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見北宮良垣來了,便鬆開了北利羣,單膝跪下行了禮便退了下去,他有自己的使命,不需要在這個時候逗留太久。
北利羣氣得脖子上青筋橫暴,看到北宮良垣,眼珠子都快瞪脫眶了,“子逸,你小子現在有皇上撐腰,是不是連我這個舅舅都不認了?”
北宮良垣又好氣又好笑,心想舅舅就像個孩子,這個時候就得哄着,便道,“舅舅,先不生氣了,我陪您喝兩杯,如何?”
北利羣就本不氣惱北宮良垣,一提到有酒喝,便滿口答應了,“不是樓外樓的醉仙酒,我可不喝。”
“自然是最好的酒了,”北宮良垣哄着北利羣到了樓外樓,吩咐小二上兩壇的醉仙酒,又親自給他斟酒,儼然一個聽話的外甥子。
北利羣很滿意,幾杯酒下肚,便開始絮絮叨叨說起話來了,“子逸啊,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你說你娘是在世的話,看到了該多開心吶……”
說着,他嘆了口氣,又一杯酒一飲而盡,“十六年了,她已經走了十六年了,你也到了成親的年紀,她要是活着就要做婆母了。”
北宮良垣沒接話,繼續給北利羣斟酒,佈菜。
“要是你母妃在世的話,這兒媳婦不是郡主也會是內閣大臣的嫡女,你無論如何也不需要娶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子,你……”
“舅舅,”北宮良垣打斷了北利羣的話,目光清冷地射向了他,淡淡地道,“瀾兒不是什麼都不是的女子,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啪!”
北利羣一巴掌拍在了酒桌上,瞪大眼睛問道,“你小子魔障了是不是?她什麼樣的身世你難道不清楚嗎?你口口聲聲說要替你母妃報仇,這樣的女人能給你什麼樣的助力,你到底想清楚沒有?”
北宮良垣聽了這接二連三的問題,依然不改面色道,“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我的女人只能是她。”
北利羣目不轉定地盯着面前這個疼愛了二十年的外甥子,他端起一杯酒,悶悶地倒進了嘴裡,清冽的酒液也沒了之前的醇香,倒是多了幾分苦澀。
他常年征戰在外,沒有娶妻生子,後來親妹妹出事,他爲了外甥子更加沒有娶妻的念頭了,可如今,子逸居然違揹他的意思娶一個他不喜歡的女子爲妻,這叫他如何能舒坦?
“這樣,我們退一步,”北利羣想了想,妥協道,“我去和皇上說,另外給你做一門親事,讓你娶個望族的嫡女,至於這個玄沐瀾,你當做通房也好,納爲小妾也好,我都不攔着你。”
“不成!”北宮良垣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她只能是我的妻子。”
“你小子今天是不是非要氣死我不可啊?”北利羣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你讓我以後下了黃泉怎麼有臉見你的母妃啊?”
“那是舅舅你的事情,”北宮良垣不鹹不淡地擠出兩個字,“你多說無意益,我只讓瀾兒成爲我的妻子。”
北利羣險些被過氣去,外甥子什麼脾氣他很清楚,知道這樣對峙下去,他只有氣死的份,於是他深做了幾個呼吸,努力穩住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