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即便是走的快,身子也不搖擺,齊蘿勾着他的脖子,看他猴急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人前翩翩如玉,冰冷淡漠的朝景也有這麼一面!
不過,他都如此了,其他的男子肯定比他更甚!她笑的愈發的不能自已,堅信一定是這樣的!
朝景忽地停下腳步,垂着頭看着她。
“咳咳!”齊蘿被他看得心裡發虛,不自在的咳了咳。
朝景忽地低頭在她脣上啄了一小口,低聲說道,“不許笑了。”
他話音還未落,齊蘿“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朝景輕嘆了一口氣,擡起腳踢開了門,他剛將齊蘿放下,便傾身將她壓在了門上。
他俯身便吻了上去,齊蘿笑眯眯的閉上眼睛,雙手抱着他的腰,踮着腳尖深深地迴應他的吻。
站在房間裡的棋枰聞聲望過來,瞬時間眼角一陣抽搐,他突然覺得他可能又要被髮配了!
但他還是忍着心裡的狂風暴雨,淡然地伸出手捂住了站在小木桶裡齊西西的雙眼,不安的別開了目光。
“棋枰叔叔,我的眼睛不舒服……”
齊西西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齊蘿猛地睜開了雙眸,和朝景一同望了過來。
只見他們的房間裡擺了一個小木桶,齊西西穿着褻衣褻褲站在裡面,棋枰臉色恍惚地站在木桶旁。
齊蘿嘴角抽搐着看了朝景一眼,推開了他。
相比於她而言,朝景顯得淡然多了,他黑着臉走過來,臉上似乎能滴出墨汁來。
棋枰身子一顫,不等他問話,先坦白,“爺,西西要讓世子妃給她洗澡。”
齊西西兜着眉望向他,棋枰叔叔說他還未娶妻,不方便給她洗澡,讓她來找齊蘿姐姐的!
齊西西見棋枰看了她一眼,趕緊點了點小腦袋。
齊蘿也在此時走了過來,面對棋枰,她還是覺得無比尷尬,只好紅着臉對朝景說道,“今晚我和西西睡,你去別的書房吧。”
朝景睨視着棋枰,淡淡地說道,“本世子許久不練武了,棋枰,帶上夜明珠。”
棋枰的眸垂了下來,他這些天有點累,本想好好睡一覺……哎!
待他們走後,齊蘿的笑容才重新爬上了臉龐,她脫掉齊西西的衣褲,提起放在一旁的水桶,將溫水倒進了木桶裡。
齊蘿將花籃裡的花瓣倒了進去,擼起袖管在水中攪了攪,覺得水溫合適了,才讓她進去。
齊西西乖巧的坐在木桶裡,任由溫水打溼自己的身子,開心不已。
“齊蘿姐姐,剛纔景世子叔叔爲什麼生氣了?”
齊蘿的手掬起一汪水,往她身上淋了淋,一臉認真的問道,“你有見過他不生氣的時候嗎?”
齊西西認真的在腦海中想了想,搖了搖頭,每次見到景世子叔叔他都在生氣。
“嗯,這就對了。”
齊蘿發現她真
的很喜歡小孩子,竟能和齊西西聊天聊到半夜。小孩子的世界很純淨,說什麼她都會深信不疑。
深夜,齊西西早已熟睡,齊蘿卻瞪着大眼直愣愣地望着房樑,她想到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那一雙清亮的眼眸深不見底,那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眼神和表情。
她想,即便他表面上表現出無所謂,心裡定是很希望自己能和同齡人一樣站起來吧!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她望着天邊的光亮,輕嘆了口氣。
足足三日,齊蘿爲了重開醫館的事情忙活了整整三天,一直到第三天晚上一切的準備工作才全部就緒,只等着第二天醫館開張。
她疲憊的捶着自己痠痛的肩膀一邊扭頭和芰荷說話安排明天的事情,一邊往房間裡走去,剛一進去,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看到朝景手裡拿着一本書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暖和的陽光照耀在他身上,歲月靜好。
這是他們自那日從荊博書院回來後第一次見面。
齊蘿微微抿了抿脣,怔怔地看着他,這些天她忙得似乎真的把他給忽略的很徹底。
她把自己手裡的賬本轉手交給了芰荷,輕聲說道,“開張的流程大致就是這些,你明日早些起來準備。”
“是。”芰荷笑着向朝景行了禮,便隨手帶上門出去了。
朝景合上手中的書本,悠然地轉頭看向齊蘿,英眉微挑,“很累?”
齊蘿對他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走了過去,毫無預兆的,她站在朝景的正對面,就這樣笑着壓了下去。
朝景根本沒料到她會如此,手一抖,“啪”的一聲,書本掉落在地,長臂繞到她身後抱住了她,如管絃樂一般動聽的嗓音中充滿驚喜的問道,“你確定要如此?”
