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此女乃妖孽附身

神醫娘子癡相公 083 此女乃妖孽附身!

卻聽那老嫗突然咕咕地笑了起來,聲音極是詭異:“小丫頭,依你父親之相,中蠱怕已有十餘年,原本不用一年,這人便要去了。如今卻瞧着他居然還能出來,可真是奇哉。”

十餘年,那不就是父親病倒的時候?此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妥,定是極其的厲害,段雲蘇臉色微斂。

“此蠱名叫金饞,蠱自幼蟲之時便被下於體內,爲生長掠奪體內血液與營養,所以你父親才日漸消瘦憔悴。”只聽那老嫗繼續說道:“人一憔悴了旁人便以爲是病,自是服藥調理。卻不料那補身子的藥材可是它們的最愛,服了的補藥卻是全成了蠱蟲的餵養,所以中蠱之人一身病相卻找不到根源。”

段雲蘇聞言臉色凝重,這便是父親終是治不好的緣故?十幾年了,這補藥吃了可不少,沒想到這藥性卻被它奪了個精光,還摧殘了王爺的身子。

看着段雲蘇若有所思的模樣,老嫗擡起微垂的眼皮,啞着聲音說道:“一有補藥,那蠱可是折騰得更歡喜,看樣子這藥可是斷了罷?瞧着那蠱性似是穩定了下來。小丫頭不解蠱卻依舊能給人給拉了回來,可真算是有些本事。”

之前段雲蘇的想法再簡單不過,當初瞧着安親王的身子已經虛弱成這模樣,想着那些補藥的藥性可是不小,在加上這服用了十餘年,怕對藥性早已起了抵抗,便想着將藥慢慢給撤下來,換上了調理身子的膳食。

只是沒想到這正制住了體內的金饞,平日食材裡的溫和它可是不喜,便慢慢的鎮靜了下來。

下了此蠱,又和在下慢性毒藥有什麼區別,一點一點地磨光了精氣神,還給你個身子虛弱病死的假象。

“那若是父親的蠱解了,是不是人就能好了起來?”段雲蘇還是有幾分憂慮。

“在蠱蟲將身子徹底掏空之前便取了出來,這人還是有救的。”老嫗兩邊散落的黑髮遮擋住了半邊臉,眼光幽深:“只是解蠱必須精通於鍼灸之術,丫頭你可會?”

“婆婆你不能爲父親親手解開?”段雲蘇微驚,按這老婆婆的意思,難不成是要她動手?既然她精通於此道,自己出手不是更方便麼?

只見老嫗緩緩舉起了右手,語氣帶着些陰冷幽暗:“丫頭可看見了,老身這手已是被廢掉,怎麼還能再拿得起那銀針。”

那乾枯的手腕垂落成不自然地角度,卻是被人給抽去了手筋,是誰這般兇狠,居然將這手生生給毀掉!

段雲蘇默不作聲,婆婆這沙啞的聲音,破損的容顏,無力的手骨,這該是經歷過怎麼的磨難,才被弄成如今這番模樣。

“我便將那引出此蠱的東西說與你聽,你好生準備,再有那鍼灸之術……”老嫗有些爲難了,她瞧着眼前之人,想着能有幾分天賦。

段雲蘇聽這話一頓,想了想便回房拿出外祖家替她定製的銀針,攤開了放在老婆婆眼前,說道:“婆婆你看,你說的鍼灸靠得可是這東西?”

老嫗眼前一亮:“這是你的東西?”

“雲蘇行醫,對着鍼灸之術更好有幾分研究。”段雲蘇淡淡說道。

“哈哈哈,這便是天意!以爲他奪得這蠱術便能高枕無憂?偏偏就有人有克着他的能耐!”

