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莊沐瀾便聽到後堂內姚花枝悽慘可憐的哭聲還有崔氏那如菩薩般唸叨的安慰聲。
這就是姚花枝不聽勸告非要睡在藥鋪大堂的後果,必然是要她自己承擔的。
呵呵……她莊沐瀾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剛剛也算是出了口惡氣了。
“看什麼?我洗杯子去,”莊沐瀾得意地剜了一眼都朝她看過來的兩個男人,拿起杯子就往後堂去了。
樂安又朝北宮良垣望了眼,有些爲難道,“公子,現在怎麼辦?地上那麼髒,怎得開門啊?”
北宮良垣默默地起身,連一個正眼都沒看樂安,便朝樓上去了,已經是夏日了,而他卻覺得有些冷,看樣子,得儘快進山療傷才行。
後堂,姚花枝在崔氏的懷裡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透頂。
崔氏見莊沐瀾進來,求助似地看了過去,“瀾兒,咋辦?”
莊沐瀾沒吭聲,將那杯子洗乾淨之後,施施然地走了上來,居高臨下地看下去,問道,“花枝,你先好好收拾一下再哭不遲,你這個樣子,月事滴滴答答地掉地上,難看不難看?”
意識到事情還有可能往更尷尬的方向,姚花枝立刻沒了聲響,低頭看向已經黏答答溼乎乎的羅裙,這個樣子,她怎麼見人?難道都要躲在這個烏悽悽的後堂嗎?她剛纔已經夠丟人的了,絕對不能在丟人了。
可是要求着胖沐瀾的話,那她花枝也一樣丟人,若是……
莊沐瀾很留意姚花枝,見她眼珠子轉了轉便上心了,姚花枝一向多戲,不然也擔不起白蓮花這個稱號。
就在莊沐瀾疑惑姚花枝有什麼動作時,忽覺手上一墜,那梅開八枝的茶碗給搶走,而且就在她回神至極,茶碗已經咔擦一下,碎在了地上,而姚花枝拿起一塊瓷片抵住了自己的手腕,那咬緊牙關的樣子,下一秒就要深割下去了
“……”制止的聲音還在莊沐瀾的喉嚨口,一顆石子兒般地東西已經從簾子那處飛了進來,正彈中了姚花枝的嘴脣。
“啊”地一聲,姚花枝吃痛地驚呼,丟掉了瓷片捂住了自己的嘴脣。
隨後,莊沐瀾便發覺周身一片冷肅,崔氏和姚花枝的目光直直地朝一個地方看過去。
怎麼回事?
莊沐瀾回頭,只見那北宮良垣眉頭緊鎖地邁步進來,盯着地上看的碎瓷片,深邃的瞳眸裡醞釀着一股風暴。
隨後而來的樂安見狀,也緊張地望了眼北宮良垣,悄聲驚呼‘不妙’。
不妙?莊沐瀾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了地上的碎瓷片上,難道說這個茶盞……
“你們欺負人!”姚花枝聲淚俱下,指着莊沐瀾和北宮良垣,那叫一個委屈和無辜至極。
莊沐瀾瞄了北宮良垣一眼,扯過一條凳子,自顧着坐下來,悠哉地說道,“花枝啊,欺負你的罪名我也擔不起,剛纔我什麼都沒做過。”
就讓他北宮良垣一個人擔着好了,誰讓他把她打得……莊沐瀾發現剛纔突襲姚花枝嘴脣的東西竟然是一顆紅棗核,沒錯,就是平常棗肉用來入藥,只剩下棗核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