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殿內響起一片輕笑聲,唯獨朝安王妃一副欲哭不得的表情,“各位弟妹,太后嬸母,你們莫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您老人家就看看我這可憐模樣,賜我一個兒媳吧……”
齊蘿依舊低着頭,嘴角不經意咧開,這女人總有一種逗人發笑,歡愉氣氛的本事。
“呵呵,呵呵,好好好,賜你一個兒媳。”
太后笑的眉眼彎彎,眼角的細紋一條一條都浮現了出來,她轉過頭看着宇文華陽,“皇帝,沒有哪個王公大臣家不錯的嫡女人選嗎?哀家記得,岑丞相府的嫡女岑柳蘭前陣子及笄了吧?”
宇文華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心裡有自己的打算。朝景出生時的怪異徵兆如今還在他心頭縈繞,有人說那是將要傾覆社稷的凶兆,這幾年,他已經不動聲色的架空了朝安王手中的權利,如今他只是一個空有名號的異姓王爺罷了,可是無論將哪位王公大臣的嫡女嫁於朝景,也就是兩家聯姻,到時都會對他的王位造成威脅。
而這是他怎麼也不願看到的,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正與太后說着體己話笑的合不攏嘴的朝安王妃,忽然出聲,“岑柳蘭的確在不久前及笄了,可是岑丞相有意撮合她和北陽王世子北堂……”
“哎!”
宇文華陽還未說完,就聽到朝安王妃大聲的嘆了一口氣,她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也怪不了岑丞相,誰讓我家景兒不爭氣,從出生到現在一直病着,也沒有出去府外瞧一瞧。皇弟,我們夫婦不求別的,只要賜我們個兒媳就可,只要是個女子就成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太后揣摩着她臉上的表情,也不知她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倒是看到朝安王認同的點了點頭。
“皇上,若是照王妃如此說,臣以爲齊蘿便可以,她一身醫術,必然可以治好景世子的頑疾。”沈太醫忽然出聲,也讓朝安王夫婦大吃一驚,齊蘿也吃了一大驚!
“齊蘿是何人?”朝安王妃問。
齊蘿手掌心冒汗,眨了眨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齊蘿是伺候太后用膳的小宮女。”說完又覺得好像說的有些歧義,便又加了一句,“奴婢就是齊蘿。”
然後,殿內一片寂靜。
齊蘿豎起耳朵聽了會兒,好像連呼吸聲都沒有了,她舔了舔乾涸的脣瓣,又說道,“景世子是天降英才,福星在世,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自知配不上景世子,我只求能出皇宮,從此懸壺濟世了此一生,還望皇上太后成全。”
“呵呵……”
齊蘿剛說完,就聽到朝安王妃的笑聲,她嚇得渾身一哆嗦,穿越一遭,膽子越來越小,現在別人一笑,她都像驚弓之鳥,生怕哪句話惹怒了哪位主子,下一刻就魂歸九泉。這樣的日子真是夠了!
“天降英才,福星在世,呵呵……好,說的好,王爺,你看呢?”朝安王妃忽然一改口氣,看向朝安王。皇上從很早之前就擔心他們朝家篡位,如今景兒大了,京城的權貴更是能離他們多遠就離多遠,更是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們。而那些平民百姓中平平姿色的女子她又看不中,只好日日鬧到皇宮裡求皇上指親。
朝安王思索了片刻,看向齊蘿,“你擡起頭來。”
齊蘿緩緩的將頭擡了起來,她看到朝安王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臉色瞬間就變了,嘴脣上鮮紅的脂粉在那張蒼白的臉上顯得無比炫目,她騰地一聲就站了起來,“皇弟,太后嬸母,我身體突然有些不適,想早些回宮了,爲景兒請婚之事改日再議吧。”
太后擔憂的望着她,“笙晴,你還好嗎?正巧太醫都在這兒,要不然讓太醫們給你瞧一瞧。”
“呵呵,”夏侯笙晴僵硬的轉過頭,乾笑了兩聲,“不用不用,我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太后嬸母,方纔沈太醫說這個小宮女一身醫術,我可否今日將她請回王府,爲景兒探一探脈,明日再將她送回來?”
“這……”太后看了眼宇文華陽。
“皇嫂,母后的身子一直都是齊蘿在調理,她着實是走不開,景兒不是也在皇宮嗎?不如現在讓她去探一探脈,就不用出宮去了。”宇文華陽的眼睛一怔不怔的盯着夏侯笙晴。
夏侯笙晴輕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她嘴上雖然沒有半分怨言,可心裡當真是怒極了,冷着臉大跨步走了出去。
朝安王拱手作揖,“皇上,太后嬸母,笙晴就是這樣子,小孩子心性,你們無須和她計較。那就有勞齊蘿姑娘和我們走一趟了。”
齊蘿站起身,低着頭“是”了一聲,跟在朝安王身後。她其實心裡竊喜不已,要爲男神探脈了,她可要好好看一看,這出生時徵兆連連的傳奇人物究竟有哪裡特別。
(本章完)