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彪打了張正山,仿若是出了一口氣似地暢快了,他吩咐人把鋪子的門板上了幾塊,免得外頭的人見了會起疑。
張婆子張望一下時候,立刻認了出來,這一處鋪子就是自己兒子授命要掌管的吉祥鋪子,便咬牙起身,衝着付彪吼道,“你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們?我要稟告了老爺,非抽了你的筋不可。”
付彪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寒光直射了出來,似乎剛纔張婆子要告狀的話將他的怒氣都給引了出來,他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到了張正山面前,直接壓住了他的肩頭。
“你們要幹什麼?”張正山不由地恐慌起來,接下來,他看到付彪提腳直接往張婆子身上踹了。
連着被踹了幾下,張婆子直接吐血了。
不知道張正山哪裡來力氣,推翻身後的人,衝了上去,將張婆子緊緊地摟在了懷裡,也正因爲這樣,他也受了付彪一腳,兩人直接被踢了出來。
付彪不過癮,正打紅了眼時,不知道是誰在門板上敲了幾下,這才令得他停下來。
這個時候情緒緩和了許多,便又重新坐回了椅子,陰沉沉地道,“別以爲我們老爺叫你來當個管事,你們就可以爲所欲爲了,這若出了事兒,吃官司的是你們,休養我們老爺出面保你們。”
張婆子已經嚇得不行了,她戰戰兢兢地點頭,“是,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付彪又羞辱了幾句這才起身,吩咐張正山娘倆今日就住在鋪子裡,順便將老前坑的賬目理出來。
吩咐完之後帶人走了。
張婆子瞅了瞅凌亂的無處安身的鋪子,眼神黯淡了下來,“兒啊,是娘拖累你了。”
“娘,你怎得才知道啊,不過不要緊,我們去求姑娘,說不定姑娘還會收留我們,”張正山聞聲,十分激動,娘若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他們肯定可以回到老前坑的。
“你說啥?回去?”張婆子鼓着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可沒說要回去,你別做夢了。”
張正山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張婆子那模樣分明就是沒有悔改的意思,所以就什麼都不說,將茶碗了的一點水到進了硯臺上,開始磨墨寫字。
白天還好,有地方擋風,就算冷點,動幾下也暖和,可是夜裡就不行了,這初冬的時節,寒冷的夜風透過門板,冷得人牙齒直打架。
張婆子懷念客棧的溫暖,又將那掌櫃的罵了一痛之後,抱着雙臂睡覺去了。
可是,這哪裡睡得着,躺着躺着便凍得不行,又起身動幾下,可是白日裡被打,加上夜裡有睏倦,鬧騰了一會兒,還是睡着了。
張正山雙目酸澀,可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只有咬牙撐過去才行,將身上的衣裳脫下來蓋在了親孃身上後繼續默寫賬目。
天一亮,這鋪子有怪聲的事兒就傳開了,各種版本都傳進了莊沐瀾的耳內,雖然不知道相信哪一種,但是她知道,張婆子這一天內,絕對是吃了不少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