老嫗的笑容幾近瘋狂,段雲蘇瞧着心驚,這婆婆該是有多大的冤屈,既是在笑,卻又讓她感受到這人內心強烈的嘲諷與怨恨之意。

“今日你將那人體經脈之圖繪出,老身之後再來找你”老嫗看着段雲蘇,眼中帶着一絲的快意和狠絕,輕晃這身子正要轉身離去,腳步輕擡,卻又頓下,說道:“丫頭,老身多嘴一句,白兔可是北國的聖物,你院中的兔子出處可不比其他,還是從哪來便送回哪罷。”

段雲蘇聞言一愣,聖物?姬夙不正是北國的皇子麼,怪不得這人對那兔子不一般了。

這兩日,段雲蘇一邊應付着趙賀辰時不時的騷擾,一邊更是專注於那幾本蠱書。老婆婆當日將要準備的東西說與了她聽,卻又不知消失去了什麼地方。聽她留下的話語,便是要先去試着看看這王爺身上的蠱究竟養成了何種程度,再用鍼灸稍調理一番身子,最後纔是將蠱蟲引出。

段雲蘇推開在他胸前亂蹭的腦袋,不料趙賀辰轉身又直接吻上了脣,伸手似乎還想直接扒下她衣裳。段雲蘇輕喘着將這人推開,整整衣裳,美目一嗔:“辰辰不許動,今日蘇蘇可是有大事要做。”

“孃親說多大的事都比不上蘇蘇和辰辰親熱。”趙賀辰見段雲蘇將胸前的風光被遮住,輕添了一下脣瓣,似是回味方纔這滋味。

“這話你怎麼知道?”段雲蘇狐疑地看向這人。

趙賀辰撓撓頭,嘿嘿一聲笑了:“孃親說話,辰兒偷聽到的哦。”不過辰兒不是故意的呢,辰兒原本是想着問孃親要那發亮的石頭,他說了要給蘇蘇建一個做漂亮的浴池子哦。

段雲蘇臉微紅,這呆子說話可真是沒個正經。

“小姐,楊夫人和楊小姐來了,王妃讓你過去招待一下。”谷秋走了進來,瞧着段雲蘇微紅的臉色,又瞧瞧自家姑爺正拉着小姐的小手,一雙眼睛冒着亮,直接裝着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唉,自己小姐臉皮子薄,她們做丫頭的可要有眼色一些。

段雲蘇聞言直接起身整理了下衣裳。

待她來到前廳之中,卻只瞧見了楊玉琦一人,不免有些奇怪了,王妃和楊夫人呢?

楊玉琦見段雲蘇進來,急忙起身行了一禮,甜甜地喚了聲雲蘇姐姐。

這楊玉琦如今可是比之前來時要放開了許多,淺笑之間左邊臉頰梨渦淺淺,很是嬌憨的模樣,段雲蘇向前道:“也有些日子沒瞧見玉琦妹妹了,之前雲蘇不是讓玉琦妹妹十日後過來複診的麼?”

那楊玉琦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玉琦沒有忘記,只是這其中出了點事兒,所以才晚了。”

段雲蘇見此也不再多說,她坐在了楊玉琦身側,直接替她把上了脈,半晌之後眉頭一皺,說道:“玉琦妹妹這是怎麼了,可是沒有按我開的方子好好吃藥?”

看這脈象居然還是那般,明顯是沒有接受過治療的樣子。

那楊玉琦聞言很是羞愧,輕聲說道:“雲蘇姐姐你不知道,前些時日朝中不是想着找個大臣之女和親去麼?父親隱約聽到了些消息,說上邊似乎有想讓玉琦前去的說法。”

段雲蘇一驚,也猜出了半分來:“所以你將藥停了?結果如何,那上邊可還有那想法?”

“玉琦不願意去,父親便向皇帝稟告說玉琦無生育的能力,也算是逃過了一劫。”楊玉琦有些想起來都心有餘悸,若真是選中了她,那她這輩子都要背井離鄉,也不知以後的日子會是多蒼涼。

段雲蘇聞言眉頭一皺:“來訪的三國聽說已經離京了罷,可是最後選出了人?”

“雲蘇姐姐最近可是都在忙乎?這事許多人都知道了呢,那豫國的皇子選中了禮部尚書家的小姐,幾日之後怕是要啓程出嫁了呢。”

禮部尚書家的小姐?段雲蘇凝眉,想起了谷秋之前同她所說,這陳小姐似乎和前身還是很說得來的,只是後來換成了自己,便逐漸淡了下來。這人在她腦中可沒多大印象,但眼前之人卻是讓她有些憂心了:“你尋了那般的由頭,如今這京城中人怕都認定你是無法生育了罷?那你以後的日子豈不是難過了?”