齊蘿揚起疲憊的臉頰正對上他的俊顏,鼻腔中的熱氣吹打在他臉上,引的他身子盈盈一顫,抱着她的手愈發的緊了些。
她充滿誘惑的聲音問道,“西西呢?”
“今晚宿在母妃那兒。”
“嗯。”
齊蘿的眸微閉着將脣貼了上去,心卻提到了嗓子眼,這是她第一次做如此大膽的事情,可這些天,她真的真的很想他!
即便是很忙,腦海中也會不時的想起他在馬車內隱忍的目光,她想,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忘了。
朝景的身子狠狠一顫,嘴上的力道便加大了幾分,他的吻如狂風暴雨而來……
忽地,兩個人的身子一轉,齊蘿自然的伸出雪白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頸,微微擡起身子迎合着他的吻。
這是朝景第一次覺得身體要爆炸,他根本沒有耐心爲她解開衣服,拽着衣裙的一邊用力一扯,“嘶”,長長的撕裂聲在房間裡響起。
可他們卻渾然沒聽見。
他的眼眶微微紅腫,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一般亂闖亂撞,他將齊蘿從躺椅上一把提了起來,單手抱着她走向牀邊。
柔軟的大牀上,兩道身影交織在一起,在朝景火熱的注視之下,她的眼眸迷離,思緒漸漸飄遠……
翌日一早,主院的臥房裡傳來一聲咒罵,“我去!”
齊蘿齜牙咧嘴地動了動自己的肩膀,牽一髮而動全身,身子像要被撕裂一般疼入骨髓,終於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朝景神清氣爽的從門外端着飯菜走進來,聽到這一句,忍不住問道,“蘿兒,你要去哪兒?”
雖說是問句,他的臉上卻帶着淡淡的笑意,發自心底的笑容,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心情大好。
齊蘿緊咬着後牙槽怒瞪着他,心裡罵他禽獸千萬遍,哀嚎着問道,“朝景!昨晚你何時睡的!”
看他精神這麼好,想來是比她睡的早!禽獸啊!她現在起牀都是問題!
朝景的動作一怔,嘴角輕揚着回答,“本世子沒睡。”
齊蘿瞬間風中凌亂了,那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也瞬時間消散,她嘴角抽搐着看着他,這世間再找不出一個詞能形容他了!
她賭氣似的垂下頭,用手臂支撐着,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總算是坐了起來,“你以爲別再想上我的牀!”
正在吃早飯的朝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停下筷子,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昨夜,你不滿意?”
齊蘿帶着怒火睨視着他,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我是怕你精盡而亡!”
“大可不必擔心。”
看着朝景臉上重新洋溢的笑意,她真想把他一掌拍飛!
朝景見她動作緩慢,不由得輕皺起眉,起身走過來攙扶她。
齊蘿索性便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就差雙腳離地掛他身上,她眼眸低垂的說道,“今日醫館開張,你會去嗎?”
她心裡是渴望他去的,來福醫館被她改名爲經絡醫館,諧音“景蘿”。
至於爲何會把朝景放在第一位,她想,也許在她心裡,朝景已經比自己重要了吧!
不過她沒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她可不想他發現這個笑眯眯而沾沾自喜,不知道珍惜她!
朝景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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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蘿重重的應道,對着他甜甜的笑了,因爲身體不適而引發的怒意因爲他的一個“會”字被她拋在了腦後,如今又是一副對夫君唯命是從的小女人模樣!
吃過早飯之後,齊蘿笑容滿面的和芰荷帶着齊西西一道出了府,棋枰和許多下人已經在醫館候着了。
走到醫館門口,齊蘿擡起頭望着門上掛着嶄新的閃閃發光地牌子,不由得嘴角上揚,上面寫着三個大字,經絡醫館。
“世子妃。”
棋枰見她們來了,便笑着迎了出來。
“嗯,今早放鞭炮了嗎?”齊蘿一邊問一邊往裡走,芰荷牽着齊西西跟在她後面。
棋枰跟在她身後,擔憂的說道,“世子妃,小人五更天便來了這裡,短短的幾個時辰,北家軍驅趕了城裡的乞討者,所到之處一片狼藉,衆多商戶苦不堪言,礙於北堂世子親自坐鎮,又沒人敢說什麼。哎,這北堂世子如今可真的堪稱京城一害了。”
他默不作聲的看着齊蘿的反應,聽棋聲說北堂世子要和世子爺搶世子妃,而世子妃似乎對他也很不一樣。
他倒想看看,一向嫉惡如仇的世子妃見到北堂世子如此有何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