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外,一個挺黑暗也不起眼的角落裡,兩顆腦袋正緊緊的湊在一起,四隻晶亮的眼睛正興致勃勃的射向戰場,還不時的討論個幾句。
這兩人,正是碰巧碰到了一塊兒的月貌和小凳子。
月貌見黑衣領頭人要向司馬平下死手,激戰的厲害,她看的興致勃勃,覺得就這樣看,似乎少了什麼,她微微一沉思,嘿嘿一笑,靠近小凳子耳邊,問道:“我們來打賭,你說,是黑衣領頭人贏,還是司馬平贏。”
戰場的聲音太大,她嘴巴不得不貼近小凳子耳邊說話,他才能聽得到,因爲湊的近,小凳子只感覺耳邊一陣陣熱氣襲來,加上她軟軟的聲音,聽的他耳朵躁的慌,臉色微赧,一臉的不自在。
因爲角落太黑,再加上月貌一心都在觀戰上面,她也一向沒什麼男女之別的觀念,所以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何況在她眼裡,小凳子就是一個小太監,跟女人沒什麼差別。
見他沒回應,還以爲他沒興趣,她嘴巴湊的更近,微怒道:“你賭不賭,賭不賭一句話,一個老爺們,磨磨蹭蹭做什麼。”
這一次,嘴巴一動一動,都碰到了他的耳垂,讓他的臉龐立即通紅,他微微往外靠了靠,佯裝不在意,嘿嘿笑道:“賭,怎麼不賭,我最喜歡打賭了,你說,你要賭什麼?”
月貌一聽他有意,她就樂呵的提議道:“我們賭一百兩銀子,怎麼樣?”
她知道,這段時間裡,小凳子在她家小主子那裡賺了不少的銀兩,一百兩銀子,他絕對拿得出。
“好。”他咳咳兩聲,故意忽略了扣他心絃的柔美聲音,“你賭誰贏?”
“司馬平。”月貌快速選中了目標。
打賭打賭,先下注的人,贏的機會也大,既然他有意讓她先下注,她當然當仁不讓。
司馬家人多,黑衣人少,傻子纔會選黑衣人。
“那我就選司馬平。”小凳子脣角微微掀起。
說完,他繼續認真觀戰,但一顆騷動的顆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身邊的人兒怎麼也忽視不了,還有那一陣陣襲過來的香氣,更是讓他心慌意亂,意亂情迷。
突然之間,他覺得這激烈的戰鬥,不如身邊的人兒好看。
情不自禁的,一雙深邃的黑眸落在了雙眼發亮,目不轉睛盯着戰場上的月貌臉上,久久未移開。
兩人打賭沒多久,戰場上就分出了勝負,因爲司馬平這一邊又加入了兩個副將,黑衣領頭人沒能殺了司馬平,不過,打了他一掌,司馬平重傷,黑衣領頭人卻陪送了一條命。
黑衣領頭人一死,司馬家軍隊就像切菜瓜一樣,把剩下的兩千多個黑衣人滅殺的一個不留。
大家都沉浸在殺戮之中,因此沒發現,就在黑衣領頭人死的那一剎那,屋頂上,一枚煙花彈升至天空,冒出微弱的火花,又悄無聲息的熄滅。
“咳咳……軒轅天人在哪兒?”身受重傷的司馬平,把黑衣人都擺平了後,顧不得療傷,就急着尋找軒轅天的下落。
“稟報大元帥,就在屋裡。”司馬安身邊的一個小副將,忙過來稟報道。
“進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咳咳……”剛說完,司馬平就張開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元帥……”幾個副將齊齊大喊,一臉的擔心。
馬副將道:“元帥,身體要緊,還請元帥趕緊療傷,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幾個來處理。”
“咳咳……不行,我……我沒見到軒轅天的屍體,我……咳咳……我絕對不能走。”否則,他不會不安心,軒轅天絕對不能活到明日去。
由於副將領頭,帶人衝了進去,但……進去後,他們徹底傻眼了。
屋裡,躺了七八個黑衣人,一看他們臉色,於副將就知道,他們都死了,而軒轅天正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茶,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似得,一點兒也不緊張,甚至,他們衝進去時,軒轅天都沒擡頭看一眼。
“你……你……”於副將一見到軒轅天愜意的表情,一時間驚愕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畢竟是謀朝篡位的人,在見到了皇上,這心裡還是有些心虛的,就像是小偷偷東西,碰巧被主人當場抓獲,這心裡虛的就不敢看向軒轅天,視線掃向隨後進來的司馬平。
見到這種時候,軒轅天還有心情喝茶,司馬平的心裡也不平靜,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似得,心裡很不安。
他之前就得到消息,軒轅天中毒快死了,他怎麼……
他仔細打量軒轅天,見他臉色很白,不正常,他的心就落下來,認爲軒轅天這是裝腔作勢。
司馬平張開口,剛要說話,就猛咳起來。
他受了重傷,臉色很蒼白,五臟六腑裡面還在一陣陣往上翻騰,一股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嚨,都被他一口口嚥下去,一不小心,就嚥進了氣管裡。
他司馬家既然反了,沒見到軒轅天死之前,他不放心回去,他雖然重傷,但療傷也不差這一點時間。
只要軒轅天死了,他就是太子,他爹年紀大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是皇帝,九五至尊,人人之上的君王。
司馬平思及將來到手的榮華富貴,他心很是激動,一激動,又是一口腥甜往上翻,他急忙嚥下去。
“大元帥,你特意趕來,不是來救駕的?”軒轅天見他那個狼狽樣,眼中譏諷一閃而逝。
這樣的人,還想做他萊陽國九五之尊的君王,真是降低了萊陽國的品級。
他一出口,司馬平身後的幾個副將,就齊齊舉刀,對向軒轅天和紫雲熙,嚇得王嬤嬤小桌子等人,驚慌失措,忙把紫雲熙和軒轅天兩人護在了身後,大有護主身死的衷心腸膽。
雲熙笑了笑,表情倒是淡定,“看司馬大元帥這架勢,哪兒像是來救駕的,一看就知是來殺你的。”
“咳咳……”
司馬平又傳來幾聲咳嗽,掩飾心中一米米的心虛,無毒不丈夫,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他要不狠,就難成大事。
這樣一想,心裡是那一絲不自在,立馬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