楊玉琦聞言輕輕抿嘴一笑,看着段雲蘇關心的眼神,心中覺得一暖,笑道:“玉琦可不怕這些,這不是還有云蘇姐姐麼,玉琦定會能治好的。那些嫌棄玉琦的人家,玉琦也懶得去理會。”

段雲蘇瞧她明豔的笑容,也跟着一笑,不再多想了,接着給她重新開了方子不說。

四國盛會結束了,三國紛紛回程,段雲蘇想起了老婆婆,不知道這幾日她可是在爲這些事情奔波。待豫國之人全部離去,京中怕是不會再有人搜捕,那婆婆可是要離去了?

想起安親王的病情,段雲蘇又是爲難地皺皺眉。

老婆婆說好今日便要讓自己給王爺仔細察看一番,瞧着也好告訴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只是這人卻不見了。

待楊夫人和楊玉琦離了府,雲蘇招來谷秋,說道:“將我準備的那些東西一起煎熬了,用木桶裝上送去睦清院。”

谷秋急忙應下,想起小姐這些時日準備的東西,有些奇怪了。那些花花草草的自己可沒一個認識的,可是小姐尋來的新藥草?

廚房了的人可都是奇怪了,大少夫人居然要準備煎上如此多的藥,這可是要幹嘛?這不是藥麼,喝藥也不至於要喝上一桶罷?

安親王妃聽聞也是疑惑,但想起段雲蘇這些天除了給她請安,便是與趙賀辰呆在院中,聽丫環說是搗鼓着什麼東西呢。

看見往這邊來了的段雲蘇,安親王妃迎了上去,說道:“雲蘇這是打算做什麼?”

段雲蘇笑道:“雲蘇今日來給父親看看,父親的身子,雲蘇大概找到了些方法。”

安親王妃聞言一喜。

待那藥熬好了,一家奴將藥汁提了進來。安親王被推了出來,此時臉上正帶着倦意,看見段雲蘇勉強一笑,說道:“雲蘇備上這般多的藥,可是要讓父親都給喝了?”

段雲蘇輕笑道:“雲蘇怎麼會這樣爲難父親,這是給父親泡腳用得。”

泡腳?幾人有些意外了,可是段雲蘇又想到了什麼好法子?

那家奴將藥汁放到了安親王跟前,另有丫環聽段雲蘇這般說,很有眼色地上前替王爺脫去鞋襪。

“父親,可否將您的褲腳提至膝蓋?”

安親王一怔,畢竟是受了這男女非禮莫視的禮教影響,一時之間有些難爲了。看着段雲蘇專注的眼神,想着她該是將自己當作是最普通不過的病人了,也便隨了她。

那褲腳被輕輕撩起,段雲蘇瞧着瘦得皮包骨的小腿,心中有些震動,這般看着比往日還要讓人心酸了幾分。也幸好自己遇上了老婆婆,不然等到自己弄清楚了這一切,怕父親早就被不在了罷?

段雲蘇專心致志地瞧這藥水中的雙腿,那蒼白的皮膚在棕色的湯汁之中,顯得越發的瘦弱。一刻鐘兩刻鐘過去了,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安親王妃有些疑惑了:“雲蘇,這藥汁是何用?”

“孃親且莫着急,一會您便知道了。”

看着段雲蘇緊抿的雙脣,還有那皺成了個川字的眉頭,安親王妃也便不再說話。自己對這些一竅不通,還是相信雲蘇便是,只願這次也能給她帶來驚喜。

這驚喜可是沒有,驚嚇倒是不小。

又過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安親王的臉色越發蒼白了,額上慢慢冒起來汗,嘴脣顫動了,臉上也逐漸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安親王妃瞧着大驚,這是怎麼了,方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便疼得這般厲害了。看着安親王微微顫抖的身子,安親王妃心中一痛,伸手便握住了他瘦的脫形的手。

只是這最大的驚嚇可還是在後頭,只聽段雲蘇沉着聲說道:“孃親你看。”

順着段雲蘇手中所指,安親王妃將視線落在了安親王小腿之上,只見那被藥水浸泡着的地方,居然有一點點細沙般大小的東西在動着,數量可是不少,似是極其不安地在躁動,緩緩地四處移動。

安親王妃臉上脣上皆是一白,狠狠地被嚇到了,這是什麼東西?

