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姬當然不會認爲一個玉石商人的身份就會有如此的神通廣大,可欒煜淳沒說清楚,她也不會無端猜測。
算算日子不到半月有餘,儼然快要到達炎京城,而在這期間,宴姬以替欒煜淳療治好了大半,只差半個月的療程即可爲他續命一年。
當然在這半個月的相處中,欒煜淳卻越來越抓住了多多的心,每次說話多多都能向着他,這讓宴姬鬱悶不已。
“孃親,你也好大不小了,應該找個人家嫁了,就算你不肯爲自己也要爲多多着想啊!”
“噗……”宴姬好好地在喝着茶,猛不防因爲多多這一句語重心長的話忍不住給噴了出來。
“孃親。”多多很是擔心的搖了搖頭,孃親總是這樣冒冒失失的,一點兒都沒有當一個女孩子的自覺性,不過看樣子這些日子觀察以來貌似欒叔叔對孃親很上心,對他也不錯,應該會是一個好父親!
“多多今天的藥材分完了嗎?”
“已經分完了!”這一點兒小事兒對他而言太簡單了。
兒子是藥師,對於配方和藥材瞭如指掌,而且只要說出一種症狀便能對症下藥,如此的天分即便是放眼世間也難尋的,更難得是他如今還年幼還有很強的發展空間。
不過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不單單是天才就可以了,還需要多加的磨練。
“那就從今天開始,就去孃親的房間內好好的辨認毒藥!”
瞭解毒藥並不定是爲了下毒更多是爲了自保!
“啊?”多多沮喪着一副臉孔,看來今天又沒得玩了。
恰好此時欒煜淳走了過來,看到多多耷拉着一個腦袋,便猜測到是因何事而起了。
“多多,幹嘛這樣不開心呢?”欒煜淳的笑容使人如沐春風,每一個笑意彷彿都是發自內心而非虛假,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能跟多多玩得很好。
小孩子雖然讀不懂大人的世界,但是看人的眼觀也是最爲直觀的,誰對他好他便也對誰!
多多聞言便撲到了欒煜淳的身上,大說特說了起來。
“我今天已經把工作做好了,我現在只想要玩兒,不想要再多做工作了。”多多嘟着個嘴,說起來的話,倒是挺讓人心疼的。
而欒煜淳則是訝異地看了宴姬一眼,隨即更多的則是心疼地看向了多多。
他第一眼便與這個孩子有緣,當然更多的是也希望能如多多所言能夠當他的父親。
而聽到多多所言,宴姬整個心也不由得揪了一下,孩子是跟着她受累了嗎?這麼多年來,她一個女子帶着孩子行走於江湖之中,一來是爲了避免身份暴露而帶來麻煩,四處東躲西藏,二來,她還要擔心一些不軌之徒覬覦她的錢財和美色,故而要學會生存就必須讓多多見識到這個世間的殘忍。
但多多的懂事已經超乎她的預料了,如果說一開始認這個孩子只是因爲原主給了她一條命,她要待原來的宴姬守護着她拼死保護的東西的話,那麼如今,她是真的捨不得孩子受一點點的傷害。
“其實,多多已經很厲害了,這麼天才的孩子我還是頭一回見,不過也別把他逼得緊了。”欒煜淳開口道。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就是越到京城,宴姬就會忍不住的緊張。
而這種緊張感來自於哪裡,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多多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讓美貌孃親傷心了,他倒是主動從欒煜淳的身上爬了下來,走到了宴姬的身邊搖了搖手,道:“你別生氣了,多多這就去工作!”
說罷還扮了個鬼臉,惹得宴姬噗嗤一聲笑了。
這孩子,她還是伸出了手摸了摸兒子的頭,有兒子相伴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而且該怕的不應該是她,而是那些心存不軌之徒。
“好了好了,兒子今天就玩個痛快吧!孃親不要你去工作了。”宴姬隨口道。
而多多的眼睛則是瞪得大大,眨巴眨巴着眉眼更加的靈動逼人了。
“真的?”
“真的!”
宴姬的話音剛落,轉身多多就歡呼了一聲耶!跟欒煜淳擊了擊掌,瞬間宴姬發覺自己上當了。
而多多卻是不由分說拉上了宴姬的手:“孃親說好了要出去玩兒哦!”
他一邊手牽着宴姬一邊手牽着欒煜淳,倒感覺像是一家子似的,本來說好了要一起去街上的。
但是走到了半路,多多就捂着肚子說:“孃親,我肚子疼,不行了,我要去如廁!你們兩個先去吧!我可能拉肚子了。”
看他齜牙咧嘴的模樣,似乎是真的肚子疼,看的宴姬一陣狐疑。
“去吧去吧!”多多招了招手,看這孩子古靈精怪的分明有事兒,果不其然在宴姬轉頭的那一瞬間,多多朝着欒煜淳擠眉弄眼了一下。然後自己就果斷跑沒影了。
這孩子,還真是……
這下不用說宴姬也能明白多多的意思,是想給她和欒煜淳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欒煜淳倒也十分配合地說道:“今日良辰美景,我想同邀宴姑娘到洛城河畔一遊,如何?”
“好啊!”宴姬答的輕巧,自己就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前。
越看她的背影,越是灑脫輕放,自有一股大氣豪邁的感覺。
這樣的女子是太陽是山河,卻獨獨不獨獨不是一朵嬌豔的花,她不需要別人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