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巧蓮愣了一下,沒說下去。
“哎呀,她能怎麼樣?當然是不舒服了,噁心,想吐,而且還……”姚花枝邊說邊拉開巧蓮臉上的面巾,想繼續說下去時,呆住了。
“樂安,端碗水來,”莊沐瀾不削地掃了姚花枝一眼,然後給巧蓮檢查臉部。
水端來了,巧蓮以爲要給她喝,差點就往嘴裡送了。
“看看自己的臉,”莊沐瀾微微笑着,十分從容,姚花枝想搗蛋,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花枝,巧蓮這樣子是不舒服嗎?”
“啊……我……”姚花枝剛還興奮的神色瞬間就萎了下來。
巧蓮照着水碗,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臉,喜極而泣,“這……這真的是我的臉嗎?不紅了,也不癢了,好像有點兒問題都沒有了。”
其實不然,莊沐瀾以爲抗敏藥物只是瞬間起了作用,這要是以後也不犯病的話,要注意很多事項的。
“恕我直言,姑娘並沒有痊癒,若是想辦法不復發,姑娘再回答我幾個問題,”莊沐瀾得體有禮地將巧蓮引到了桌邊,然後開始磨墨。
“沐瀾,我來,我來,”姚花枝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殷勤地接過莊沐瀾手中的墨條,認真地磨了起來。
有人替自己幹活,莊沐瀾自然是樂意的,她趁着空檔,將該問的問題都寫在了紙上。
“好了,沐瀾,”姚花枝拉了條小凳子,在桌邊坐下了,一副看熱鬧的興奮勁兒。
“你在這裡幹什麼?”知道姚花枝臉皮厚,莊沐瀾連頭都沒擡起來。
“看你怎麼治病啊,我也學一兩招,回頭也給別人看去,”姚花枝壓根就沒發覺自己的毛病在哪裡。
莊沐瀾將硯臺把宣紙一壓,板着臉孔問姚花枝,“看病這事兒是私密的事情,你怎得好旁聽?就算我樂意,人家巧蓮姑娘也不會樂意。”
“這有什麼……”
還沒等姚花枝說話,巧蓮紅着臉站起來,柔聲說道,“姚姑娘,麻煩你避一避,可好?”
巧蓮開口了,姚花枝纔不好意思地挪着椅子,離得遠遠的。
這還差不多,莊沐瀾的臉色有所鬆緩,面對着巧蓮,極爲專業地問道,“一看姑娘,就知道姑娘是個愛花之人。”
巧蓮抿脣一笑,點了點頭,意思是莊沐瀾說對了,“沒有想到大夫居然連我的喜好都知道。”
莊沐瀾指了指巧蓮的裙襬,接着提筆書寫了着東西,“姑娘的裙襬上頭染了花粉,所以我猜姑娘喜歡花,所謂人比花嬌,真沒說錯呢。”
“哎……”巧蓮哀聲一嘆,頗爲幽怨,“我哪有花那麼好命啊,花有人喜歡,可我呢……”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莊沐瀾又觀察了巧蓮的鞋子邊沿,發現上頭的泥土是發黃有粘性,心裡便又有了幾分譜,“姑娘早上去了皋塘山了吧?”
“神了,沒有想到大夫你連這個都知道?”巧蓮詫異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我可是一個字都沒提過呢?”
莊沐瀾直笑不語,提筆再次寫下一行娟秀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