段雲蘇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這可是她第一次瞧着這種東西,與婆婆說的可幾乎是一樣,只是親眼瞧着可還真是有幾分驚悚之感。

“孃親,這便是害的父親臥榻多年的罪魁禍首,便是這些東西,將父親的身子慢慢掏光,虛弱至死。”

安親王的表情似是痛極,再也忍不住地一聲悶哼,段雲蘇蹲下身子將雙腳從藥汁中移開,看着那東西,忍住心中的害怕,伸手接了丫環遞給來的帕子輕輕將殘留的藥汁擦乾。只見那原本起來的東西居然就這般慢慢地消退下去,不一會便又恢復了最初的樣子。

“雲蘇,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安親王妃撫着胸,一副後怕的模樣。

“這是蠱。”段雲蘇沉聲說道。

蠱?安親王妃心中咯噔一聲,熙國可不同豫國,何人這般大的手筆,居然得到了蠱種?這是何種蠱,居然那般多的數量,便是這些東西害的王爺這樣?

“雲蘇遇得一高人,將這事情說與了雲蘇知,若不然,雲蘇對父親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段雲蘇眼光微斂,看着似乎已經是昏了過去的安親王,說道:“雲蘇定會學得解開此蠱的法子,孃親莫要太過憂心了。”

雖是這般說,但也不過是爲了安一下王妃的心。依今日看見的這情況,在對照老婆婆所說的話語,解蠱之事已經是迫在眉睫了。若不然,王爺可真的不知能熬多久。

安親王妃見段雲蘇這般說,眼中突然一熱,直直留下了淚來。若是這樣,那是不是說王爺的身子終是能治了呢,自己盼了十幾年,都不敢再有其他奢望了。如今雲蘇的話,可是告訴她這些年的堅守都沒白費?

“孃親,十多年前,不知是何人與父親不合,居然下這般狠毒的東西?”段雲蘇眉頭緊皺,這能拿到蠱的,想來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這行蠱已經成爲秘術,又有多少人能輕易得了法子。

安親王妃仔細地回想着,又輕嘆一聲道:“這麼多年了,許多事兒都模糊了,當年你父親還在朝中,這流派的紛爭可是不少罷。如今十幾年過去了,這起起落落的,可又還有誰記得清楚。”

睦清院這邊的動作早就被有人偷偷的傳到了馨蘭院那邊,溫側妃當時正在修剪花枝,聽聞這個消息,直接“咔嚓”一聲將盆中枝葉剪短,臉色似是十分不好:“你說什麼?那邊的人知曉了王爺的病情?”

“是的側妃娘娘,當時大少夫人煎了好些藥,若是不清楚也不敢隨意用藥呢,當時奴婢雖不再裡屋,但隱約聽聞別人說,安親王妃可是激動到落淚了呢。”那丫環低垂這頭,也不見她的模樣,正一件不漏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你且先回去,可要繼續看清楚了,那大少夫人可是真有法子治了王爺的病?”溫側妃隨手撿起方纔那剪落的花枝,伸手輕撫這上邊嬌嫩的花朵,嘴角笑意不明。

那丫環稟告完,自是又靜靜地出了去,瞧着四周無人,一個轉身出了門。

留下那溫側妃低聲輕笑着,就算知道了病情,那段雲蘇也不一定有法子,待她學得來,這王爺恐怕都已經不好了。

她伸出那尖銳的指尖,在那手中的花兒上便是一掐。她只怨當初下蠱之人,爲何不直接要了那人的命,讓她在這王府之中受了這麼多年。如今事情瞧着可是順當了,這時候可定不能再有什麼差錯。

那段雲蘇定是個邪門的,自她嫁了進來,自己可是沒一次順心的!溫側妃隨手將揉爛花兒往地上一扔,伸腳便踏了上去。

夜色如錦,段雲蘇倚在牀前,手中還握着今早看着的那本書,如扇般的濃密睫毛低垂,倒映出淡淡陰影。

趙賀辰走進來時,見到的是那燭光之下曼妙的身影,他心中一陣莫名的安定與滿足。他走向前,將手中東西輕輕往前一遞,眼中在燭光之中顯得異常的專注迷人。只見他歡喜一笑,那眼如彎月目光璀璨:“娘子,給你。”

段雲蘇擡頭,直見那人手上正握着一副畫卷,便輕笑地接了過去。這呆子,不知大晚上的還要給她看什麼畫?

