少話,這要是習慣了偷聽牆角,還有什麼信任可言,到時候被人直接打了,也無處訴苦。
“師…師孃,”樂安不敢看沐瀾,而是朝崔氏說道,“您放心,沐瀾姐不會一個人的,若是沒人娶,我會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