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姑娘,別來無恙。”
聲音冷的讓她打寒顫,還有那不屑的眼神,刺傷了她的心,她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
她的熱情如火,被他一桶冰澆了一個透心涼。
若是以前,憑她的驕傲,她一定會氣的轉身就跑,可今日不同往日,她勉強的笑了一聲,道:“赫大哥,我們好久沒見,玉靜今日落難,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蕭姑娘好好的,何來死?”他說着,淡淡的瞥了一眼她身後。
蕭玉靜轉身。
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追殺她的兩個人竟然倒在了地上,已經死了。
兩人渾身沒有傷口,能這樣讓一個高手無聲無息的就倒下斷了氣的人,武功一定高的嚇人。
她一愣,轉而對赫連瑾微笑倩兮,道:“多謝赫大哥的援手,救命之恩,玉靜沒齒難忘。”
其實,她倒是很想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的臉皮還是薄了點,說不出口。
“切,要真知道感恩戴德,當初我家小主子對你的救命之恩,怎麼就忘的那麼快?”
千嬌走過來,一臉鄙視的嗤笑道,絲毫不覺蕭玉靜的尷尬。
“我……我當初是錯怪了熙姑娘。”蕭玉靜立即改口,俏臉泛紅,尷尬的不敢看向赫連瑾。
突然,她發熱的頭腦纔想到,既然千嬌此地,那曾和她在一起的紫雲熙呢?
視線遊移,果然,她在幾個女孩子中,看到了一雙似笑非笑,亮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她面色白了幾分,咬着牙,走了過去,一臉歉意道:“熙姑娘,那日,是我錯了,不該隨隨便便就武斷你的事情,還請熙姑娘不要怪罪。”
“蕭姑娘何錯之有,你說的那都是事實。”雲熙紅脣冷勾,沒打算給蕭玉靜面子。
開玩笑,她想羞辱就羞辱,想道歉就道歉,她又不是軟柿子,隨便她捏圓捏扁?
蕭玉靜一聽,心裡氣的要死,心想:你不就是一隻破鞋麼,用得着這麼驕傲麼,是破鞋還不準人說,有這麼個道理麼?
表面卻抿了抿脣,繼續一臉歉意道:“是我錯了,不管外面的傳言是真是假,我都沒有資格去說熙姑娘,我向熙姑娘道歉,還請熙姑娘原諒我的一時魯莽。”
蕭玉靜一臉誠懇,認真道歉,雲熙若是再抓着不放,倒顯得她小氣,她介意她的話了。
雲熙想了想,道:“既然蕭姑娘非要說自己錯了,那就當你錯了,此事我不追究,但以後,我也不想見到蕭姑娘,蕭姑娘請便。”
說着,她一臉面無表情,冷若冰霜,一臉的我不想跟你繼續糾纏下去的表情,你請自便吧。
蕭玉靜一愣,她沒想到紫雲熙會這麼不給她面子,直接趕人,她今日要是不求着赫連瑾答應收留她,日後她就要在追殺中過日子了。
蕭家,定是護不住她的。
一想到日後過着顛沛流離,四處躲藏的日子,蕭玉靜不冷靜了,她可憐兮兮的眼眸,看向一臉冷漠,面無表情的赫連瑾。
她厚着臉皮對赫連瑾哀求道:“赫大哥,玉靜這幾日遇到了追殺,怕是性命會不保,能不能求赫大哥收留玉靜幾日?”
當着她的面,求她老公收留她,她的臉,什麼時候這麼大了,她怎麼不知道?
雲熙被她氣笑了,說話也不客氣,“臉皮真厚,羞辱了我,看不起我,當着我的面,又叫我家夫君收留你,你說你臉皮這麼厚,你娘知道麼?”
“熙姑娘,我今日落難,特來球赫大哥收留,熙姑娘又何必嘲笑我?”蕭玉靜可憐巴巴道。
今日,蕭玉靜的臉皮確實厚。
不厚不行啊,後面還有四個追殺她的人在呢。
眼下,整個鳳棲大陸,只有赫連瑾能保護她,她臉皮不厚,就會落得一輩子被人追殺的下場啊。
還有,或許她更靠近赫連瑾一點兒,她就有機會了呢?
紫雲熙這麼一隻破鞋,他都會喜歡上,她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美女,還是完璧之身留給他,相處久了,他也會喜歡上她吧?
如果做不了他的正妃,她嫁給他,做個側妃也行啊。
她雖是一介江湖世家之女,但做個側妃的資格,還是有的吧?
這麼一想,蕭玉靜要赫連瑾收留的心,就更加強了,沒理會雲熙瞬間冷下去的眼神,希冀的看着赫連瑾,期待他的點頭。
哪知,他竟然撇了撇嘴,道:“抱歉,我家的事情,都是我家小熙說了算,我也得聽她的,既然她不喜歡你,你還是另請高就吧。”
當即就拒絕了她,還紅果果的打了她的臉,讓她顏面盡失,無地自容。
蕭玉靜的臉色瞬間慘白,“赫大哥要見死不救?”
她以爲,他就算不喜歡她,她也是他朋友,可沒想到,他居然冷漠如此,見到她性命有危,居然會見死不救,只一味的護着那隻破鞋。
她紫雲熙有什麼好,不就顏色長的比她好看一點,其他的,哪兒比得上她,赫大哥怎麼就被她迷的連自主權都失去了,還要一個女人當家?
蕭玉靜怒急,“赫大哥,你纔是一家之主,是高高在上的瑾王爺,做什麼都要問一個女人的意見,那你成什麼了?”
“關你什麼事?”
赫連瑾一句話,秒殺蕭玉靜滿心的憤怒,把她噎的俏臉通紅。
他還道:“一切聽我娘子的話,我樂意,我喜歡,誰人敢幹涉?”
意思是,不關你的事,你干涉不了。
看到不同以往的一雙冷漠無情的眼,蕭玉靜悽楚一笑。
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冷漠,無情,若是蕭玉靜再看不懂,那就是太愚蠢了。
人家寵娘子,在爲娘子出頭呢,而她呢,卻傻兮兮的送上門讓他羞辱。
當着衆人的面,他護着紫雲熙,卻踩她的面子,這是紅果果的打她的臉。
她臉皮再厚,此刻也呆不下去,她淚流滿面,捂着臉,哽咽道:“那是我打擾了,就此告辭。”
說着,她就飛身離開了。
輕風吹來,風中似乎夾着一絲低低的泣聲,但卻無人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