待她緩緩打開畫卷,看清那畫中之物,只覺得心頭輕顫,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畫中一女子面容精緻,鳳冠霞帔,靜坐於喜牀之上,燭光微晃,映着她目光輕柔,嘴角輕抿。雙瞳翦水,顧盼生姿,不正是大婚當日,自己被揭開了蓋頭的樣子麼。

“辰辰怎麼想起要畫這個,辰辰居然還記得蘇蘇當時的樣子?”段雲蘇抿嘴輕笑着,眼光在燭光中顯得越發溫柔,滿滿的濃情沁人心魂。

“辰兒一直記得,蘇蘇最好看了。”趙賀辰咧嘴一笑,直接坐在了牀邊,伸手一把將她抱住,黑亮的眸子湊到她跟前:“蘇蘇喜歡對不對,方方說送東西給娘子,娘子就會開心的呢。辰兒什麼都不會,辰兒把最好看的蘇蘇畫下來給你。”

段雲蘇聽着這最簡單不過的話語,心中一柔,倚在他懷中的身子微微一側,紅脣便往那俊逸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趙賀辰咧嘴笑着,心中一動便往那櫻脣上一印。

有些事可是一回生兩回熟,趙賀辰自那日狠狠的滿足之後,對段雲蘇依戀的程度可是又蹭蹭地往上爬着。他順勢將段雲蘇推倒在牀榻之上,身下之人的溫順迎合讓他心中一喜,翻身便糾纏了上去。熱情擁吻,髮絲相纏,那手中畫卷不知何時早已滾落在地。

卻在此時,耳邊傳來了沙啞破碎的笑聲,原本沉浸於兩人親密之中的段雲蘇身子一僵,羞紅着臉將趙賀辰推到一旁,看着自己衣裳半敞,香肩外露,急忙整理了一番,理理凌亂的髮絲,尷尬地喚了聲:“婆婆來了?”

段雲蘇臉色酡紅,被趙賀辰這般一鬧,自己居然忘了婆婆可是說過會來找她,被人瞧見這事,可真是燥得慌。

來者正是那老嫗,只見她站在窗外,那一身黑袍似要把她隱入了夜色之中,微垂的眼看不出她的半分情緒。只見她伸出那乾枯的手,在懷中掏出一卷起來的東西,說道:“你說的老身都清楚了,你便按着上邊的意思仔細做着,你父親的蠱遲早會解開。”

略帶滄桑森然的聲響在夜色中有着幾分的滲人,趙賀辰便又環上段雲蘇,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緊緊地盯着這突然出現的人,做出防備的姿態。

老將視線聚焦在趙賀辰身上,凝眉看了半晌,後又毫無聲息地走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趙賀辰輕聲說道:“蘇蘇她是誰,爲什麼看着辰兒?”那眼光好奇怪呢,還有那人爲什麼也長得這麼奇怪,居然在辰兒親親的時候跑進來,好討厭呢。

段雲蘇將那東西打開掃了一眼,便下了牀尋着個地方仔細收了起來,看着那敞開的窗有些無語了。以後歇着定要記得先把窗關好。

“那不是辰辰和雲蘇一起救回的人麼,辰辰忘了?”

趙賀辰歪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了起來。他看了眼外邊,又看了眼段雲蘇,直接從牀上蹦了下來,伸手一撈,直接將段雲蘇給抱了起來。

段雲蘇一驚,“呀”地一聲叫了出聲,伸手環住趙賀辰的脖子。這呆子,這般突然的動作,可真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身子被輕輕放在牀上,段雲蘇還來不及做出動作便被壓住,只見趙賀辰那黑亮黑亮的眸子閃着幽光,伸手便替她解了衣裳。

段雲蘇眼光羞澀,這事雖不是頭一遭了,可自己還是覺得有些羞人。

一夜魚水歡愛,牀上不時傳出輕輕的呻吟喘氣之聲,隱約瞧見輕紗牀幔之後的交纏身影。

夜,正濃。

翌日醒來,段雲蘇瞧着身上的痕跡,有些懊惱地瞪了牀上之人一眼。卻見那人胸前不少紅色的抓痕,想起了昨夜的瘋狂,小臉一紅,羞窘地伸手往他白淨的臉上掐了一把。那人不勝騷擾,哼哼兩聲便醒了過來,桃花眼中水霧迷濛,看的人心一癢又想伸手直接蹂躪一把。

