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說她嗎?莊沐瀾瞅了眼玄秋平,見他一臉尷尬,便應證了自己的猜疑了。
好你個北宮良垣!
莊沐瀾繞過玄秋平,氣勢洶洶地站在了北宮良垣的面前,怒道,“你,給我起來。”
“幹什麼?你兇你就有理了?”北宮良垣不僅沒站起來,還往硯臺裡倒了點水,優哉遊哉地開始研磨了,他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哼道,“別以爲自己有點兒本事了,尾巴就翹起來。”
“翹你妹!”莊沐瀾真要瘋了,她做任何事情,他都出言譏諷,到底算幾個意思,“我今天哪裡惹到你了,弄得找你這樣針對我嗎?”
說完,雙手扶住桌子,提起端了起來,朝着空地狠狠地摔了出去,氣喘道,“是個男人,你就給我出來,打一架再說。”
“不用,”北宮良垣淡淡地應着,擡眸時,眼中溢出一絲嘲弄,“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見過了,何必再問?”
“我……”莊沐瀾頓時語噎,他的的確確是男人,這一點,不需要再驗證了,“是個男人,你就別他媽的這麼陰損好嗎?”
“我陰損?”北宮良垣搖了搖頭,譏笑着表示不贊同,“我每一句話都是當着你的面說的,我可不背地裡說人壞話。”
“你……”感覺自己快被他給氣死了,莊沐瀾惱得跺腳,漲紅着臉對玄秋平說道,“平叔,今天看了這麼多傷者,怎麼說你也得表示一下吧?”
“自然,這是自然,”玄秋平朝着莊沐瀾深深做了個揖,誠心說道,“今天若不是姑娘的幫助,老夫恐怕是忙上半夜了。”
就這樣了?發現玄秋平沒有掏袖口的動作,莊沐瀾着急了,“平大夫,我的意思是……”
“平叔,她要銀子,”北宮良垣再次不合時宜地說話了。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自己的意圖被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莊沐瀾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平大夫,我的意思是意思意思就好。”
“這個麼……”玄秋平有些爲難,畢竟今天他一分銀子沒有入賬,而且還賠了不少藥錢,“實不相瞞,今天看了這麼多的病人,老夫也是分文未取啊。”
“什麼?”銀錢的事情,莊沐瀾倒是沒在意,“瘦筋筋說了,你們開的是藥鋪,不是善堂,看了這麼多的病人,爲什麼不收銀子?”
知道‘瘦筋筋’說的是北宮良垣,玄秋平回不上話了,畢竟莊沐瀾沒說錯。
“我們開的藥鋪,我們愛收誰的銀子就收誰的銀子,你恐怕管不着,而且……”北宮良垣這才站了起來,指着地上被摔成破木頭的桌子說道,“看在你今天看了這麼多病人而疲倦的份上,這桌子的錢我就不和你算了。”
還敢和她算桌子的錢?莊沐瀾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卑鄙小人,咱們走着瞧。”
說完,衝進了後堂,扶起崔氏要離開。
“瀾瀾……”崔氏在後堂聽得一清二楚,加上莊沐瀾臉色不好,就更加擔心了,“孩子,你怎麼了?娘怎得不知道你會給人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