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良久,許是莊敬業等得失去了耐性便又開口,道,“商行裡還有事情,我想不便多加逗留,眼下唐老爺和大侄子臥病在牀,也就你能拿個注意了。”
唐玉溪沉了沉氣息,臉上有浮現了一絲蒼白的笑容,“二叔,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莊沐瀾聽到這話,不免一怔,唐玉溪彷彿已經看穿了莊敬業的把戲。
對了,難不成是爲了莊家生和唐玉溪的婚事?
如若是的話,那麼莊敬業就太陰險了,生意歸生意,家事歸家事,怎可混爲一談,這分明就是假公濟私。
也罷,他都可以拋棄妻女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反正她莊沐瀾肯定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玉溪啊,”這時,莊沐瀾又聽見莊敬業長嘆了一聲,十分爲難的樣子,“二叔我也沒辦法,家生是我的親侄子,我不幫着誰幫啊?”
“是,”唐玉溪沒有否認,又緊接着問道,“可那又如何?婚事已經退了。”
“可以在重歸於好的嘛,”莊敬業帶着兩枚金燦燦的金戒指的手抹了下前額,一臉得自以爲是,“退婚了的姑娘,身價自然也不如以前金貴,家生這孩子我是知道的,懂得疼人,你啊虧不了。”
這生意人的腔調,讓人聽了討厭。
“哼,”唐玉溪冷嗤了一聲,淡漠地開口,“若我不肯依了二叔的意思,那又當如何?”
“不肯?”莊敬業顯然是意外的,他眯着眼睛仔細審視唐玉溪,心裡暗想道,莫非唐家已經有了退路?不對,這十里村落的藥材幾乎已經被他收光了,她唐玉溪一個女流如何能夠做到達成文書上的約定呢?
“是,”唐玉溪得知莊敬業的來意,更加硬氣了,她一個敢於親自去退親的女子又怎會妥協呢,“讓二叔失望……”
“玉溪,”莊敬業已經失去了耐心,忍不住拔高了聲量,“你可知道,你若不答應我的條件,後果有多嚴重?那會讓你們唐家從此難以翻身,明白嗎?”
唐玉溪就這麼靜靜地聽着莊敬業說着嚴厲的後果,可擁有精緻五官的臉上毫無任何表情,好像只是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話一樣。
“姐姐,”進來之後一直沒有出聲的莊沐瀾終於忍不住了,“我先走一步,你若有事,可去老前坑尋我。”
“現在就走?”唐玉溪有些意外,有莊沐瀾在,她還能安心一些,“可否再等一等?”
“來不及了,你要的東西,我可得給你準備好不是嗎?”莊沐瀾投以暖心一笑,又緊了緊唐玉溪的雙手,接着說道,“既然人家急着用,你也別瞎等着了。”
唐玉溪明白了莊沐瀾眼中的意思,便抿脣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那你路上小心點。”
莊沐瀾應聲說‘知道了’,又朝着莊敬賢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大花廳,到了院子裡,她忍不住回頭,只瞧見那莊敬業也朝她望了過來,那眼神滿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