“蘇蘇早哦。”趙賀辰在牀上滾了兩下,段雲蘇瞧着他那赤條條的身子,美眸一瞪,伸手抓起錦被將他裹住,直接起身去尋來衣裳。

那人掙扎兩下怎麼都出不來,“哎哎”地喚了兩聲:“蘇蘇壞,辰兒也要起來。”

段雲蘇轉身回來,將衣裳擱在一邊,好笑地看着他來回折騰的樣子。

洗簌過後,兩人前去給王妃請了安,留在睦清院中用了早膳方纔回到院中。段雲蘇迫不及待地將昨晚老婆婆送來的東西拿了出來細細看着,不一會便又放了下來。卷中所寫的正是鍼灸的法子,居然與行醫之法相差不大,再加上按婆婆的意思,先得給王爺行鍼調理上一段時日,那她是不是可以大膽一試?

她將卷子翻了幾下,果然在後邊瞧見了自己畫的經脈圖,上邊已經用硃砂輕點着幾大穴位,更有記載上了一些小字。

段雲蘇思考半晌,說道:“辰辰,蘇蘇再去睦清院一趟,你可要去?”

聽不見那人回答,段雲蘇擡頭往書案上看去。只見趙賀辰正手執毛筆畫的入神,怕是這畫不作完他也不會再去其他地方了罷。

想到這裡,段雲蘇喚來谷秋認真伺候着,又招來了聽月,轉身便往睦清院中走去。

安親王妃瞧着段雲蘇又過了來,疑惑道:“不是讓你們回去歇着麼,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她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段雲蘇頸邊的紅痕,心底裡早就樂開了。雖說雲蘇是放了幾縷髮絲下來遮擋,可這一動之間還是露了出來。這歡愛的痕跡可讓她興奮吶,這樣便對了,好好的努力,早日生個娃兒出來讓她抱抱,那纔是正經!

“今日我是來給父親瞧瞧的。”段雲蘇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這是若沒有安親王妃的支持,怕是難以完成了:“父親可是在裡邊?雲蘇是否方便進去?”

安親王妃自是不會阻攔,這情況特殊誰還會計較那般多,領着段雲蘇便走進了裡屋。

她站在牀前,卻瞧着段雲蘇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一直打量着安親王,剛想說話便聽她說道:“孃親可否讓屋裡的丫環都出去?”

安親王妃不知段雲蘇這是爲何,瞧着她認真的臉色,揮手便讓將那些丫環全都下去了。

段雲蘇見此也不再猶豫,伸手拿出一物事。只見那東西打開了,滿滿的一排都是銀針,針尖微微泛着深光。

“孃親,你將父親的衣裳挽起,雲蘇這便幫父親行鍼。”段雲蘇說罷,伸手便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

只見安親王妃臉色十分之怪異,眼光盯着那銀針,驚疑地看向段雲蘇,微顫着聲嗓說道:“雲蘇,你會這鍼灸之術?”

段雲蘇見事情到此也不好再隱瞞什麼,再想起當初外祖父知道自己會鍼灸一事那反應,說道:“雲蘇並不是想故意隱瞞着孃親,只是這事不一般,父親如今情況危急,雲蘇也不能爲了自己而拖延了父親的病情。”

安親王妃的心依舊是顫抖着,原本只是以爲段雲蘇的醫術高於他人,只是這東西早已失傳,她又是怎麼會的?如今可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安親王妃回頭打量了屋裡,終於明白爲何要將丫環都給遣了出去。

她走至窗前,直接將那窗給關了,說道:“這事如是讓他人知道,那可就麻煩了。”

保不準那眼紅的人,會對雲蘇做出些什麼過激的行爲。還有便是宮中,若是皇上知道,又會有什麼想法。

“雲蘇也知曉其中的厲害,所以一直不用過此術。只是今日之後還有多次要爲父親行鍼,孃親可要幫着雲蘇瞞着。”

安親王妃穩穩心神,這段雲蘇也是爲了救王爺。再說了,此事傳了出去對她也沒什麼好處,自己纔不會去惹了那麻煩。

瞧着段雲蘇將針給紮在了王爺身上,安親王妃看着那純熟的手法,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帕子。她對醫術不精通,正是不明白解蠱的法子,看着她手中那銀針一根根落下,心中很是擔憂。

是不是這般,王爺便能好了起來?

