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煜淳陰沉着一張臉,他原以爲這一切都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全都被齊斐虎搞砸了。
“樹怪,帶孩子走。”湛冷澤大喊了一聲。
欒煜淳皺眉,想走,哪有那麼容易,多多和晴雪不能走,若是走了,那麼手上的籌碼就沒有了。
十二金釵飛到了樹怪的身邊,他們各個精明,卻沒有辦法抵擋樹怪身體當中土靈珠的威力,黑沙散盡,樹怪帶着兩個孩子逃走。
“湛冷澤,我們走。”司寇荀翔殺了一個毒人,大喊了一聲。
“齊斐虎,齊斐虎,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湛冷澤明明感受到了齊斐虎的觸動,剛剛若不是他被喚醒,自己早就已經成亡命之魂。
“齊斐虎,你還愣着幹什麼。”欒煜淳扔掉了手中的魔笛,儘快的將他除掉。
“齊斐虎,我是湛冷澤,我們曾經一起在龍坤山練劍,還有東方坤龍……”
“湛冷澤,你瘋了。”司寇荀翔又吼了了一聲,“我們要儘快的而離開這裡,你明白了沒有。”
欒於淳和湛冷澤的聲音,在齊斐虎的腦子裡面穿過,一份邪惡,一份正義,不斷的佔領者他的心智。
“齊斐虎,殺了湛冷澤,殺了他。”
湛冷澤看得十分的清楚,齊斐虎眼中的紅光更加的強烈,也就意味着他真的是沒有辦法挽救自己這位昔日的好友。
湛冷澤剛要轉身離開,齊斐虎的聲音,猛然傳來。
“湛冷澤,湛……冷……澤……”
司寇荀翔頓住,欒煜淳頓住,湛冷澤更是頓住。
“湛冷澤,殺了我,殺了我。”齊斐虎猙獰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我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湛冷澤顫抖着手中的長劍,他實在是下不了手。
欒煜淳也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的吼着,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明明已經給他服下了紅丸,怎麼會,怎麼會。
“湛冷澤,你還等着做什麼。”齊斐虎大吼了一聲,紅色的眼睛裡面盈滿了淚珠,“我不知道我還能夠清醒多長時間,在我還能夠控制自己的時候,殺了我,給我一個解脫。”
司寇荀翔愣住,他知道湛冷澤根本下不了手,因爲正是齊斐虎,他們纔會有命活到今天。
欒煜淳從地上撿起笛子,低聲傳來,齊斐虎的身子開始痙攣,紅光愈發的強烈,湛冷澤明白齊斐虎很快就會失去心智。
“你還愣着幹什麼,儘快的殺了我,殺了我。”
湛冷澤鐵青着臉,咬緊牙關,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看着眼前的齊斐虎,他猛然一落,砍掉了齊斐虎的頭顱,濺起的血液沾染了他的面孔。
司寇荀翔飛奔過去拉上他,然後消失在了暗道之中。
煜淳看着齊斐虎的頭顱,神情呆滯,忘記了下面究竟該怎麼辦。
“還愣着幹什麼。”莫雲空大吼了一聲,“儘快去追,去追啊。”
欒璟榮和欒浩辰悄悄的逃了出去,整個後花園中,只是留下欒煜淳一個人,十二金釵早就已經被殺光,齊斐虎的頭顱落在一片玉蘭花瓣上面,染盡了一地的雪白。
司寇荀翔和湛冷澤通過了暗道,鑽進了山洞之中,隨之堵上了洞口,順着樹怪留下的記號逃了出去。
金星國,一個隱秘的山谷中。
宴姬等人正在焦急的等着消息,不知道他們究竟能不能夠逃出來。
方月如緊緊的握緊了手中的荷包,心裡面七上八下,整個人顫抖不已。
宴姬看着他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上去扶住了他,把他放倒在了一棵樹旁,安慰她說:“你放心,他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方月如不敢說話,只是顫抖着身子……
莫愁低着頭,他很清楚宴姬說這句話的意思,不僅僅是說給方月如聽,更是說給他們所有人聽。
因爲他們都很清楚,那羣毒人究竟是有厲害,他們更加的清楚,欒煜淳之所以會是這樣的厲害,一定還有有幫手幫助他們的。
皇后娘娘走到了他的身邊,將他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輕聲安慰說:“放心吧,宴姬說的對,他們一定會回來的,我已經讓夜郎去找他們了。”
宴姬站起身子,他真的是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真的會回來嗎,真的會帶着多多和晴雪平安無事的回來嗎,如果不呢。
既然欒煜淳要的是自己,如實湛冷澤他們真的是落到了他的手上,那麼就只能是犧牲自己去救他們。
莫愁姑姑看出了他的心思,拍着他的肩膀說:“你放心,他們定會回來的,在冷澤和多多沒有回來之前,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明白了嗎。”
“孃親,孃親……”
宴姬猛然轉頭,他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因爲太過於害怕,太過於驚嚇。
