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可是清楚地記得北宮良垣上樓前的交待,哪裡會幫着姚花枝,於是,那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你別動啊,擔心我沐瀾姐手裡的刀,這刀子不長眼睛,我姐她又不知道自己再幹什麼,這若是不小心滑了一下,你可是要血濺當場了。”
姚花枝本來要找樂安幫忙,沒有想到他一句話令她更加害怕地一動不動了,就是連呼吸聲也變得又輕又緩。
樂安這小子還不賴麼,真是太深得她心了,改日好好獎賞他一番纔是,莊沐瀾憋住笑,努力地不讓自己笑出來,她見姚花枝嚇得差不多了,便又開始割她的頭髮了。
這古代女子惜發如命,即便是要不了姚花枝的命,現在弄了她的頭髮,莊沐瀾心裡頭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就這樣,兩人磨了大半宿,眼見着天就亮了。
樂安看着莊沐瀾早已經忍不住睏倦,歪在櫃檯前頭睡着了,莊沐瀾的手也酸了,在這樣下去,她怕是一夜沒的休息,於是,趁着姚花枝不注意,便到了她的跟前。
“啊……”姚花枝見到一臉僵硬表情的莊沐瀾,嚇得眼睛都瞪直了,打着磕磣哽咽道,“沐瀾,求你快醒醒啊。”
莊沐瀾裂開嘴,扯出一個無比驚悚的笑意,她手中的刀向姚花枝的臉伸過去,越來越近,寒意也越來越逼人了。
姚花枝連忙緊閉上了眼睛,下一刻,身子歪了下去,軟軟的,沒了筋骨似地。
好傢伙,這才嚇暈呢,膽子還是挺大的麼,莊沐瀾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兒,這才起身拍了拍自己羅裙上的塵土。
剛還說姚花枝膽大,莊沐瀾發現她的身下有血跡,咦,這血是哪裡來的,她可沒動手啊。
莊沐瀾疑惑地站了一會兒,忽地明白過來了,這女人身上無緣無故地見血了,除了來大姨媽就沒有其他的原因了。
好了,可以安心睡覺了。
莊沐瀾提着刀柄要往後堂去,可她進過樓梯口的時候,被一個白色身影嚇了一跳。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北宮良垣沉沉開口,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嘲弄,他眯了一會兒便自己醒過來了,剛要下樓便看到她已經卸下了僞裝,恢復正常了。
嘁,是他呀,莊沐瀾不以爲然,剛要開口又馬上改變了主意,她不凡繼續裝下去,看看這北宮良垣會不會被嚇着。
“行了,別裝了,”北宮良垣感覺自己被莊沐瀾當成了白癡,便有些不悅地開口,緊鎖的眉頭又緊了幾分,“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被識破了?哎,真不好玩。
莊沐瀾的臉垮了下來,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
怎麼知道?北宮良垣自己也不知道,那夜行症不過是書上看過來的,見她剛纔的樣子實在是像,便隨口說出來了,再加上崔大娘沒有醒,這是個大大的疑點。
平叔也被驚醒,自己和樂安都出來看個究竟了,怎麼崔大娘沒有出來?除非是被故意下了蒙汗藥,不然不會睡得這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