看着段雲蘇額上冒起了汗,臉色極其的嚴肅認真,安親王妃也只能是這把乾站着。安親王的神色似乎變得有些痛苦,想起了泡腳之時安親王的反應,她不免越發憂心,今日可是也要那般折騰人?

只見段雲蘇終於停了下來,安親王妃急忙問道:“雲蘇,這是好了?”

段雲蘇輕輕點頭,正想說話,窗邊傳來“咔嚓”一聲微弱脆響,心中一緊,猛地回頭一看。卻見窗子依舊是緊閉着,窗外也沒瞧見影子,段雲蘇不禁緊皺起了眉頭。

安親王妃似乎也是聽到了聲響,心中一沉,直接走至窗邊,伸手推開往外打量,卻沒發現任何異樣,說道:“可是附近的野貓又進來了?”

段雲蘇眼光微沉,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她直接拉下牀上帷幔將王爺的身子給擋住,說道:“讓外邊候着的丫環進來問問,方纔可是有什麼人過來了。”

“那王爺?”安親王妃擔憂地看了一眼。

“呆會到了時間,雲蘇再爲王爺拔針。雲蘇會在這邊守着王爺,所以還是勞煩母親了。”

安親王妃見此也不再多說,轉身去了外邊問話。

段雲蘇的預感沒有錯,越是想隱瞞,這事兒卻偏生隱瞞不住,不過一日的時間,京城中便流言四起。她知道,睦清院這邊定是出了內鬼了。

不知是誰人這般大的手筆,也或許最近京城中人日子過得太過乏味了些?這事在市井之中極快的流傳着,那勢頭可是攔都攔不住了。

屋內的安親王妃眉頭緊皺,沒想到雲蘇第一次爲王爺行鍼,卻被有心人給看在了眼中。這懷璧其罪,如今事情該如何應對?

傍晚時分,突然有丫環上前來稟告,說二皇子來府拜見。

安親王眼光一沉,這事終是傳到了宮中去了。因王府與太子交好,這二皇子這次過來,怕是沒什麼好事罷?

不等二皇子來到前廳,安親王妃出門在半道上將他給遇見了。卻見二皇子居然不是一人,身後還帶着一羣隨身的侍衛,還有一個道士裝扮之人。

她不禁眼光一沉,後又輕笑着說道:“二皇子過來,可真是少見。不知今日來訪,所謂何事呢?”

二皇子冷聲一笑,這什麼事安親王妃能不明白?只聽他說道:“皇嬸,你明知宮中正找着那會行鍼之人,爲何知道卻偏生不報?”

安親王妃見他這般說話,也不再寒暄:“二皇子哪裡得來的消息,就算雲蘇真的會,那也本該是一件好事,你這身抓犯人般的行頭,不知是何意?”

“會鍼灸之術自是好事,只是出在這段雲蘇身上,那可就是可疑了。皇嬸,還望你能將段雲蘇帶出來,我們也好仔細說清楚。”

“雲蘇本就是會行醫,會此事有何可疑之處,我看二皇子是存心找茬罷?”安親王妃不讓步,這些人一看便知不是善類,定是想借着此事來打壓王府了。

“本皇子可是奉着父皇之命前來,誰敢攔着?都給我進去,定要給本皇子將人請了出來!”二皇子朝身後侍衛一揮手,那請字可是咬得特別清楚。

“你們敢!”安親王妃也怒了,這是安親王府,怎麼能隨意亂闖!

“孃親,莫要氣壞了身子。”正在此刻,段雲蘇緩緩地走了過來,臉色平靜,身邊還跟着趙賀辰。

見那段雲蘇出來,二皇子眼光微斂,冷聲說道:“段雲蘇,你可要仔細交代了,這鍼灸之術你是從何學來?”

“我爲何要交代,難不成二皇子也想着學幾手?瞧你這眼神,難不成還想將我師父也這般請了出來?”段雲蘇嗤笑一聲。

“二皇子,你莫要相信此人胡言亂語,這人根本就沒什麼師父。”說話的卻是二皇子身後的那道士,只見他身穿道袍,手上正拿着個佛塵,瞧着段雲蘇的眼光晦暗不明。

“沒師父那我怎麼學來?”段雲蘇輕笑一聲,雖然她老師是不在這時空,但這沒師父,難道她天生就會不成。

那道長一甩手中佛塵,直接指向段雲蘇,厲聲道:“此女身上三魂六魄早已消隕,如今卻是活着,這可是妖孽附了身!”

