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罵她罵得這麼爽？莊沐瀾立在一邊，抿脣不語，想着一會兒怎麼朝莊敬業下手，她不喜歡嘴巴賤的人，不好好修理一番，下次怕是還得捱罵。
莊家生哪裡還有臉回答，瞅了程侖幾眼又垂下頭去了。
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所有人都將怒火的苗頭朝莊沐瀾掃來了，“賤人，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們老莊家的人才甘心吶。”
莊老太太罵得最狠，活生生要吞了她似地。
不知道是莊沐瀾習以爲常了還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聽了幾聲之後，便悠然地走了上去，挺直着背脊站在了莊老太的面前，冷眼盯着她。
一直坐在車轅上看熱鬧的北宮良垣此時坐不住了，腳下生風地走了上去。
莊敬業一看，心上抽了幾下，要打招呼。
北宮良垣推開了他，直徑走了過去，道，“靠這麼近做什麼，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大娘交待過，你在我們藥鋪待着，我們藥鋪就有義務護着你。”
這話不中聽，可實實在在地提醒莊沐瀾注意些。
好吧，莊沐瀾朝他咧嘴一笑，算是迴應了。
莊老太似乎沒從這話上回味過來，只見是瘦巴巴的男人，也沒往心裡去，譏笑道，“有本事找個厲害點的男人護着你，下賤的東西。”
話音落下，耳光便從莊老太臉上響了起來。
莊沐瀾就是出手快，出其不意，就是要莊老太連得意的功夫都沒有就摑上一巴掌，“嘴巴這麼不乾淨，要它做什麼。”
莊老太扶住了莊老爺子，沒摔倒，可臉上火辣辣地疼，疼得她連一句罵聲都出不來了。
“行了，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程侖發話了，這次就簡單幹脆多了，“我們的錢莊是有規矩的，你們別浪費時間了，趕緊還錢。”
“什麼規矩？”莊敬業不解地問，以爲這是莊沐瀾搞的鬼。
“老爺一看就是斯文人，我們錢莊的規矩不知道是正常的，”程侖譏諷一笑，隨後又往莊家生的身上招呼了一腳，這次沒打中，被撲來的曹氏給護住了，便又道，“莊大公子，你自個兒說吧。”
其實這也不必莊家生說，莊敬賢就是知道的，忙說道，“欠錢莊的錢都是按一個時辰來算利息的。”
莊老太眼前一黑，歪在了莊老爺子的身上。
莊老爺子一直沒發話，可一聽說要那麼多的銀子，氣得鬍子亂抖，“逆子，真是逆子啊。”
這話其實聽不出是在罵莊家生還是罵莊沐瀾。
“怎麼樣？”程侖雙手環胸，不耐煩地催促道，“這是等着滿一千兩銀子再還嗎？”
“等一下！”莊敬業身子還沒好利索，外頭又冷，腦子裡已經一片混亂了，他給了侄子五兩銀子買藥，怎麼也沒有想到藥沒抓來，反而欠了這麼一大筆債，若說其中沒鬼他是不信的。
程侖挑着下巴，看他接下去要說什麼。
“沐瀾，你是不是要我們老莊家家破人亡不可？”莊敬業冷聲質問，“這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也是姓莊的。”
姓莊？若是可以莊沐瀾壓根就不削這個姓氏，便道，“我給人帶個路，犯什麼法啦？你們老莊家的人是什麼貨色，你們自個兒心裡清楚。”
“你還抵賴？”莊敬業迅速衝上來，揚手朝莊沐瀾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