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莊沐瀾的思緒飛向了北宮良垣,腦子裡更是出現了他給自己灌入真氣的那一瞬間。
以前灌入真氣這種事情都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沒有想到,她居然親生體驗了一把。北宮良垣天生帶着胎寒,加上這段時間體弱了許多,是不應該將真氣度給她的。
若是有個意外,他傷得更重不說,而她受不了他的真氣,也會有意外。
可事實證明,這傢伙現在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而自己身上熱度褪去,也恢復了精力。北宮良垣似發現莊沐瀾在看他,便轉了目光過來。
就在目光在空中交匯的時候,她便倉皇地看向了別處,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崔氏這邊。許是被莊敬業給忽略了,崔氏一臉地悲涼和愁容,在一邊不吭聲了。
“娘,他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不問問他爲何要和你和離嗎?”在沉默下去,這是要天黑了。
崔氏一閃神,慌張不已,“別……別說了……”莊敬業老於世故的眼珠子在崔氏灰白的頭髮上轉了兩圈,臉上纔出現了一絲愕然,這就是他當年去進來的崔氏?這變化也太大了一點吧。
乾枯的頭髮,黑黑的臉蛋,粗糙的雙手,還有身上那舊得已經分不清原來底色的衣裳,嘖嘖嘖……哪裡是當年他娶進來的女人吶,真是如外頭的老乞婆一般。
“既然我娘不開口,那我便問問,爲何這些年你有和家裡頭聯繫,唯獨不讓我和我娘知道?”
這個問題,一直在莊沐瀾的腦海裡滾動,之後,她也就想清楚了。
這崔氏是個忙裡忙外能幹的女人,若是留下她,家裡多了個幹活的能手,白白省了長工的銀子,再說,之前沒個由頭,也趕不出去啊,這樣,這兩女人就被矇在鼓裡似地生活了十幾年。
“你娘?”莊敬業這才真的確認,站在自己面前的十四五歲的女娃娃居然會是自己的女兒,許是想到了自己在唐家的狼狽和尷尬,剛纔撲空了的手再一次高高地揚了起來。“住手!”眼見着莊敬業那大手要揮下來,崔氏鼓起勇氣揚聲喝止,見他錯愕地看過來,又忙說道,“孩子有什麼錯,你打她幹什麼?”“她還沒錯?”莊敬業咬牙,他這次損失了多少銀子,又被人逼債,只得躲回了老莊家,還說這小賤人沒錯?
“就算是錯了,也錯在相公你這些年來疏於管教,於孩子何干?”崔氏猶如母雞護着雞仔似地將莊沐瀾護在了自己的身後,一雙眼睛又重新冒起了強硬的光芒。
這些年,她不問不是不知道莊敬業的情況,只是覺得身爲女人家就該賢惠,守得住家門,好好地等着自己相公回家,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得來的不是他抱着女兒親熱疼愛,而是早下手的耳光。
莊沐瀾躲在崔氏身後,心裡已經樂開了,莊敬業這打人的架勢擺得真是恰到好處。
他一定不知道當初崔氏和老太太他們分家,也是因爲老太太欺負了自己,這才激發了崔氏的護女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