可是,當多多從夜郎的懷中掙脫跑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纔算是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多多。”宴姬一把摟住了自己的兒子,“原來你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不僅我回來了,還有晴雪,孃親,晴雪也回來了。”
“王妃娘娘。”晴雪也撲了過來,緊緊的摟住了宴姬。
所有人都被這感人的一幕觸動,兩個孩子能夠安全的回來,的確是出乎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方月如掙扎着站起來摟住了樹怪,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抱住,本來以爲他對於這個被稱作樹怪的男人,再也沒有一點的感情,可是,當聽到了他置於危險的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沒事了,月如,沒事了。”
宴姐抹乾了臉上的淚水,看着樹怪說:“王爺,他們,他們怎麼樣。”
樹怪低下頭,我帶着多多和晴雪出來的時候,王爺和司寇荀翔正在對付一羣毒人。
“爹爹,是爹爹。”
多多這孩子對着從後面走過來的湛冷澤喊着:“孃親,你快看,是爹爹。”
看到湛冷澤出現,莫愁姑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所有人也是一樣。
“湛冷澤,湛冷澤,你總算是回來了,你總算是回來了。”
只不過,宴勸看着他一頭的血水,表情呆滯,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樣。
“司寇荀翔,他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司寇荀翔低下頭,低着頭說,剛剛,王爺殺了齊斐虎,所以……”
樹怪站出來說:“齊斐虎爲了救我們被欒煜淳服下了毒丸,整個人也被他完全的控制,十分的可怕。”
司寇荀翔沒有再說,不過宴姬很清楚,湛冷澤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十分的困難。
莫愁姑姑十分冷靜的說:“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如今我們最重要的是,儘快的離開這裡,過不了多長時間,欒煜淳的人就會追上來了。”
可是,他們又能到什麼地方呢,宴姬有些絕望的看着他,如今已經到了金星國,這可是莫雲空的地盤,他和欒煜淳狼狽爲奸,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樹怪走過來說:“我知道一個地方,不如我們先到那裡去吧。”
莫愁姑姑點了點頭說:“總之,先離開這裡。”
湛冷澤沒有說話,只是妻子和多多的手跟着樹怪向前走。
宴姬對於他這樣不說話的狀態很是擔憂,司寇荀翔也低着頭,剛纔的場面太過於血腥,這也是誰都沒有辦法忘記,湛冷澤砍下的,不僅僅是砍掉了齊斐虎的頭顱,更是砍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本以爲湛冷澤是一個神情淡漠,心腸很硬的人,但是從這一次他已經很明顯的意識到,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這樣。
正如樹怪說的,如果說不是齊斐虎的話,怕是在冰雪國,就已經被毒人襲擊了,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爲齊斐虎用盡自己的最後一點理智控制自己,怕是他們兩個也很難逃過這一劫。
他們曾經是受人尊重的烈焰國十大高手,齊斐虎和湛冷澤之間的感情十分的要好,這一次的衝擊定然很大。
司寇荀翔想到這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以後會怎麼樣,一顆土靈珠就已經是血雨腥風,那麼接下來呢,莫雲空更是一個狠角色,從這一次他和欒煜淳聯手來看,想要拿到金星珠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多多,等等孃親。”宴緊追上兩步,主動期牽住了湛冷澤的手。
湛冷澤只是看了看他,仍舊是一句話沒有說,宴姬明白,只是對着他淡淡的笑了笑。
一行人離開了山谷,順着着樹怪知音的方向消失在夜色色之中,湛冷澤回頭看了看,冰雪國已經被他們遠遠地拋在了後面,再也看不到了。
雖然這一次十分的兇險,可是好在多多和晴雪平安的回來了。
不知道走了多長的時間,多多和晴雪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所類似於道觀的地方。
“天龍城。”多多小聲唸了出來。
湛冷澤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冰冷和沉靜,走上前幾步,看着眼前的三個字說:“樹怪,這就是你說的安全之地嗎。”
“是。”樹怪點着頭說,“當年我就是因爲得到了天龍城的庇佑,所以纔會有機會化成人形,我想事到如今,我們也只有這個地方能夠投靠了。”
清心殿中,一個身穿看色道袍,一頭白髮的老人慢慢睜開了眼睛,笑着點了點頭:“對着身邊的弟子說,去,打開山門,我們要等的人到了。”
“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