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北宮良垣咬牙,死盯着樂安,直到他頭皮發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是想一頭撞死。
“照着念,”正當壓抑的氣氛充斥着整個後堂的時候,北宮良垣從袖內抽出一張紙來,直接拍在了桌上,“這是你寫的,這樣,你大概不會說忘了吧?”
樂安瞟了那張紙,又連忙垂下了頭。
沐瀾起身,在北宮良垣如炬似地的目光中拿起了那封信,展開後認真地默默看了起來。
樂安想沒自己的事兒了,拔腿跑出了後堂,不想受那無謂事情的波及。
沐瀾唸的這封信就是樂安寫給北宮良垣的,裡頭寫着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有一大段寫了唐玉溪給沐瀾送酒的事情,自然,樂安喝了摻有陽起石酒的事情也沒少說。
這人生氣就爲了這封信嗎?沐瀾看完,又放在了書案上,心想北宮良垣也實在是小氣了些,樂安現在不是好好的沒事了麼,他還對自己生這麼大的氣幹什麼?再說了,這酒裡頭有陽起石的事情,她又不知道。
“你沒什麼對我說的嗎?”北宮良垣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她那麼自然地看完這封信,就是連呼吸都沒有一絲起伏,真是太可氣了。
“說什麼?”沐瀾也好奇,“樂安在信裡不都說清楚了麼?”
“你……”北宮良垣騰地起身,大步衝到沐瀾面前,在她的仰視下,忽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沐瀾就這麼看着他,看他能將自己如何?就算是自己粗心,這事兒不也是自己找樂安道歉,而不是他這麼氣急敗壞地質問吧。
“笨丫頭,你真是氣死我了,”北宮良垣拂袖,惱得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沐瀾癟癟嘴,不想回他話,以前是臭丫頭,現在是笨丫頭,等將來,他又不知道叫她什麼難聽的名字了。
北宮良垣雙手叉腰,又左顧右視了一下,起身去把自己送給她的酒給端來了,擱在桌上後,又忙不迭地把紅布軟塞給拿掉了,“爲什麼還稀罕唐家的酒?若是你覺得這一罈子不夠,你給樂安給我寫信啊,十壇八壇的,我給你弄來就是了。”
沐瀾一聽,怎麼他的重點在這罈子酒上?她撇過頭,挑着眉看他,好像不認識他似地。
“別裝可憐扮無辜,”北宮良垣將塞子丟在了桌上,憤憤地坐下了,“想喝酒就和我說,別人的東西你好隨便拿的麼?那個唐煜齊,你別看着他斯文,其實一肚子壞水。”
呃……沐瀾琢磨了好一會兒他的話,發現他是因爲自己拿了唐玉溪的酒而生氣,而不是差點害了樂安這件事情。
這個生氣的點有點兒莫名其妙哈。
“那酒我已經還回去了,”沐瀾頓了片刻,終於回他話了,畢竟事實也是如此,這樣他總可以消消氣了吧。
北宮良垣緊抿着脣沒說話,不過那舒展的眉頭還是看出他現在心情好點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就是一罈子就而已,”沐瀾又覺得自己沒走錯,無端地被他這麼質問和苛責,心裡頭也聽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