衆人聞言大驚,連二皇子也是眼光微冷,安親王妃更是臉色一沉:“道長可不能亂說話!”

“貧道豈會胡說,這人年十五本該陽壽已盡,如今卻好好的活着。”道長的眼光帶着幾分銳利:“安親王妃莫要被此妖孽蒙了心,你可想想,足不出門的深閨大小姐,就算學得醫術也只能是淺白之道,這京中可是有人傳着安親王府的大少夫人可謂是神醫!這鍼灸之術沒個幾年十幾年的學習,豈能學了會?”

“她如今不過年十六,何來的這身本事!”道長語氣嚴肅冷冽,在場之人看向段雲蘇的眼神皆是一變。

安親王妃啞口無言,這道長之話可是有些道理的。

段雲蘇心中一沉,這道長可真是有些能耐。她看着安親王妃微變的臉色,斂了斂心神,說道:“道長這般說,雲蘇可真是冤了。相國寺的慧和大師可還說過雲蘇是貴人,怎麼到你口中卻成了妖孽?”

慧和大師她沒見過,但李嬤嬤時常說起,有一日正好將這貴人的話說了出來,當時她還只是一笑置之。

安親王妃一聽便想起了這事,慧和大師是何人,所說之話可會有假?若真是妖孽俯身,又怎會讓自己定了這門親!如此一想,安親王妃也有了底氣,一聲冷笑道:“二皇子哪裡尋來的道人,盡是一派胡言,難道你連慧和大師的話都不信?”

那些人臉色又是一變,這慧和大師之言該不會有假纔是,這話又是誰真誰假?

“本皇子可是不信佛只論道,那些佛家的言論,本皇子通通不信。”他指着段雲蘇,厲聲說道:“來人,將此人給拿下!”

身後侍衛向前便要將段雲蘇給押住,卻不料一人直接被一腳踹了開,只見那趙賀辰不知何時奪過來侍衛腰間佩刀,“鏗”地一聲從刀鞘拔了出來,指着前邊之人。

只見他眼中殺氣頓生,周身散這森森寒意,語氣陰冷:“誰敢動我蘇蘇,也得先看我準不準!”

003 我不是傻子155 選擇143 懷孕035 收拾033 少爺不見了005 自盡簡直是笑話001 那本是你的花轎083 此女乃妖孽附身021 夜診035 收拾084 刀劍相向019 道行047 相處048 辰辰暴走002 能有多大能耐042 路遇二124 癡情005 自盡簡直是笑話120 溫泉039 三個女人一臺戲116 小黑又抽了038 別緻的生辰禮127 抓週056 論權勢116 小黑又抽了140 將軍府下場050 蘇蘇辰兒家裡有錢寶寶篇小寶與蜜棗兒001 那本是你的花轎078 辰發飆祁被揍065 辰辰險被冤052 真是個呆子112 敞開心扉105 生產事宜020 她的笑可不一定是笑100 王府劫難一007 咱也別再演戲了100 王府劫難一019 道行105 生產事宜059 歸程012 姻緣天定134 小寶愛拆臺128 治刁奴084 刀劍相向086 斷指014 又見鬧劇123 娘子有毒117 啓程140 將軍府下場021 夜診070 安親王妃的憂心011 草包批量生產109 辰辰銀子交上來008 本小姐莽撞慣了107 辰辰與小寶048 辰辰暴走014 又見鬧劇013 躺着也能中槍014 又見鬧劇155 選擇085 解蠱112 敞開心扉061 着急的少爺104 瑣事139 得回王府與當年恩怨102 王府劫難三044 這老頭好凶102 王府劫難三018 誰也不許碰蘇蘇061 着急的少爺102 王府劫難三005 自盡簡直是笑話095 此蠱非蠱無解007 咱也別再演戲了029 瞧這小身板053 一驚一乍的辰辰047 相處113 天災親事起爭執056 論權勢081 蘇蘇辰兒熱052 真是個呆子076 生娃可是大事139 得回王府與當年恩怨140 將軍府下場104 瑣事075 藥後的陰謀070 安親王妃的憂心014 又見鬧劇135 狼與孩子106 弄璋之喜109 辰辰銀子交上來140 將軍府下場078 辰發飆祁被揍102 王府劫難三086 斷指107 辰辰與小寶023 從容診治005 自盡簡直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