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散亂着頭髮,遮住了半張臉,忽明忽暗的燭光將她的五官更爲恍恍惚惚,加上那霍霍的磨刀聲,乍一看,還真會被嚇一跳。
“公子,沐瀾姐……”樂安還沒有說完,他便看到一邊的椅子動了一下,看到一個影子後便躲在了北宮良垣的身後,“公子,那是個什麼東西?”
“淡定,”北宮良垣淡淡地扯了下嘴角,雙手交叉在胸前,淡然地看好戲,想不到臭丫頭還喜歡玩這一手啊,真是得罪不起,要不然,真是料不到她下次拿什麼法子懟人。
“沐瀾,什麼聲音啊?”姚花枝聽到聲音,懶懶地起身,回頭朝有亮光的地方看過來,發現北宮良垣和樂安都在場,臉上便擺出了一張溫柔嫵媚的笑容,“原來是公子啊,真真是嚇人一跳了呢。”
‘呢’字那尾音拉長的,能直接酥麻了人心,聽得人心尖都忍不住顫了顫。
莊沐瀾繼續磨着菜刀,心裡頭一直念着,若是北宮良垣壞了她的好事,她非把他剁了不可。
“沐瀾,好吵啊,這麼晚了,你還在磨刀幹什麼呀?”姚花枝緩緩下地,拖着柔弱的身子,一臉慵懶地下地走過來。
還別說,這姚花枝的樣貌是好的,膚白脣紅,笑起來也是甜美得很,只不過爲人欠缺了一點,好好的人不做,要做白蓮花。
莊沐瀾看得姚花枝走近,微微擡了眸子,裡頭散發出陰測測的目光直逼了過去。
姚花枝見狀,頓時打了個顫,站住了,扯開嘴脣,卻笑不出來,緊張得聲音打顫,“沐瀾,你幹啥呢,這麼看人家,人家會怕的。”
好聽的聲音,柔媚的目光,別說男人了,就是女人見了也是分分鐘軟下心來。
可莊沐瀾不一樣,她看穿了姚花枝白蓮花的本質,壓根就不想和她深交下去,想想自己辛苦建起來的木屋和田地被毀了,她磨刀的力氣更大了。
“那個公子,沐瀾她……”莊沐瀾求助般地看向了北宮良垣,卻不想他一記厲眼掃射了過來,當即便不敢多說什麼了。
“她現在處於夢行之中,若是強行被叫醒的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北宮良垣冷冷地說出了一個令姚花枝害怕的回答。
“夢……夢行……?”姚花枝又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地朝着莊沐瀾看過去。
莊沐瀾聽到北宮良垣的解釋,心裡小小地吃了一驚,丫的,他還算可以啊,這個解釋完美得無懈可擊。
手上一頓,莊沐瀾擡手,指腹滑過刀刃,已能聽見嗡嗡作響了,這刀刃已經磨得又快鋒利了。
想着如此,她打開了櫃檯的門,越過北宮良垣,直徑朝着姚花枝走了過去。
姚花枝一個愣神,連連後退,接着轉身就跑。
莊沐瀾雖然胖,可動作卻十分靈敏,直接追得姚花枝上氣不接下氣,繞了桌子,想站着緩上一口氣,“等等,等等……”
可莊沐瀾現在在夢遊啊,自然是不會聽她的話而停下來,追上去之後,揚起了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